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极怒不可遏地道:“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若非他此刻手上抱着索令京,非得海扁幽冥一顿不可。
幽冥笑了起来。
“笑什么?”御极的怒气未消。
幽冥坦白道:“笑你的不诚实,早说你对她有意思不就得了。”不过,那他就会少了很多乐趣。
御极猛然醒悟,“你并没有……”
“当然没有。”幽冥立时澄清,“她并不对我的胃口,况且,我又不是农。”农那家伙才是只有兽性没人性。
“那么这些天她去找你做什么?”对于这件事,御极始终耿耿于怀。
“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吧!”幽冥坏心地不告诉他,故意吊他的胃口。
倏地,前方隐隐约约有红光闪烁,而且正在移动中,渐渐地由远而近。
“会是卡华南族的人吗?”说话的同时,幽冥的手已经握住了一枚炸弹。他兴奋地想,要真是他们追来,他很乐意请他们尝尝他特制的炸弹,而且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等等,是自己人。”御极出声阻止。他想,依照他们离开时的速度和此刻红光闪烁的方位来判断,不可能会是卡华南族的人。
幽冥没有提出质疑。
红光由远而近,看来是火把,出现的一群人是全副武装的齐穆族人,而领导的人正是阿玛迪。
众人见到他们两人俱是一怔。
阿玛迪没料到会在半途遇见御极,有抹不自然的神色掠过他的俊颜。
“兄弟,你来得太晚了。”幽冥率先开口,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
“谢谢。”御极感动莫名,因为他知道阿玛迪是来救他们的。
阿玛迪别开头去,僵硬地道:“我们是出来打猎的,和你无关。”他才不会承认。
幽冥忍不住窃笑,又是一个不诚实的小子,明明就是担心极,还嘴硬,难怪他和极是兄弟,果真是兄弟没错啊!
☆☆☆
御极站在前往幽冥住处的半路上,他在等索令京。果然,一会儿之后便瞧见她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令京。”
索令京抬头看见他,感到相当讶异,“极,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御极幽雅地走近。
“等我?!”她更讶异,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该不会知道了吧?
“嗯!”他看着她,点头。
“有事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微不自然,御极的靠近令她心跳加速。
“去找冥?”她老爱往冥那儿跑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很想知道,可是,冥怎么也不肯说,只是一脸暧昧地瞅着他猛笑。老实说,冥笑成那个样子,还挺像个变态的,而且很欠扁。所以,他只好来问她本人了。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简略地一语带过,“呃!我有事找他。”
“天天都有事找他?”他既已打定主意要问个清楚,就没有让她含糊以对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玛迪以外,他从没有特别想照顾什么人,也从不想怜惜任何人,而此刻,他的心中有了那么一个人存在,所以更得弄清楚她在想什么。
“唔!”她的语意模糊。
“能够让我知道吗?”虽然冥已经表态,对她没有感觉,但是,若她喜欢上冥呢?他又该如何?
“呃!我……只……”嗫嚅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脸便又红了,她如何说得出口她去找幽冥是想多了解极一些。
“你喜欢上冥了?”御极单刀直入地问。
“呃?!”索令京一怔,随即一迭声地否认,“不、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没有什么?”他等着。
思及幽冥邪魅的眼神和气质,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没有喜欢上他。”若非幽冥是极的好友,她恐怕不会去接近他。
听了她的回答,他顿时安心不少,“那么你找冥是为了什么?”
她说不出口啊!以往,她的每一件事都已经被安排妥当,她只需照着做,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她就是不愿意过那种生活才逃出来的,她就是想要改变自己才只身到中美洲的热带雨林来的,她想要过自己的人生。
跨出第一步是最困难的,她也明白,但是,她害怕在他的脸上看到拒绝,真的很怕,可是不说出来的话,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心意。
好吧!索令京当下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大声说出,“是为了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话出口,她便战战兢兢地等着。
许久许久都没听到丝毫的声响,她的心开始往下沉,他走了吗?因为她的话。不过也难怪啦!谁要她只会替他惹麻烦,被她喜欢上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麻烦。索令京在心中自嘲地道,虽然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为什么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她竟会感到这般难受?这让她有想哭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御极带笑的声音才响起,“和人说话的时候不应该闭着眼睛吧!”
