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先生请你盖章好吗?这样我才好交代。”他低着头不敢看齐朗天,只能拿出签收单呐呐的说着。
齐朗天莞尔一笑,拿过紫卡,“这个我就拿走了,至于盖章就免了啦。”说完,当着脸色发青的快递员将门一关。
“喂,你搞什么?衣服不是早就洗好了吗?”路丝筑从厅后气冲冲的走出来说道。
“哦,可能是我忘了吧!”他对她歉然一笑,将身上围裙解下,走进房间。
路丝筑对齐朗天突然改变的神情觉得疑惑,又看见他手中拿着一张紫色卡片,神情似乎有些不同以往,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咦?!她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对他这么关心?惊觉到自己对齐朗天超乎意料的关心,她连忙替自己找理由。一定是因为最近闲着没事做,太闲了,所以才会对他胡思乱想,一定是这样的。
齐朗天看着紫卡上所印制一个唇形的图案,缓缓将之打开封口,“没想到多年不见的‘死亡之吻’竟为了我而重出江湖,看来我这条命挺值钱的。”他自讽着,边将里头的另一张同样紫色的小卡抽出。
看完小卡上头的字句,他笑了,镜片下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危险摄人的威势。“既然你想跟我玩,我没道理不跟你玩。”齐朗天将小卡抵在下巴,阴森的喃道。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路丝筑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空,突然觉得一阵空虚,令她不禁幽幽的叹息。
“丝丝,你怎么了?”王家邦打老远就看见她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望着天,好像很寂寞似的。
路丝筑看他一眼,无趣的撇撇嘴,“原来是你。”
王家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放下他手上的书本,自动在她身旁坐下,“最近两天你好像闷闷不乐的。”
“闷闷不乐?我有吗?”路丝筑摸摸脸,浑然不觉。每天要做的事情还是一样多,最近又因为剑道社要与其他学校举行友谊赛,所以她忙得不可开交,忙碌的日子让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是否真如他说的闷闷不乐。
王家邦轻笑出声,“当然,你这几天脸都是皱成一团,你难道没发觉到吗?”
“是吗?”路丝筑没兴趣的应了应。最近她是怎么回事呢?总觉得全身无力,身体内的某个部分像是被抽干似的,让她一直提不起劲来。
“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神态有点紧张的问:“你说的‘他’是指谁啊?”
“当然是那个接你上下课的‘他’啊!不然你还有其他的男朋友吗?”
“谁……谁说他是我男朋友?”路丝筑的脸不自在的泛起一些红潮,“他只是我的男性朋友,才不是什么男朋友。”她才不会要一个有极度洁癖的男人当男朋友。
“我了解、我了解。”王家邦将她的矢口否认当作是害羞所致。
“你了解就好,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路丝筑又再次强调,殊不知她反将她与齐朗天的关系愈描愈黑。
“我明白、我明白。”王家邦含笑点头。
她看了王家邦一眼,又将视线调回蔚蓝的天空,在这秋分的时节,还能见到这么湛蓝的晴空实属难得。
“他最近怎么都没来接你上下课?”见路丝筑又一头栽进自己的空间里,王家邦提出他的疑问。
路丝筑垂下首,无聊的随手摧残草皮,随口应道:“他有事去香港了。”想起那天齐朗天快速的离去,她不禁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令人讨厌?不然齐朗天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她?
“难怪这些天你都自己一个人上下课,原来是因为这样。”王家邦握拳打掌,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路丝筑无力的照着他所说的话应景点头示意。
“也难怪你会这样闷闷不乐。”
“谁说我是因为他闷闷不乐的?”路丝筑对这话可敏感极了。
王家邦但笑不语,刚才他可没说她是因为谁而闷闷不乐的,这全是她自个儿完全不打自招的。
“平常的你神采飞扬,不管是做什么都显得精神奕奕,可是最近几天的你却这副没精神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路丝筑偏头看着王家邦,才开始感到奇怪起来,“我以前跟你好像是不怎么熟的,怎么现在你跟我却像是老朋友似的坐在这儿聊我的情绪呢?”
