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冰山没兴趣的格言似乎已经打破了。
真是见鬼了!
艾莉丝抬起头看着他,莫名的情绪撞击着她的胸口,平静的心湖顿起波涛。
她到底答不答应,而又该不该答应?几番挣扎过后,她在心里大喊:不,我不愿意。她才不愿意嫁给一个把女人视作玩物的男人,但是,若不答应她就拿不到红水晶,那塔加克星该怎么办?
她颦眉蹙额,犹豫跟为难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那对乌黑的眸子里。
劳德森诺心头莫名地又燃起怒火。嫁给他是件如此为难痛苦的事,让她必须如此的挣扎、考虑,更何况他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如此为难?可见得这个冷冰冰的女人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恶!
她再度仰靠椅背,“让我再多考虑一下。”
“嫁给我很痛苦吗?”他隐忍不住满腔怒火,毫不拐弯抹角的问。
她垂着眼,姿态中有疲累的慵懒,顽皮的朝额头上的刘海吹气,“对别人也许不是,但对我……”停止顽皮的动作,她肯定的说:“是的。”
怒火如波涛汹涌,他用力抓着沙发扶手,“为什么?”
“你无法给我我想要的。”她也不想拐弯抹角,冰冷的语调不带丝毫情感。
“我父亲手上真的有那颗红水晶。”他激动的说,显然的,他会错意了。
“我指的不是那个。”她叹息着说。她不是在怀疑他父亲手上没有红水晶,而是……感觉太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定眼注视,两簇火焰在眼中跳动,“那是什么?”
她坐正冷冷地回视他,却熄灭不了他眸中的火焰,“我要一个对我忠心的男人,他的生命中只有我一个女人。”她的条件任何一个塔加克星的男人都可以办到,唯独他不行,因为他是只贪采花粉的蜜蜂。
她无奈地又靠进椅背。
生命中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差点把沙发扶手整个捏碎,激动得龇牙咧嘴,“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要找一个生命中只有你一个女人的男人根本比登天还难,这世代早就没有所谓的处男了。”
“地球也许没有,因为它病了,但塔加克星有。”她低应,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身心俱疲。
“我怀疑你说的那个塔加克星的男人全是白痴。”他愤怒地低吼。
她猛然睁大眼睛怒瞪着他,“不要侮辱我塔加克星的子民。”
她的愤怒让他骇了一下。这是她在他面前所表现过最生气的一次。
“我不是侮辱,只是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他怒啐。
她瞪着他,眸中冰寒至极的愤怒差点将他冻成冰棍,“那是因为你不是那样的男人,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想成跟你一样下流。”
下流?“在你心里我真有这么不堪吗?”他猛然站起,显然的,怒火已经攻心,不,已经窜出胸腔。
“在我心里你连塔加克星男人手臂上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她也被怒火冲昏了头,猛烈回击。
他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把她从沙发里揪起来,“你再说一遍看看!”
她用力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说你连塔加克星男人的一根寒毛也比不……嗯……”
声音突然被他的嘴堵住。
她吓了一跳,惊慌后退的身子却被他的铁臂给拽了回来。
他像风暴似的,粗鲁不雅的吻着她,不断在她唇上辗转舔吮,没有半点温柔,只有惩罚性的攻击。
她惊骇不已,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身子却因感受到他强烈的阳刚气息而酥软。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强悍的气息,让人无可抗拒。该死的是,她的手心正传达着他狂炽的心跳,一声声的与自己胸腔内的鼓动相呼应。
她害怕死了这种异样的感觉,拼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那如铁钳般的双手。
劳德森诺充满了愤怒的报复,罔顾她的挣扎强索她唇上的柔软。既然他在她心里是如此不堪,那么又何须在她面前惺惺作态。是的,他是个花花公子,是个玩世不恭的混球,那又怎么样?他喜欢这样、高兴这样,不行吗?
竟然说他连塔加克星男人的一根寒毛也比不上?她那什么鬼塔加克星的男人有他这么多情、这么懂得煽动女人的欲火吗?
