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有君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那为何当初连有君与“落月岛”的船员私奔时,他不去阻止呃?她相信他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他连她跟哥哥们何时上岸救船员都了若指掌不是吗?
算了、算了!她将被单拉高蒙住头,反正他那种人在想什么她是无法了解的,他爱怎么样就随他去好了,现在她最重要的只要想着怎么离开“停云岛”,回到“落月岛”就好了,管他那么多。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与穆翼有关的问题,并逼自己睡着。
正当她就要人睡的那一刹那,房里的一记声响又惊醒了她。她想扯下棉被,看看究竟,但,还没将棉被拉下,棉被就被一股蛮力给扯离身上,一个手掌飞快的捂住她的嘴巴,让她无法叫出声。
很快的,徐定舞的嘴巴被贴上胶带,双手双腿全被捆绑起来,被套进麻布袋,她的尖叫淹没在自己口中,挣扎也徒劳无功,任由两个穿警备服的男人给扛出房间。
☆ ☆ ☆
这一晚与当时徐定力他们六人潜上“停云岛”
时一样,月淡星稀,整个海面笼罩着一股蒙蒙的雾气,而当初六人上岸的海滩,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五名身着正式警备服且荷枪责弹的队员,在灰沉的暗夜中又增添了几抹诡异的气氛。
两盏车灯由远而近,停在海滩上,车上的徐定力与徐永明兄弟四人被带下车。大腿受到枪伤的徐永理也已差不多复元,只是走路还是有些轻微的跛态。
徐定力看到岸边停放着一台快艇,便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在这时被带到这里。他与身旁的徐永明互视一眼。
“定舞呢?没有她和我们一起,我们不会回去的。”他对杨天革说。
杨天革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静静的望着远方,像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远方又出现两道亮光,由远而近的在杨天革前方停下。
两个警员下了车,并将后座蠕动不已的麻布袋扛下。拿下麻布袋后,徐定舞头发散乱、神情狼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定舞!”徐定力等人一冲而上,撕开她嘴上的胶带,并解开捆绑在她手上、脚上的绳索。
先前还以为自己会被杀的徐定舞乍然见到亲人,由恐惧到欣喜,重大的情绪转折,终于令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徐定力不断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如果你们要回‘落月岛’就快点上快艇,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们哭完。”杨天革站在他们上方冷冷的说。
徐永事听了很不爽。“你说什么呀你!”
他一站起,围在四周的警员们立刻掏出枪来,严阵以待。
徐永明将他拉住,使了个眼色要他别逞一时之气。
徐定力扶着徐定舞站起来,跟着堂兄弟们走向快艇。
“等一下。”杨天革忽地说,举步走向徐走舞,“我希望你能将与我们岛主之间的事忘了,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愿意岛主是因为负责而娶你。还有,在你走之前,我要听你亲口听你发誓你不会将那晚的事告诉别人,否则,我马上可以收回让你跟他们一起离开的命令。”他知道她明白地说的“那晚的事”指的是什么。
徐定舞看着杨天革。“你不是得到穆翼的同意才放我回去的?”她问,有些惊许一向忠心的杨天革会做出违背穆翼的事,还是穆翼知道杨天革的行动,却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回了“落月岛”,那晚的事他便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你明知道在发生了那种事后,岛主不可能会让你回去的。”杨天革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为了不让岛主发生危险,就算是会被岛主惩罚,我也还是会送你回去,只不过在你回去之前,我要你保证你不会将那晚的事告诉他人。”
不知为何,杨天革的那句“岛主不可能让你回去”,让徐定舞的心湖起了阵阵波澜,原来穆翼并不知道杨天革放她走的事。
今晚她一走,她跟他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深吸口气,“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再提起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他们是不会再见面。
“我要你发誓。”杨天革固执的说,他还是不放心。
“我发誓。”徐定舞举起手作发誓状,“我们可以走了吗?”