他……没有走!这一个事实驱散了索令京心中的阴霾,她依言将眼睛睁开来,却没有勇气抬起头直视他。
“你想知道我的事却去找冥?”对于这一点让他感到有些好笑。
“那是……那是因为……”面对他本人时,她会不好意思。
御极换了个话题,“好吧!那么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事?”
“他告诉我你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指挥家,经常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今年二十六岁,目前单身,定居于法兰克福,个性淡漠,不爱交际应酬。”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对于指挥御极的名字并不陌生,甚至,我还听过数场由你指挥的音乐会,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她想任谁也想不到世界知名的指挥家竟会出现在中美洲的热带雨林里。
御极饶富兴味地一笑,“你还想知道我哪一方面的事……”
第七章
在飞往法兰克福的班机上,索令京打从上了飞机后便异常沉默,表情更是沉重,一点也不像个就要回家的人,其实一上飞机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放心吧!只要你坚决地表明立场,我想令尊、令堂应该不会不顾你的意愿,逼你嫁给你不爱的男人。”御极露出微笑安慰她。而且,他也不会任由她嫁给另一个男人的。
“可是……”她还是有所顾忌。
当初,她冲动地自家中逃离时并未思及其他,只想到要走得远远的,想要过自主的生活,而今要回去面对当初留下的烂摊子,她着实有些胆怯,而回去之后,她是否还有勇气坚持,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御极看出她的忧虑,伸过手去紧握住她的,“无论如何,都会有我陪你。”
“只是丹尼尔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一直对我很好,而我却……”她却在和他订婚不久后离家出走,她的举动必定对他造成伤害了。
“你在心疼他?”御极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使力,语调也抹上令人不易察觉的醋意。
“不,只是觉得有愧于他。”她老实说。也许丹尼尔对她的方式有些偏激,但是,他对她的好却是事实,只是她真的不爱他。
原本闭目养神的幽冥慢条斯理地撑开眼皮,幽黯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有情敌了哦!”这下子可有好戏瞧了。
御极转头瞪了他一眼,“很有趣吗?”御极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普普通通啦!”幽冥讪笑了两声,“我给你的承诺永远有效,而且对象不限,不过,仅限一次哦!”这可是朋友才有的优待。
索令京闻言,霍然转头看向幽冥,不敢相信他此刻轻描淡写的提议竟是轰炸行为,他究竟是在开玩笑或者是认真的?
接收到她无法置信的眼神,幽冥微微眯起诡谲的黑眼,“不懂吗?”就在他打算他仔仔细细地解释清楚时,有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差点气绝身亡。
“呼——”幽冥拉下捂住他嘴巴的大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稍稍喘过气来之后,他便伸出微微颤抖的食指直指御极,“你想谋杀好友吗?”
御极若无其事地迎视他责怪的眼神,“只是要你管管你那不听话的嘴巴而已。”
“你……”幽冥心想,这算哪门子的好友啊?枉费自己还不远千里的去探望他,真是不值得啊!
御极没再理会幽冥,把注意力又转回索令京身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他可不许她的心中还有其他男人。
偷偷觑了邪气的幽冥,她才小小声地道:“他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吧?”她可不希望害丹尼尔有危险。
幽冥朝她龇牙咧嘴了一番。索令京赶紧收回视线,没敢再看向他。
“你认为他的命值五千万美金吗?”御极又回复一贯的淡漠。他不喜欢她的心中老惦记那个丹尼尔,因为那其中还代表着他所陌生的过往。
嗄?她不知道人命还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她以为生命是无价的,极的话好奇怪,她不太能明白,什么五千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