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他手臂一口,烙印上他是她的所有物的印记。
在他们迷离酣醉之际,两人有了纠缠不清的亲密关系,他占有她的身体,她在他衬衫上留下一抹暗红。
他在她身体里索求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索求一波又一波的云雨。
这段关系陷入难分难解的境地。
* * *
我是一只花蝴蝶,我是一只只往前飞的花蝴蝶,我会停下来作短暂的停留,但是绝对不回头飞,只为了找寻曾经停留过的花朵……
胡丽儿不断告诉自己,一再催眠自己忘却那个令人揪心的Fox。缠上纱布后,她不是失去童贞的胡丽儿,而是扭伤脚踝的胡丽儿。
从珠宝专卖店出来,阎建勋一路抱着佯装脚伤的胡丽儿来到停车场。
将她安置在前座,他正打算关上车门──
「等等。」
「什么事?」他依旧是一号表情。
「阎大哥,虽然我只是你假冒的未婚妻,可是你的态度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胡丽儿拧着眉,很慎重地道。
「要怎么做才算有说服力?」他指着她手上的钻戒,「这还不够有说服力吗?」调侃的语调引来她疑心的一瞥,他连忙收敛自己说话的语气,板着那面无表情的招牌木头脸。
「刚刚那些店员都用一种质疑的眼光看着我们,这就表示他们不觉得我们是未婚夫妻。」工作上她习惯精准的挑出问题,对于两人的合作,她也潜意识挑出那可能被质疑的细节。
「喔。」
「你不觉得你该对我亲密一些吗?」她冷静的问他。
「男女授受不亲。」他学她的冷静态度回话。
「少八股了,男人啊!床下一个样,床上一个样。」胡丽儿揶揄道,心情却为昨晚那个男人也不例外而感到不快。
「妳怎么知道?妳对男人很熟?」木头脸波澜不兴,心里却微酸着,妳在说我吗?
「我怎么知道?」她是想到Fox,胡丽儿不由得脸一红,「我就是知道。」她强词夺理地嘴硬道。
阎建勋看着她突然显露的小女儿的娇态,心里很复杂,心知肚明她一定是想起昨晚搂着她的另一个自己,而他竟然需要跟自己竞争在她心里的位置,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胡丽儿往旁边挪去,「你先坐进来,我得跟你好好的沟通一下。」
「位子很小,挤不下两个人,我坐回驾驶座吧!」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不行,你连跟我靠近一点都不敢,要是跟我接吻你不就昏倒了?」胡丽儿看他一脸呆样,忍不住想收回之前给他的称赞──人性。
阎建勋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
翻翻白眼,她索性拉住他,「坐进来!如果你觉得不好坐,可以把我抱着坐在你腿上。」
她很坚持,他只得乖乖坐下,却在心里跟自己生气。
「勋……」
「嗯,妳叫得太煽情了。」他提醒。
「以后我都会这么叫你,你最好马上习惯。」胡丽儿霸道的命令着,「从明天起,中午你得到我的公司来接我,然后……」
「为什么?」他打断她。
当他以阎建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时间增加,那也就意味着他以Fox的身份跟她相处的时间相对的减少了。
「别打断我说话。」她的手摀住他的嘴巴,随即又说:「因为我们要塑造出焦孟不离、鹣鲽情深的样子。」她简直把他的事当成经营客户那么的慎重其事。
拉下她搁在他脸上的小手,「还有呢?」
「看着我!」
他听话的回望着她。
胡丽儿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把我抱紧,然后吻我。」
「干么?」阎建勋的表情很不自在、很别扭。
虽然他很想好好吻她,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份穿帮。
而且有了那一晚欲火焚身的激情经验后,要他用另一个身份吻她,这着实让他却步,生怕一个把持不住……
「喔,我忘了你不知道怎么接吻。」胡丽儿自以为是的解读着他的踟蹰,主动攀着他的脖子,「现在,你慢慢靠近我的脸。」
阎建勋一脸严肃,彷佛是要上断头台那般可怕,僵硬的把脸挪向她,他怕自己待会儿会有忘我的反应、行动发生。
「Stop,把你如丧考妣的表情收回!」她翻了个白眼,「微笑会吧?」
他嘴角勉强扯出一点弧度。
「很好,虽然丑了点,勉强还像在笑。」她耐心的鼓励道:「现在慢慢把你的唇贴到我嘴上来。」
当四唇贴住,胡丽儿灵活的舌头马上舔着他的唇,她有信心,他一定会臣服在她的吻技下。
她轻咬着他的下唇,渐渐加强力道,转而吸吮,吻得他措手不及的喘息,接着她把丁香小舌滑入他口中,撩拨他的意志力,当他的鼻息紊乱不已,她更偎近他,小手不规矩的游移着。
「停──」濒临死亡的阎建勋倏地推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不断的喘息着。
