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禄的眼睛登时瞪得铜铃大……「你指的不会是……妈的!」
一摸外套口袋,他饱满的皮夹早已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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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妈的妈的……我真够倒霉了!」一时的善心居然反被窃贼利用,害他成了一头肥滋滋、油腻腻的大笨羊!
「贪图美色的后果。」悠闲地从旋转式楼梯的顶端踱步下来,瞿御乐得落井下石。
「我哪有!?」殷禄愤恨难平地咆叫出声:「我只是想帮助她,谁想到她会恩将仇报,卖我两条贵死人的烂项链!」
他可爱的皮夹里,装有几万块的美金哪!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打开放在桌上的笔记型计算机,瞿御眼盯着屏幕,草草替他下了结论。
那女孩是名惯窃,她一开始就锁定他们为偷窃目标,但颇令他意外的是,她竟选择体型魁梧、外貌骇人的殷禄当作下手对象。
「要是让我再遇到她,我非要剥了她的皮不可!」他气得整晚睡不着觉!
「少废话,该走了。」他们要找的人现身了。
「去哪?」直到出了门、上了车,殷禄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瞿御弹了弹手上的资料夹,懒得解释。
明明受同样的训练,人家阿福通常是不必等瞿傲下令,就一手包办了所有事情;他的总管咧?哎!只能用八个字形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华人城?这里也有华人城?」殷禄抄起文件内容端详,吃惊地问。
西班牙位处欧洲边陲,千百年来皆以拉丁民族为主体,甚少听闻华人移民到这里定居。
然而这份资料却显示,马德里市郊有一座华人城,居民大多是中下阶层的劳动分子,与美国部分城市的黑人街同样遭人诟病。
「咦?」他读到重点了。「我们要找的那家伙住在华人城!」
「他叫凌飞。」拈起纸片,瞿御对于上头空白的照片栏不是很满意。
查得到人、喊得出名字,偏偏弄不着一张照片,底下的人办事效率愈来愈差劲了!
「凌飞?挺气派的名字。」想必人也不可小觑,否则怎能在欧洲兴风作浪,重创瞿帮的军火事业?
「你什么都不会,倒是很会长他人威风!」这种总管,不如一枪毙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要不是凌飞在作怪,他们何必飞来西班牙?
在欧洲四处引发爆炸与械斗的幕后主使者,一方面藉由政府之手削弱瞿帮的力量,另一方面挑起各帮派间的仇恨,朝坐大已久的瞿帮起而攻之。
纵然凌飞不是那名幕后指使者,可他们的调查资料显示,出事现场所遗留的枪械炮弹,全部是他假借不同身分向各堂口购得,因此,找得到他,幕后主使者应该也不难追查。
「二少爷,我们到了。」停妥车子,司机恭恭敬敬地替主子拉开车门,而深色西装的队伍早就整齐地罗列在外,等候差遣了。
「哗——」整座华人城因他们的到来,产生一波不小的骚动。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不知道是哪个家伙要倒大楣了!?
「嗯。」即使是身处在肮脏杂乱的市井巷弄中,瞿御贵族般的翩翩风采依旧不减。
示意司机将车子暂时开走,他嫌恶地望着眼前的破败建筑。
矮房子、旧石板路,过街老鼠和人类杂居。街头卖的是妓女春色,路上走的是乞丐苦儿……这里的生存条件比起美国唐人街的热络景象,自是差得远了。
「嗨,帅哥,来这里干嘛?」装扮暴露的女郎无视于他们惊人的气势,不若其它居民的纷纷走避,反而扭着腰肢,一路朝他们猛抛媚眼。「需不需要我帮忙?」
她十指如滑溜水蛇,一眨眼便划过了数名大汉的胸膛,姿态极其挑逗。
殷禄怔愣了下,连忙将她推开。「去去去,别碍事,我们不需要妳。」
「你不需要,说不定有人需要啊!」女郎犹不死心,滴溜溜的眼珠儿转呀转,转到了方才被人墙层层挡住的瞿御身上。
哇塞!这才是真正的帅哥!
瞧他灿亮的眼、飞扬的眉、英挺的鼻、性感的唇,以及超乎俗人的不凡气质……帅!帅得不象话!