杨天革盯着她,似乎在估量她的诚实度,半晌后,他点点头。
六人陆续上了快艇,快艇飞快的驶离“停云岛”。
坐在快艇上,劲风刷过徐定舞的脸庞,落出麻花辫束缚的长发迎风飞舞。
徐定力和徐永明他们表情古怪的望着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她有些变了。
徐定舞能感觉得到他们不解的目光,但随着与“停云岛”愈离愈远,徐定舞的情绪便愈发低落。
她不想说什么,只想快点回家,回到她温暖的窝。
☆ ☆ ☆
穆翼铁青着脸、跨着大步来到厨房。
“她人呢?”他如雷般的怒咆。
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女佣们被那声咆哮吓白脸色,回头看到是穆翼,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片噤声。
“全聋了吗,我说她人呢?徐定舞人呢?”穆翼失去耐性,他的怒吼声在厨房里回荡。
大家一致摇头,有的女佣甚至怕得啜位起来,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岛主会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岛主从没这样对待过她们。
穆翼燃着怒火的眼睛一一在她们脸上扫过,他笔直朝庄嫂走去。
“岛主,我一早就在这里工作了,真的不知道徐小姐在哪里。”庄嫂在穆翼的目光射向自己时就急急的说,并举起手抬向林子琼,“问她!她应该会知道!”
见穆翼凌厉的目光撇向她,林子琼霎时白了脸。 “我……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心虚又害怕的不敢直视穆翼。
“她在哪里?”穆翼看出她的心虚,放冷声音逼问。
林子琼跳了起来,恐惧的抬起眼,看到穆翼可怕的表情,不禁害怕的啜泣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把她磨刀的事跟杨队长说而已……”林子琼捂着脸,低低切切的哭了起来。
穆翼转身离开厨房,脸色阴沉愤怒。“叫杨天革到大厅来见我!”在经过一个警卫时,他下了命令。
五分钟后,杨天革就站在大厅里。
他的部下已经警告过他岛主正在为徐走舞失踪的事大发脾气,所以来这里的路上,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坐在沙发里的穆翼沉着脸,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盯着杨天革。
穆翼没开口,杨天革也就不敢说话,大厅里的气氛愈来愈紧张,杨天革甚至可以感觉到冷汗沿着他的背脊缓缓滑下。
“她在哪里?”穆翼终于打破沉默。
“我送她回“落月岛”了。”杨天革虽然心里忐忑,但他依旧不后悔这个决定。
“谁给你这个特权?还是你认为你已经可以取代我了?”穆翼声音里的温度犹如从地狱里冒出来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杨天革吞了口口水。“属下不敢,属下是基于岛主的安全考量才会送徐定舞走。”他为自己辩解。
“安全考量?你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孬种吗?还是你认为凭她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致我于死?”穆翼语调平平,但额上的青筋却显示了他的情绪不平稳。
“属下没有这样想过。”他回答,并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把磨得锋利闪亮的餐刀,“这是昨天林子琼在厨房的桌上拿到的,昨天早上她看到徐定舞在厨房里磨这把餐刀,她怕徐定舞会拿远把餐刀对岛主不利,所以才会趁徐定舞不在厨房时将餐刀给拿走。”他拿高手里的餐刀,“这就是徐定舞想要预谋行刺岛主的证据,身为警备队队长,既然不能将徐定舞关进牢里,那至少我可以防患于未然的将徐定舞送走,就算会被岛主惩罚,我也不能让岛主处在危境中。”
穆翼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激动的脸,等杨天革不再那么激动以后,忽地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
徐定舞,不愧是徐定舞,只磨利了一把刀就如愿的让自己回“落月岛”了,令人自叹弗如。
杨天革不了解穆翼为何突然笑了起来,笑了的岛主是否表示他不生气了呢?他忐忑的想着。
看来她是打走主意不让他负责了,不知她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怀孕了呢?她该如何向人解释?还是她会选择拿掉孩子。这个想法令穆翼的笑容消失,他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个想法。
沉思了一会儿,穆翼拧着眉抬起头来。“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要你安排一个人到徐定舞的身边,我要随时知道她在做什么、处于什么状况、和什么人交往,所有跟她有关的事我都要知道。”就算徐走舞如她所愿的离开这里回到“落月岛”,他还是有办法掌握她的行踪,直到他确定她没有怀孕为止。
不过,他总有一个预感,他觉得地跟她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