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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尖细的嗓音在广场中扬起。
“我说不行!”聂磐石大手握着一柄细剑,脸色凝重的覆颂自己的观点,“你这个决定太突兀了,我绝不答应!”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决定做了!”她杏眼圆瞪,偏激的执拗卯上他的坚决。
“不行就是不行!”他的目光与她的在半空中激发出炙人的火花。
捧着茶盘站在广场中的小喜不禁傻眼,然后悄悄长叹一声,细语嘀咕着,“看来是我对小姐跟姑爷两个人期望太高了,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吵上了瘾,要是一天不吵,恐怕他们会觉得全身筋骨都不对劲。”
像现在,他们就为了一年一度的武术验收大会而起了争执,每年都是由身为馆主的老爷在大会开始前,示范表演一套拳脚功夫给在武馆练功的弟兄观摩,但是今年由于老爷身体不适,于是乎代馆主小姐便理所当然的接替这个空缺。
原本一切都在合理中进行,直到姑爷知道了这件事,激烈抗辩就这么地展开。
莫千离傲然的抬起下巴,“聂磐石,你给我搞清楚,你站在我莫家的地盘上,你有什么理由反对我的决定?”
“太危险了。”他拧紧眉,道出了内心的隐忧。
“才不会。”她伸手想要抢夺他手中的剑柄,却遭到他的闪躲,气得她直跺脚,“聂磐石,快把剑给我。”
“不行。”他注视她的眸光多了分毫不妥协的冷凝,“你没有武术根基,贸然就说要舞剑,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该怎么办?”
“谁说我没有武术根基?我好歹也是武馆馆主的女儿,我当然有基本的武术根基。”这个臭家伙,简直是小看她了。
“小姐,我认为你还是听姑爷的话好了。”眼见情况越发不可收拾,小喜胆大的跳出来说句公道话。
莫千离犀利的眼朝她一瞪,“小喜,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做事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小姐,我是为了你好……”
“闭嘴!去做你的事!”她斥喝一声,坚决的欲执行自己的决定。
“千离,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决定。”聂磐石敛起平日的玩笑嘴脸,语气冷沉的重申立场。
“管你赞不赞同,我都已经决定要这么做。”她向他伸出手,“把剑还给我,那可是爹送给我的玉女剑,快点还给我。”
聂磐石挑高眉,心上浮出一计,“要还给你也行,前提是你得胜过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伸手欲抓剑,他却灵巧的转身避开。
莫千离不信邪的上前一步想夺回剑,双手却遭到他只手阻隔,她气恼地拨开他的手,他的手随棍上的反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在瞬间动弹不得。
“聂磐石,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奋力抽动双手,双眼冒火的逼问。
“千离,我刚刚只是证明了一件事,你的确没有武术根基。”
“谁说的!”她不服气的大叫一声,突地伸脚扫向他的双腿,结果非但没能将他撂倒在地,反而让自己失去重心,整个人摔向地面。
“小心!”聂磐石抓住她的双手,运气将她往上提,这才稳住她的双脚。
“小姐,你没事吧?”自远处分送茶水的小喜一见到这惊险的画面,急急忙忙地奔到主子身旁探问。
莫千离双眼充红的瞪视着聂磐石,“在学员面前让我出了大糗,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她悲愤莫名的对着他低吼,跨步上前捶打他的胸膛后,愠恼的转身以怪异的姿态跑开。
“小喜,这剑交给你。”聂磐石将玉女剑塞给愣眼的小喜后,拔腿追上去。
“小姐,姑爷,你们要去哪?”她话未问完,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她的注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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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当她前脚才刚跨进别离苑时,她的左脚不听使唤地绊到门槛,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
“小心点。”施展轻功追上她的聂磐石快一步揽住她的腰,将她从颓势挽回。
“你干啥救我?”受惊心神甫刚定下,饱含怨气的言词就这么冲出口。
“我不救你的话,只怕你现在就把自己的小脸给摔伤了。”
“那正好,我变成大丑女之后,你就不会像个黏人虫一样整天黏着我不放!”她噘嘴,赌气的低喊。
聂磐石也不生气,唇畔噙着淡然笑意贴近她气鼓鼓的脸颊,细声的咕哝,“只怕我一天不黏你,你会很不习惯才是吧?”
