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她才不要这样冤枉地丢掉小命,她还要留着这条命去找寻失踪的父亲,绝对不可以毁在这变态杀人魔的手中,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找机会逃出他的魔掌。
习咏歌充满敌意且不善的目光,在在提醒着卫知言刚才所犯下的恶劣举止,只是……她 一定要用那种摆明歧视的眼光来看他吗?在她眼中自己仿佛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变态似的。
“小姐……”他才想好言的解释,却被她惊恐地出声制止。
“你你你……我警告你别再过来,否则……”习咏歌惊惧不已地贴着墙面,一双眼骨碌碌地转动,一时间想不出可以用什么东西来威胁他的逼近,眼光在触及怀 中的背包时,有了一个绝佳的好点子。
“你千万别再过来了,否则……”她高举手中的背包,“否则我就把这个男偶 当场摔个稀巴烂!”
卫知言闻言止住了前进的步伐,以免又引起她歇斯底里的叫嚷,而对于她大惊小怪的情绪他只觉得好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乍见他的双眼露出一抹犀利的光芒,习咏歌不禁瑟缩了一下,依旧不肯认输地挺直腰杆与他强力对峙,“我就是在威胁你,怎样?”
他微牵动唇角,勾勒出一个优美弧度,徐缓地摇晃起手中的背包,以低沉却中气十足的嗓音懒懒地道:“别忘了,你的女偶可在我的手中,我们的地位算是平等的,你凭什么想威胁我?”
看见落在他手中的背包,习咏歌羞愧地想要咬掉逞一时之快的舌根,她怎么会这么胡涂呢?居然忘记她的背包在敌人手中,她真是该死,可是眼前的男人更该死!
不服气地瞪了眼把柄在握的卫知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撇撇嘴,“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杀我灭口,夺取我的女偶?”
卫知言简直无力地向天翻白眼,想他虽称不上绝代美男子,可也长得不属于变态一族吧? 为什么这个眼拙的小女子硬是将他归类于变态、恶贼呢?
“小姐,我从来没说过要杀你灭口这种话,请你收起你那过度地想像力好吗?”遇到像她 这种人,有如秀才遇到兵,真是有理说不清。
习咏歌心有不服地白了他一眼,“难道你又要告诉我说你是个好人?”她会信这种蹙脚的说词才有鬼。
他微掀起唇,“那全都是你在说的,我一句话也没说过。”
好人的定义太过于模糊,他 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也绝不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就是了。
望着他一双带着戏谑的眸子,一点闪光在习咏歌的脑子发亮、消失,她蓦地恍然大悟, 双眼也漾满了惊讶。
她开始以正眼瞧起眼前一派斯文的男人,虽然浑身有挥之不去的风沙尘土,可是他那清明的眼却透出他的坚定性格,怎么样也不像是她口中指证历历的坏人、变态杀人魔,难不成……是她误会了?
偷偷抬眼瞄了下他笑意不散的脸孔,一种愧疚的想法突地窜进她脑海,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那你……你真的不是坏人?”
卫知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真庆幸她还有一点点智慧,否则他可能永远都要被贴上坏人的标签,永世不得翻身了 。
“真是的!”习咏歌伸手敲敲自个儿胡涂的脑子,“为什么你不早点说你不是坏人。”
“你不也说过坏人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教你如何相信呢?”卫知言反问。
“我……”她一时语塞,回想着与他见面到现在所发生的林林总总,似乎都是她一味地误解、扭曲他的意思,现在仔细一想,反倒觉得是她处处得理不饶人。
卫知言紧盯着她,看着蒙上一层风沙的脸蛋浮现一抹羞愧,他终于有种沉冤得雪的快活感 受。
偷觑着他逐渐变得自信有理的眸子,习咏歌咬着下唇,脑筋不断地转动,想要努力化解彼 此间的尴尬,可是当她骨碌碌的眼接触到四周的环境后,又不自觉地抬头挺胸面对他的注视 。
“我不道歉!”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别忘了,我也是个受害者,你无缘无故……”
脑中蓦然出现两唇相贴的画面,令她的脸不禁红了红,她佯装不甚在意,清清嗓子继续为自己辩驳,“反正是你占我便宜在先,我没跟你算帐是我大人有大量。还有,你干么把我带进这个房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随着她的话锋一转,卫知言总算可以开口为自己解释,“小姐,我只是想要跟你好好谈一谈,可是以刚才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根本就把我当成一个坏人看待,无论我解释再多你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呃……”听了他一长串的解说,习咏歌再次觉得自己理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一副刻意回避他眼神的模样,卫知言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态,不禁轻叹一声,“小姐,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对人有防备心是好的,可是太过于紧张防备他人,就显得你小家子气 了。
他的话激起她的不满,所有的羞愧之情在瞬间一扫而空,“你凭什么说我小家子气?还 有,你凭什么对我说教?”
