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影勉强点了点头,虽然倚时寒是活该挨骂,但是,她会心疼的?!
风伊文叹了口气,虽然聂书影没有明说,不过,她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她舍不得他挨削。
“你心疼啦?”
“没……没有啊!我哪有!”聂书影心虚地否定风伊文的猜测,但是,她那微弱的声音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更别说让风伊文相信了。
风伊文只是笑了一笑,没有出声反驳聂书影的话,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你不是要找他吗?自个上楼去吧!”
“哦!”聂书影点了点头,便笔直地走向吧台右后方的楼梯,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
他会在做什么?他会答应她的邀约吗?她会不会在他的房间瞧见另一个女人?
聂书影心中的念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转了好几圈,但是,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来到这扇再熟悉不过的门扉前,聂书影犹豫了好半晌,手伸手敲了敲门。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门内仍是一片寂静,没任何声音传出。
难道倚时寒出去了?不,不可能,风伊文明明说他在楼上的。
聂书影知道他一向没有锁门的习惯,便十分自动自发地开了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因为她来过这儿很多次了,向来都是通行无阻的。
反手关上门,聂书影四处寻找了一下,没瞧见倚时寒的人影,她想,大概在是他的房间里吧!
聂书影尽量放轻动作地开了门,真希望能“凑巧地”撞见他正在更衣,这么一来,或许他会要求她负责,那么她就能如愿以偿地和他在一起了……
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种“好康A”不会平白无故地自天上掉下来,她还是别再做白日梦了吧!
她一开门,就见倚时寒枕着双手仰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
“倚时寒,起床了。”聂书影突如其来地大叫一声,显然是想把他吓得摔到床底下去。
但床上的倚时寒还是紧闭着双眼,动也不动一下,看来他的睡功十分了得。
现在才下午两点?!大白天的,他在睡什么觉嘛!真是浪费生命。
不过,也正因为他浪费生命——在大白天里睡大头觉,她才有这个机会好好地、仔细地一次把他看个够,不在乎“扭”到她的一双美目。
聂书影索性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脸颊,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地盯着倚时寒猛瞧,并且发挥她的超强耐力,仔细地看、用力地看、目不转睛地看。
她猛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俊美得过火!
两道浓眉微微地上扬,透露出逼人的英气;原本犀利无情的绿眸,此刻被藏了起来;其下若两把扇子似的睫毛又密又长又翘,是许多女性梦寐以求的;还有高耸挺直的鼻子和薄而性感的唇瓣,如此出色的五官组合成一张令女人也嫉妒的容颜。
“你没事干么长得这么帅呢?”聂书影吐了一口气,赞叹地自言自语。
倚时寒仍是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得很睡,但是,被眼睑覆盖住的眼珠子却不安分地转了转,泄漏出一个事实——他是醒着的。
而聂书影却粗心地没有发现,枉费她才刚仔细地、用力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了。
聂书影伸出手去,喃喃地道:“摸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她伸出去的手轻缓地移向倚时寒的俊脸,就在她的手即将要碰到倚时寒那张俊脸的千钧一发之际,倚时寒猛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格在半空中,摸也不是,缩也不是。
挑高眉毛,倚时寒还是盯着她没有说话,他突然有股想大笑的冲动。
聂书影猛一回神,迅速地缩回她的手,一张俏脸倏地涨红了。
哎呀呀!毁了、毁了,我的形象全毁了,聂书影大感不妙地在心中哀嚎,他这人真是讨厌,什么时候不好睁开眼睛,怎么偏偏选这种令人尴尬的时候睁开眼睛?
“呃!我……呃!我刚刚……”聂书影搜遍脑袋,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她刚才的行为,干脆话锋一转,来个先声夺人,“你醒来多久了?”
倚时寒饶富兴味地瞅着她,没有回答。
“你干么不说话?”聂书影说话时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倚时寒仍是枕着双手,淡淡地道:“久得能够听见某人的自言自语。”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期待她的下一个反应。
“你……”聂书影为之气结,“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说话?那不道德的。”她只知道她刚刚的自言自语全都被他听见了,而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却压根儿忘了她是擅闯人家“闺房”的人。
她站得那么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拉入怀中了,因此倚时寒来不及思索,一伸手便握住聂书影的手往怀中一带。
“啊——”聂书影猝不及防,被他那么一拉,身体便失去平衡地跌入他的怀中。
她正想挣扎起身时,倚时寒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他呼出的热气轻拂过聂书影的耳际,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传遍她全身,他究竟想做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知道,他究竟想对聂书影做什么。
“什么?”聂书影迷失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包围着她,这种情景她已经幻想好多次,如今终于让她如愿以偿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在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倚时寒一翻身将她的娇躯压在他的身下,刻意冷冷地道:“你不该随便进入男人的房间。”他又再一次地说明,他必须让她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
“为什么?”聂书影屏息地问。
她动也不动地躺在他的身下,在这个时刻,她强烈地意识到男女之间的不同,倚时寒结实劲瘦的身体让她没由来觉得安全。
“如果我在此刻要强迫地占有你,你该怎么办?”他装出狰狞的样子来,但即使是面目狰狞的他仍是美得像恶魔。
“我会很高兴。”聂书影不经大脑思考地就道。
“什么?”她的话像是平地一声雷,轰得倚时寒一愣一愣地,他没听错吧?!她的回答是——我会很高兴?!她会很高兴与他要……占有他的身体?
倚时寒挫败地埋首在聂书影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潜伏在他体内多年的情欲也为之蠢蠢欲动,他真的舍不得挪开身体,真想就这样躺到地老天荒。
见鬼了,他怎么会有这种反应?而且对象居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他一定是不正常了,不然,怎么会……是啊!他一定是秀逗了。
倚时寒微一使力地翻开身去,在床沿坐了起来,“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他极力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太怪异。
他的撤离让聂书影没由来得感到失落,她也起身坐在他的身边,怯怯地开口道:“两个星期后我们学校要举办一场毕业舞会,我……我希望你……你能当我的舞伴。”
“哦?”倚时寒的视线转移到聂书影的脸上,“为什么不找慕枫?我想他会很乐意为你效劳的。”他不经思考,直觉反应地便想到慕枫。
“我只要你的答复。”
“我不知道有没有空。”倚时寒想直接地拒绝她,可是,他竟然硬不下心来,而这一个发现令他错愕。
聂书影倏地起身冲了出去。
“书——”倚时寒本想出声叫她,想想随即又作罢,就让她生他的气好了,如此一来,他也可以不用再受煎熬。
可是,不一会儿,聂书影又走了回来,只不过她的手上多了一张式样十分别致的卡片。
她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的卡片递到他的手上,清澈的双眸之中尽是希冀,“我真的希望你会来。”
倚时寒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仍是无法决定该不该去,紧抿着的薄唇像是缝上线一般,连一个字也吝于吐出。
聂书影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以她的唇去轻碰了他的,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退。
“再见,我回家了。”抛下这一句话,她便一溜烟的跑了,留下愕然的木头人——倚时寒。
倚时寒不敢置信地愣住了,聂书影居然主动地亲了他?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摸摸唇怔忡地出了神,他的唇上还留着那种触感,一个吻不该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相碰罢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会……他会与她好好地……
倚时寒突然震惊地瞪大眼睛,他居然想好好地吻一吻聂书影?!这太荒谬了,倚时寒的眉头打了个结,眸中尽是诧异,显然他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知从何时起,聂书影已经成功地占据了他的心。
望着手中的邀请卡,他感到非常非常地为难,眉头也更是攒紧,她今天的表示已经够明白了,只要他不确定他真的能给她幸福,而不会再令她遭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