“朋友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摒除彼此的陌生。”王家邦见路丝筑无意识的点头,又接着问:“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他朝她伸出手。
路丝筑笑着与他击掌,“当然。”
“那……”他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今天我送你回家好吗?”
路丝筑点点头,有人接送当然好啦,只是……“你干么对我这么好?”
王家邦边拿起书本,露出一个傻笑,“我是受人之托,理当忠人之事。”
她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茫然的问:“你受谁之托?”
“嘿嘿!”王家邦只是干笑两声,不置可否的向她摆摆手后离开。
路丝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他的背影居然很像齐朗天?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高瘦,都带着浓重的书卷味,连笑起来的那两声嘿嘿也很像。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却无法否认,她似乎开始想念起齐朗天了,想念起他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打扫的模样、想念起他温和的笑容、想念起他不正经的玩笑话、想念起他在的一切……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香港
齐朗天依约来到码头,姿态优闲的靠着栏干看着平静的海面,脑海里却迸出路丝筑抿唇倔强的小脸。其实他会匆匆忙忙赶来香港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在暗地里搞怪的家伙主动邀约,他岂有退缩之理,再加上有些事他需要先来调查清楚,所以他才会什么话都没交代一声,拎着简便的行李就来香港了。
现在她在做什么?应该还在学校吧?还是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那个王家邦可不可靠?有没有照他交代的送她回家?
齐朗天猛一甩头,将这些老妈子的担忧与操心踢出脑海,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他已经成为丝丝的老妈子管家,不但天天接送她上下课,还要负责她的生活起居,吃饭时间一到他还得要负责将她喂得饱饱的,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相信是保母也没这么尽责。
他轻笑出声,将这些思念路丝筑的情绪收起,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美景——香港,这个有东方之珠美誉的城市,有着他曾经美好的疯狂年少及青春往事,闭上眼,他仿佛可以看见往日的时光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那一年他几岁?十七?还是十八?凭着自身的一股叛逆及自负,他们这几个小鬼竟也搞起帮派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我行我素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行侠仗义、偷抢拐骗,这些事他都曾做过,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说是年少轻狂的疯狂,现在的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也都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但历历在目的往事却不是说忘就可以忘得掉的。
想想这些年,他们这些曾经一起欢笑共患难的伙伴都已各分东西,连联络都很少,主要的原因不只是在躲避仍对他们这几个“风火盟”的家伙存有好奇之心的人,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在找人,找一个他们从未见过却又熟悉的人,他们“风火盟”的头头——金凤。
其实说来好笑,他们一起共创“风火盟”,却从未见过这个将他们紧紧连系在一起的头头,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其他的,对他们而言都是神秘的,就是因为她的神秘,使得“风火盟”也成为人人都想一窥究竟的神秘帮派,其实他们几个人哪是什么神秘帮派呢?他们只能说是一群不成熟的小大人罢了,有什么神秘可言?
他换了个姿势,看着眼前的景色,仍沉思于过往中。唉——所有的一切都成过去了,但是却永远存于他们这几人的心中,虽然他们彼此都未联络,但只要其中一人有事,其他人都不会袖手旁观,这应该算是他们的团结吧!当初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臭气相投才组了“风火盟”,又因为团结合作,所以很快的就创造出一番局面。
但,一切来匆匆、去也匆匆,他们所创造的“风火盟”最后也成了一个传奇,一个流传于道上的传奇罢了!
齐朗天偏头看了下码头大墙上的钟,再看看四周,眉不悦的皱起。“哼,没想到约人的反而迟到,这个人还真是大牌。”他冷哼一声,边摘下眼镜,同时也摘下了他的保护色。
“‘锡狐’?”
一个极淡的音量从旁传来,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齐朗天仍是听得一清二楚,让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整个人处于警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