“聂磐石,你胡说什么!”她白了他一眼,以手肘顶开他窒人的环抱,“还有,以后少对我搂搂抱抱,要是给下人瞧见,这成何体统?”
“千离,你的警告已经太晚了,现在莫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爱黏你、搂你、抱你,大家都心照不宣。”
“你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全都怪他坏了她的名声,现在她偶尔还会听见仆役们窃窃私语的讨论他们两人的婚期。
“你舍得吗?”他知道她一向都是嘴巴不饶人,一颗心却软得可以沁出水来。
“我当然舍得!”她咬牙,手肘用力地顶了下他的腹部。
“哎唷,娘子,你这是在谋害亲夫啊!”他痛呼一声,钢铁般的双臂仍紧钳住她不放。
“聂磐石,不要再搂着我不放!”她又羞又恼,“万一有人从这儿经过该怎么办?”
“好吧,为了我怕羞的娘子,我只有用这个方法了。”他话一说完,弯腰将她揽抱起来,提气施展轻功来到苑中的大树树干上点足落实。
莫千离眨眨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傻愣愣的轻问:“聂磐石,我们现在是在树上吗?”
“没错。”他谨慎的抱住她,稳住她的身躯,“放心,只要你不要乱动,我是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莫千离睁大双瞳衡量了与地面的高度,“呃……万一从这儿掉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她紧张万分,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以免一个重心不稳,她就会就此香消玉殒。
“不会的,有我在。”调整好坐姿后,聂磐石轻柔的发问:“好了,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他问得没头没脑的,听得她一头雾水。
他锐利的眼光扫过她不敢轻易晃动的双脚脚踝,“你的左脚,是怎么一回事?”
他观察过她的走姿,平常的走路是难不倒她,可是每当脚步一快,她的左脚就会显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歪斜状态。
“我的左脚——”她拉长音节,一缕不快情绪划过心扉,“你是在嫌弃我?”
“不是。”他扳正她偏开的小脸,脸上盘旋着严肃神情,“我绝对不是在嫌弃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之所以没有一点武术根基是不是跟你的左脚有关?”
他的眼瞳浮现真挚的关怀,探询的口吻不带一丝调笑,微微撼动了她。
她妥协的交缠十指,徐缓叙说:“没错,虽然我身为武馆馆主的女儿,但是我的体质却是先天不足,练武者的气血必须通丹田经全身筋骨,而我的左脚脚踝天生就是比一般人少了一小截骨头,所以打从一出生,我就失去练武的资格,反倒是别离……”
“别离?”他到莫家后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她低垂螓首,忍不住咳声叹气,“别离是我弟弟,同时也是扬威武馆的未来继承人,他跟我不一样,他一出生就被断定是拥有天生奇骨的练武奇才,所以打从他三岁起就跟着我爹扎马步、练下盘,经过时间岁月的累积,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称得上是个武林高手。”
“那他呢?”
莫千离顿了一下,思索着说与不说,直到他的大手安抚的包裹住她的小手,灼热的温度给了她温暖,驱走她内心的不安与寒冷。
“别离他离家出走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一直以为他会想通回来,没想到时间匆匆过去三年,他依旧半点消息也没有。”
“离家出走?”看来他这个未来小舅子的胆量可不小。
“他是因为对爹不谅解才愤而离家。记得三年前也是在这个时节,娘原本健朗的身子因为染上风寒就这么莫名的一病不起,那一年寒冬来得特别早,爹为了要保护县府的税收银两,不得不暂别家人,走一趟京城,尽管别离强烈阻止爹离开家门上京去,爹还是离开了。
“然后,爹离开没几天,娘就因为引发其他的并发症去世了,别离认定娘会怀有牵挂而走都是爹的无情所致,所以他办完了娘的身后事,也就离开家了……”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家及武馆全都要由你一人撑起,因为你在等别离回来是吧?”
“嗯。”她点头,“别离不是个无情之人,我想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爹并不是无情之人,而是他对自己的工作有一份责任在,我一直在等他想通,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