“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鬼使的声音中有着歉意,更多的是思念。离开的这段日子,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想念她。
“我、我没事,你在哪里?”听到鬼使的声音让她烦乱许久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你快回来,好吗?”
鬼使沉寂了半晌始终没有出声。
“喂喂,鬼使,你说话啊。”神差急了,她怕鬼使又这么消失无踪。
“过几天我就回去。”他答应过鬼斧也向自己做过承诺,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勇于接受事实不再逃避。
“真的?”神差扬起音调,欣喜若狂。
“咳咳、你……跟白翼都还好吧?”虽然白翼说过神差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过,神差喜欢他那张脸毕竟是事实。
她跟白翼?“还好,白翼还在适应当中,你呢?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里了?玉皇也一直在找你。”
“我现在在新加坡,回去之后我会亲自向玉皇请罪,请玉皇别担心我。”
“你在新加坡?”他现在所使用的通讯器……“你去找冥王他们?”她怎么会没有想到鬼使会到新加坡去呢?
“嗯。”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难过,尤其是在她的面前。“我只是想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又胡思乱想。”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惹你生气的,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到新加坡去。”神差说出放在心中许久的道歉,她一度以为这句道歉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与你无关,我只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虽然他不确定此刻心中的伤口是否已经愈合,却也不想让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她,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一切。
“对了,有关白翼——”
“回去再说吧。”
“喔,你回来时我去机场接你,好不好?”
她原本想告诉他是因为巴特隆对她下降头的关系,她才会说喜欢白翼的事……算了,等鬼使回西班牙再说也一样。
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鬼使淡然的声音:“不用麻烦了,既然白翼尚在适应阶段,你就多花点时间帮他,我会照顾自己的。”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鬼使冷淡的口吻让她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不舍地结束通话。鬼使可能还在生她的气,等他回来她再好好跟他赔罪好了。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风筝伸手在神差面前晃了晃。
“是鬼使,他要回来了。”神差回过神,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真的?太好了,鬼使还有没有说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风筝也一样开心,至少,鬼使不再避不见面了。
神差摇了摇头,“鬼使他还在生我的气,没多说什么。”
风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事情总会过去的,既然你对鬼使没有感情,就让时间冲淡这件事带来的伤害,鬼使他最关心你了,他会谅解的。”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算她有多希望鬼使跟神差能有好结果也改变不了事实。
“我……”她也不是讨厌鬼使,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工作上的好伙伴,神工是,鬼使也是。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她也乱了头绪,不知所措。
“鬼使会回来就证明他看开一切了,不是吗?”
“风筝,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做错了?”
风筝笑着摇头,“只要你认为鬼使真的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没有人会说你的选择是错的。毕竟,你选择的人是要陪你过一辈子的,除了你之外没别的人能替你做决定。”
过一辈子?她一直以为他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不过风筝的话倒提醒了她,鬼使也会娶妻生子,届时,如果鬼使要以家庭为重,选择退出天堂风云,那他们……
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她不想失去鬼使。
难道……这就表示她真的爱上了鬼使而不自知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八章
鬼斧身着一袭白袍在各个产房内巡视,每天的这个时刻是他们主治医生探视产妇的时间,他也不例外地前往他所接生的产妇房内探视复原情况。
“如果伤口比较不痛就早点下床走动,这样会恢复得快一点。”轻声掩上房门,鬼斧双手插进白袍外套的口袋内,转身往三楼的特等病房走去。
叩叩!
鬼斧伸手敲着房门,等了半晌仍是没有响应之后,索性直接推门而人。
折成方形的棉被整齐地放在病床上,空荡荡的病房里没见着鬼使的踪迹。
“鬼使这家伙……真的回西班牙了?”要走也不说一声,真是无情。
不过,这样也好,他跟神差的事情总是要做个解决,只希望听见的是好消息。
★ ★ ★
神差坐在床沿,目光一一掠过房内整齐的摆设,“神工,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好吗?”这是从神工失事以来她首次走进神工的房间内,她一直害怕去面对没有神工的空寂房间。
虽然她还是不愿承认神工离开的事实,不过,她也清楚她自欺欺人的行为是改变不了现况的。
“你跟鬼使都对我那么好,我却害你坐上失事的飞机,也让鬼使伤心难过地离开西班牙,我真的不想要事情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好不好?”神差对着空气吐露她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感情。
响应她的当然只有静默。
她的眸底有泪水在转动,心中的滋味更是五味杂陈,她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因此伤害到鬼使,此刻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不对的,她的心好乱啊。
“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她掩着脸难过地啜泣。
“那就忘了一切,重新来过。”鬼使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个声音……“鬼使?”神差仰起脸来,带着泪痕的脸庞满是不敢置信。“你真的回来了?”
鬼使点点头,他不喜欢看到她哭泣的脸,那会让他心疼不已,“我答应你会回来的,我没有食言吧。”
“对不起。”神差起身上前一把拥住他,“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鬼使被她的举动骇了一跳,没来得及避开。“我……没在生你的气,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不是回来了。”他像尊化石般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一个人去新加坡?”她抱着他的双手仍是不肯松开。
“我……”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向你道歉,你别再这样吓我了。”神差频频地向他表示歉意。
“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吗?”鬼使脱口而出。
“什么?”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事、没事。”他甩甩头,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挣开她的拥抱。
他在说什么啊?打从他决定回西班牙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他还在奢望什么?
“你的脸怎么了?”她注意到他颊上覆着纱布的伤。
“不碍事。”鬼使故作轻松地挥挥手,不想让她为他担心。况且,伤口有鬼斧替他处理过了,更不可能会有问题。
“你跟别人打架了?”她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别问那么多了,玉皇跟其他人呢?我进门之后都没看到半个人,他们去哪里了?”他迅速地转移话题。
“总部今天开会,玉皇应该待会儿就会回来。”神差的视线停留在鬼使脸上,脑中的思绪也不停在运转。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她认为的伙伴吗?还是另有其他更重要的身份?
鬼使也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别开脸回避她的注视。“既然是开会,为什么你没过去?”基本上总部开高层会议是不能缺席的,他不在国内缺席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为什么神差没有出席?
“以我现在的情况,就算我出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我就向玉皇请假了。”神差抿抿唇,鬼使的闪躲虽然极为技巧,可他的举动仍旧刺伤了她。
他对待她的方式好像不再像从前一样,而是像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一般生疏,她不要他用这种方式对她。
“你怎么了?白翼不是已经跟你一起回来了吗,你还有什么事好操心的?”纵然打算把对她的感情深埋心中,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流露出真心的关怀。
她定定地凝视着他,要说的原因已经清清楚楚地写在她的眼里。
“我知道你担心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吧?”他清楚她对他的关心都是出自友谊,他不该再有所遐想。
不过,他发现愈是要装出豁达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就愈沉重,这样的情况能撑到什么时候他也没有把握。
“鬼使,我……”神差开了口却说不出话来,她想把她的心思告诉他,又怕到时候会弄巧成拙,毕竟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对他的感情,她还能说什么?
“别想太多,我们……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他发现要把对她的感情放在一边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但他没有反悔的权利。一切的痛苦都由他来承担,他不想因为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