他无可奈何地举白旗投降,不愿意再经历一次鸡同鸭讲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多嘴管你 的闲事。”
习咏歌撇撇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卫知言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进入话题,“小姐,我想请问你,你跟习衍教授有什么关系?”
“刚才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他是我父亲,而我是他的女儿。”回答完他的问题后,立即轮到她反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会有男偶?难道你真的不是贼?”
听见她又唤他为贼,卫知言倍感无奈地向天直翻白眼,“我不是贼!这辈子不是,希望下辈子也不会是。”
“既然你不是贼,那为什么你手中会有失窃的男偶?”她满脑子疑问等待着解答,一直以为找到男偶便会寻得父亲的下落,但现实尽是不如人意。
“我只是受人之托,至于失窃的男偶为什么会在我手上,那就跟我的职业有关了。”
“你的职业?”习咏歌的眼中闪着狐疑之光。
“我的职业就是送货,男偶是委托人要我帮他送到这儿来的,我只是一个忠于自己工作的 送货者,只想赶快把货品送到指定者的手上,其余的麻烦我一概都不想管。”他有种不祥的 预感,似乎只要跟黄金泥偶沾染上一丁点儿关系,恐怕就会有接踵而来的麻烦。
“我不信!”她无法相信会有人把这么贵重的男偶托运,这一定是他急于脱罪的藉口。
卫知言深吸一口气,“信不信由你,总之我真的是个送货的,只要委托人肯出酬金,我就接下Case,负责帮他把货运达。”
瞧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她不禁动摇起心志,“你真的是送货的?”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送货工人。
“我的确是个送货员,只是跟你想象中的送货员不太相同,我是隶属FAST便利快捷公司的专门送货员。”“FAST便利快捷公司?”
“是啊,如果你哪天有需要也可以找我们,只是我们接的Case比较特别一点,总之要是一般货运行不肯运送的货品,我们都可以一手包办,还有,若是你有贵重或 个人私密的物品,都可以交给我们帮你送,我们服务的项目很多,甚至包括人……”
听完他的介绍,习咏歌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地回忆思索,突地一幕幕的电 脑萤幕画面从她脑海闪过,印象中她的确是有看过及听闻过FAST的名声,当时她还觉得怎么 会有人做这么古怪的行业,今日一见才令她发现这个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
甩甩头,将偏离的思绪弃之脑后,她迎视眼前男子的询问眼神,不放弃地追问:“你知道委托人是谁吗?”
卫知言不知情的耸耸肩,“我们有替委托人保密的义务,不过,就算你想逼问我也没用,因为打从交易一开始,他就没露过面,而我也从未见过他。一切的交易过程全凭网路来联络执行,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骗人。”习咏歌的脸色微微发白,这一来她岂不是无法得知父亲的消息。
“骗你,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而事实的确就是如此。”卫知言又说:“现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你可以把我的背包还给我了吗?”
“不还!”她将背包紧紧抱在怀中,“除非你告诉我那个委托人的身份。”
卫知言感觉到额上的青筋暴起,这个女人真的有将他逼到崩溃边缘的本事。“小姐,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你要我怎么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