暗自揣测出他八成是这票人的头头,女郎三两下脱掉了外衣,挺着只着小可爱的丰胸朝他卖弄风骚。「喜欢吗?」
生眼睛没看过这么大胆的妓女!殷禄瞟见了瞿御不悦的神色,赶紧拉住她赤裸的臂膀,不让她接近主子。「快走快走,我们少爷看不上妳的,妳还是省省力气吧!」
「哦……」女郎失望地叹了一声。这么优的男人,要她倒贴她都愿意!
「慢着!」低沉的嗓音喊住了她丧气的身子。
「你回心转意了?」她眉开眼笑地想扑进瞿御的怀抱,却扑了个空。
他振了振被她碰到的衣角,语气幽冷:「妳在这里住了很久?」
妓女的消息有时候比情报探子更灵通,他的确看不起她,但是还不至于洁癖到连利用她都嫌脏。
「一出生就在这里了。」
「妳认识多少人?」
「凡是这里的居民,无论是老的、少的、死的、活的,我统统认识!」以眼神蚕食鲸吞着他的俊颜,女郎答道。
「那,我要找凌飞。」
「凌飞!?」她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涂满脂粉的脸蛋儿红一阵、白一阵。「我没听过什么灵飞、魂飞的,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妳确定?」瞿御威胁地向前跨了一步。她慌张的模样分明有鬼!
女郎踉跄地跌在地上,无法接受帅哥倏地转为恶鬼。「确……确定……」
该死的凌飞,他又惹上何方瘟神了?
「看样子,妳是认识他的。」命令属下一左一右架起她,这名阻街女郎将成为他的第一位座上宾。
「放开我!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灵飞、魂飞的,你们干嘛抓着我?」她挣扎着想逃跑,无奈个头输人、力气输人,一点胜算都没有。
「少爷的意思是说,妳可能只是忘记,也许吃饱喝足了,妳就会想起来。」特别加重「吃饱喝足」这四个字,殷禄的坏人脸总算有了新功能,恐怖得媲美夜叉修罗。
「不……我不要……」眼泪喷出眼眶,她吓得当场腿软。倘若真的跟他们去了,她不死也半条命!
「说出他在哪里,妳就自由了。」瞿御大方地开出条件。
「这……」女郎为难地抬起头,隐匿在街角、屋檐下的当地居民们立刻朝她做出「不行」的手势。「我……我真的不认识他……」
「有骨气。」殷禄阵前倒戈地赞道。这个凌飞的人缘还真好!小小一座华人城里,大家都维护着他。
「不说?」冷眼环顾周遭必定对凌飞略知一二的民众,瞿御撇唇淡笑,冷血地开口了:「毙了她!」
他转头欲走,枪手的子弹上膛,情势一触即发——
「放开她!」一名少年从暗巷冲了出来,手刀一起、一落,便劈掉了那支瞄准她的长枪。
瞿御的人团团围住他俩。
「你出来干什么啦!」哭丧着脸,女郎伸手打他一拳。
「不出来等着看妳被这些人杀死吗?」少年怒瞪她,觉得她说的话根本是宇宙级的蠢蠢蠢。「你是瞿御?」
有一剎那的讶异闪过瞿御眼底。「你是凌飞?」
「正是!」
「少唬人了,你大概只有十七、八岁吧?」殷禄不相信。搞得瞿帮鸡飞狗跳的关键人物,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年龄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要找我要问军火……唔!」
女郎赶紧摀住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嚷道:「你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横竖都是要死,我不要妳为我吃苦。」
女郎这下子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就算是为了要救我,你不说你是凌飞,不提到那批军火,谁看过凌飞长得是什么鸟样子!」
「我才不是鸟样子!」
「你是你是!你凌飞生得就是一副鸟样子!」
「番婆!」
「鸟人!」
两人当街吵得不可开交,殷禄看戏看得过瘾,不禁吞吞口水,郑重怀疑起他们的关系来了。
「一起带回去。」简洁地下达了指令,瞿御可没他那份好雅兴。
「喂,你要找的是我,她是无辜的,放开她!」凌飞狂吼。
「我不是无辜的,我认识真正的凌飞,这小子是神经病,不要理他!」女郎亦不甘示弱。
「妳!」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急切地想要拯救彼此脱困的方法……嗯……很有创意!
「二少爷?」
「被他们吼聋了?」他忍不住动了肝火,「我说,一起带走!」
一群饭桶!
「是!」主子都怒颜相向了,大汉们再也不敢懈怠,绑起这对男女,一伙人正暗自庆幸着今天可以提早休息——
「放开他们!」
不、会、吧?还来!如果这是在演电影,喊「卡」的次数会不会太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