第一次发现,面对一个如此挑情女人却不能响应她的吻,不能忘形的与她缠绵,这分明就是一种酷刑!去他的假形象,去他的Fox!现在他对自己的两个身份不停地咒骂。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见到他明明全身僵硬、气息不稳,却还要佯装镇定的样子,她就坏心的想再捉弄他。
「我是个男人!」他喘着气道。
「我知道。」她不知死活的靠在他胸膛。
「我……我也会有……」他的脸涨红。
「有生理反应?」她笑着帮他接下话。
「对……」他不自在的挪动身子。
「噗哧!」她又笑了。
「笑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你很呆,一脸忠厚老实、温吞的样子,但是你还是个男人,还是会有欲望的。」她笑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惊恐模样。
落居下风的阎建勋只能不断的叫自己冷静。
终于胡丽儿放他一马,不忘以跛脚模样地一拐一摆的蹭出车外,「所以,请你在邱美玉面前表现出对我的怜爱好吗?这样我们未婚夫妻的伪装才会有极佳的说服力。」
「我、我尽量。」
「很好!」她捏了他的脸一记,「在跟我合作期间,如果你想吻我,请行动吧!」
她一拐一拐的绕到驾驶座,「现在我开车。」伸出手她要他交出钥匙。
「妳脚受伤。」他提醒她。
「基本上开车只要一只脚、一双手就可以!」她很坚持。
他还是一脸犹豫,其实他害怕的是她的开车技术。
「快给我,要不脱光你的衣服。」胡丽儿瞇起眼睛,一脸凶恶的看着他。
「妳看起来很有气质,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阎建勋闪躲着她逼近的脸。
「气质一斤值多少?只要有嘴巴都可以这么说话。快拿出来!」她索性大声命令,锲而不舍的要胁他交出钥匙。
僵持到最后,他只好闷闷的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把车子交给她,把生命交给上帝……
捉弄这可爱的男人感觉很好,胡丽儿简直是玩上了瘾!
她得意的笑弯了双眸,这个呆头鹅真是可爱,她不懂阎沁怎么会怕这么有趣的哥哥?
原来,跟他在一起也挺好玩的。
「你知道吗?你的耳际下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她想起他跟Fox的巧合相似。
他不知所措的摸着耳朵,似乎嗅到暴风雨前宁静的诡异气息。
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她饶富兴味的踩足油门往前冲去,脑海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
* * *
从手术房离开后,阎建勋不由得想起胡丽儿。
搞不懂她为什么坚持每天来他的办公室工作,邱美玉又不见得时时刻刻会出现。看她一副像是对抗恐怖份子那样戒备森严,把他守护得滴水不漏,想来就觉得好笑。
要真有这种老婆,那是何等可怕的事啊!
一进办公室,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一旁的沙发上,胡丽儿单手撑着下巴、双脚并拢、双眼紧闭,坐姿优美的小憩着。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将自她肩上滑落的外套往上拉,免得她着凉。
她恬静的睡态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像是不可亵玩的花朵,静静的散发出她秀丽的气质。原来她安安静静时是这模样!
他就这样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睡容,情不自禁的慢慢靠近她的脸,近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淡雅的香气,他心荡神驰且陶醉地闭上眼睛,吻她的念头就这么窜出。
在距离她白净的额头仅仅两公分时,他睁开双眼想再瞧瞧她的丽容,却吓了一跳,只见一双灵透的眼眸直瞅着他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吻我吧?」
他冷然的脸迅速涨红,不自在的拚命往后退去,谁知她竟大胆的往前倾,「为什么又放弃了?」
「对不起……」
「你是该对不起,给一位小姐亲吻的邀约,却又临阵脱逃,这是十分不礼貌的举动。」
这时,阎建勋已经完全躺平在沙发上,而胡丽儿则趴在他身上,一头长发散下来,发香不时撩拨着他的嗅觉,让他浑身紧绷、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