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迄平律可是条罕见的大鱼,远近驰名的左上尉,她想钓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怎么可以让他轻易地用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呢?
虽然迄平律已有娶妻,但却未曾纳过妾,二夫人这个宝位她此时不坐更待何时?她的私房钱已经攒够了,足以为自己赎身,她不用迄平律花一分半毛就可以把她给带回去,这飞来的艳福有谁会不要?
“我说,你可以给我滚了,要钱,你自己下去账房领,不要在这里和我纠缠不清。”迄平律坐怀不乱地拍掉她不规矩的手,他搞不懂女人为何都如此难缠。
他本来以为找那些烟花柳巷的青楼女子,大家好聚好散,她们应该是不会和他纠缠不清才是,如今,事实很明显地表示出来,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怪来怪去得怪莫即尔不好,没事替他找了这个女人,真是害人不浅!
“唷!你这么凶干嘛?人家我好歹也是红牌妓女,哪容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姑奶奶我看上你算是你好运,你可以不花一分半毛的就把我娶回去,怎么!动心了吧!”
“莫——即——尔——你给我死出来!我叫你给我找女人你给我找什么女人!”迄平律难得大发雷霆,炮口对准了莫即尔。
“兄弟!你不要那么生气啦!叫那么大声,我耳朵都要聋了,拜托,我还没成亲呢。聋了可能就没姑娘要了。”
莫即尔从一旁钻了出来,嘻皮笑脸地说道。
“右上尉,你来了啊!”红香一见到莫即尔便马上就迎了上来,既然左上尉不要她,挑右上尉她也不吃亏。
一见着红香如此,莫即尔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种女人,真是标准的见风转舵型,见一个要一个,他莫即尔可不是收破烂的,连她这种女人都要,这种女人玩玩是可以,当真可就不行了。
“你可以走了。”
“走?人家我——”红香还想作最后的努力。
“红香,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月付百两,不可纠缠不清,怎么!年纪大忘事了吗?你别对我们下那套工夫,我们对你这种女人没兴趣的。”莫即尔丢下狠话希望红香别再死巴着他们不放。
“你——”
“滚!”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见状,红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人家都说得那么明了她还能怎么样!只得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她不愁没人要,是他们没眼光罢了。
“那我走了。”尽管心中如何气恼,红香还是不便发作,毕竟人家是大官,她可是惹不起的,大伙儿好聚好散,搞不好下回还会找她捞这种肥油。
“怎样?”见红香的背影远去,莫即尔焦急地问着迄平律。
“一切顺利,她躲在柱子后头,中计了!”迄平律轻扯嘴角,她当时的神情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看来咱们的大鱼要上钩了!”莫即尔笑道。
“不是‘我们的’大鱼,是‘我的’鱼,喜儿是我一个人的,哪容得你来分享,去!去!再去替我找个女人来激激她,记得别挑刚才那种女人。”迄平律提醒着莫即尔,他觉得这回的计划快要成功了。
“好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莫即尔埋怨着,或许他也该找个红粉知已,老天保佑.他的红粉知己可别像喜儿或将军的女人那么刁蛮啊!
第九章
自从上一次喜儿的一言惊醒梦中人之后,凌姬的一颗心就一直放不下来,平时古灵精怪的她竟没有半点办法去解决问题,不过,这一切的罪过都得归咎于耶律焰,谁教他不肯放她走呢?
唉!“既生姬,何生焰”呢?上天派一个耶律焰根本是来折磨她的。
“你又在想些什么了?”一个声音冷不防地自后头唤住她,这令凌姬的三魂七魄不晓得又飞掉了多少。
“焰,你别吓我了,我人都被你关在这了,难道你连我想什么都要管?”凌姬慎重地提出抗议,连日来她日夜担心,心情实在坏得可以了。
“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一切都属于我的,这当然包括你的思虑在内,你只能想我一个人而已。”耶律焰申明他再明白不过的专制霸道。
“你——”凌姬本想回过头应回去,没想到头一回话就说不下去了,耶律焰身后竟跟着一名她颇为眼熟的男子。“他是谁?”她指着那名男子问道。
“迄平律。”耶律焰简明地回答她。
迄平律迄平律——咦?这名字好熟,他不就是喜儿的相公吗?“你就是喜儿的那个变态丈夫啊!”凌姬大声地叫了出声。
变态?迄平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没想到喜儿居然把他讲成了个变态?而且还在将军的女人耳旁讲,万一哪天凌姬把她从喜儿那儿听来的事告诉将军……天啊!他简直不敢相信了,他竟要在他最崇拜的耶律将军眼前出丑!
他居然要在将军面前出丑了!
天啊!天啊!喜儿你可真害人不浅……
“是喜儿告诉你的吧?她是用变……不,是用方才你所说的那‘两个字’来形容我的吗?”迄平律小心探问,深怕凌姬的答案是个“是”字。
“没有,那是我所想到的最佳形容词而已。”凌姬吐吐舌不大好意思地说。
“呼!还好。”
“迄平律,你今天教我带你来看姬姬就是为好和她聊这些吗?你如果没事的话去替我下个月的婚礼做准备。”耶律焰睨着他,显然不太乐意他们俩太亲密。
“婚礼?耶律焰,我不早就告诉你了吗?我不嫁给你,我要依父母之命嫁别人。”凌姬一时之间气极了,她觉得这耶律焰真是有理说不清。
“我和你说过你不准给我走的,你又——”耶律焰觉得他们又回到了那个令他们争吵的老话题上。
“不准走?”迄平律总算有些明白了,原来将军这些日子像吃了火药似地见人就轰,原来就是因为这种大美人啊!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他可正愁找不到方法报复凌姬,如今——他有一个万全计策,既可平熄将军近日来一触即发的怒火,又可以报复凌姬死留喜儿的妙法,他简直太佩服他自己了。
“将军,莫即尔他回来了。”
“即尔?”
“对,将军您该不会忘记他是为何事而离开上京的吧?”迄平律挂上了招牌笑容,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整凌姬更令他感到愉快了。
“去迎娶我的未婚妻。”耶律焰冷冷地回答他。
其实他对自己有未婚妻这档事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他现在要娶姬姬过门,那名公主他就只能把她交给皇上去处理了,看皇上是要将她纳为后宫宾妃还是要另许配他人他都没意见,他对那个连名字都记不得的公主没有丝毫的兴趣可言。
“你们既然要谈那名公主的话,那我就不便多听了,反正那是将军的事,与我无关。”不知怎的,凌姬只要一听见是和那名公主有关的事她就十分不悦,也更不想听他们谈论那名女子。
“等一下,你别走!”迄平律唤住她。
“为什么别走?”凌姬回答他。
“你是等一下话题的主角,走不得的,况且我现在要和将军讲的,是和你有关的话题。”
听迄平律这么说,凌姬也只好乖乖地坐下了,不过她发誓,如果迄平律等一下所说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她会要他很“好看”的。
“你还有什么话快说吧。”凌姬没好气地说。
“将军,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即尔回来了而新娘却没来吗?”
“那不关我的事。”耶律焰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话题,对他而言,那个公主是死是活和他没关系,迄平律如果是想借此来钓他的胃口可就大错特错了。
“照理说,队伍早该在十天前就到了,即尔在迎亲的回途中发现队伍走得异常地慢,而且大宋的人个个神色有异,经过他暗中探查,才发现那名公主她——”迄平律故意卖关子,话说到一半就断了。
“她怎么了?”凌姬好奇地问道。
“她——逃婚了。”
逃婚?
咦!怎么和我一样也逃婚了,而且还都是公主哩,哈!同为天涯沦落人,那公主一定是听到要嫁给耶律焰才吓跑地,这也难怪,像耶律焰这种自负、目中无人又冷酷的人,哪个姑娘要嫁他?
迄平律看耶律焰还是一脸酷样,他决定再继续说下去,准备看好戏。
“即尔发现了这个秘密,由于此事事关重大,他便连夜骑马赶回——”
“够了!你来这里就是要和我说这一堆废话吗?那名公主逃婚与否和我无关,我早说过我不打算娶她的!”耶律焰显得十分不耐烦了。
迄平律无视于将军的不悦自顾地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下面这一段肯定是将军最想听的,“这公主逃婚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名公主临逃前带走了几样东西——大宋皇帝御赐的银袍、战甲、弓箭等东西,这些全都是将军才可以佩带的,喔喔!我忘了,还有一匹御赐千里马——也是白色的喔!这名公主是在国境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