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目中无“他”的可恶女人,但一把就掐死她又太便宜她了,她这么瞧不起他,他要让她知道瞧不起他的下场。
他粗暴的狂吻她,强迫的撬开她的嘴,恣意地强取豪夺,但……
当他的舌尖碰触到她柔软滑腻的粉舌的刹那,身子没来由地窜过一阵轻颤,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噢!天!
他低低叹息。他敢对天发誓,这是他所尝过的最最最甜蜜的滋味了,这种滋味霍然之间迷眩了他体内的所有神经跟细胞,让他隐藏在内心深处那股最浓腻的感情泛滥成灾,淹没了他,亦淹没了她。
艾莉丝的挣扎在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后骤然停止,紧接而来的是错愕、是惊慌、是……是一种莫名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混乱情绪。
他此刻的吻是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绅士风度,那般的浓情蜜意、深情款款,那般的……撼动她的芳心。
天啊!她着魔了!
感觉体内有一股情愫在热烈激荡,这种感觉陌生得让她失措,只觉脑中一片混沌,全然无法思考,而身子早已不知不觉的瘫软在他怀中。
他紧搂住她下滑的水蛇腰,感受到她的手半挂在自己肩上,感受到她肢体上不同于最初的反应,尤其在听到她呢喃娇吟时,所有的欲望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体内的血液失控的到处奔窜,奏起激情的乐音,什么报复,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纳凉了。
她迷惑地瘫在他怀里,他的吻、他的气息撩起她体内某种强烈的欲望,她不能自控的弓起身子贴向他,感觉到一股激流从下体流过,然后化作无边的情欲,将她淹没。
他的唇轻轻滑过她的,轻吻她的眉、眼、鼻、脸颊、耳朵,然后滑向她细白无瑕的颈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深深印下一个属于他的记号。
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教她痛苦呻吟,但那份激情与痛苦在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时忽然消失。她猛地张开眼睛,发觉到他的手不知何时滑进她的衣服里面,正攀上她的丰满,她顿时一惊,猛地将他推开。
“你干什么?”惊恐的双眼蒙上一层冰霜,此时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真有那种能力将眼前这头色狼冻成冰柱。
他体内的欲望正如喷出火山口的岩浆,没想到她竟临阵退缩。这个女人不把他搞疯不甘心吗?
他大口喘息地瞅着她,迷离的双眼充满了欲望,“现在已经不容你临阵退缩了。”那会折磨死他的。
她惊骇于自己刚刚的行为,那浪荡无耻的女人怎么会是她呢?不!
“我……你不要乱来啊!”她倒退了一步,用力的瞪着他。
“我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了。”天!他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死了,全身热得跟着了火没有两样。
“那是你的事。”她冷冷地说,防卫的盯住他。
“你……”怒火再度点燃,与欲火一齐攻击他脆弱的身体,他咬紧牙关,奔进浴室,用力摔上门。
艾莉丝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跌进沙发里,然后蒙着脸痛苦的呻吟。
老天,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竟然跟那些荡妇一样,沉浸于他的挑逗里,那个自己让她觉得好陌生、好无措、好……难堪。
艾莉丝,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了?
一定是在河边看到的那个画面污染了她纯净的灵魂,一定是的。???
劳德森诺身下围着一条浴巾,态度从容地从浴室里走出来,体内的欲望已经被冷水彻底熄灭。
他会谨记这次教训的,碰这个女人对他没有好处,只会更加减损他男性的自尊。
一听见他开浴室的门,艾莉丝立即闭眼假寐。此刻,她不愿面对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刚才的浪荡无耻,而看见他,只会让她更觉得羞愧。
他无声无息的走至沙发边,她的睡容很不安稳,眉头纠结着,而她此刻的模样让他一阵揪心,那种软弱,一点也不像她。
他悄悄地蹲下身子,伸手抚开她纠结的眉心,但它马上又皱成一团。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很僵硬,指尖还微微地颤抖着。她被他刚刚的行为吓到了?
但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真的吓坏她,她怕他又……
更怕的是无法把持住自己。
他莫名地感到痛苦。他早该知道她是个保守迂腐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去碰她?一开始他也许是抱着想要报复的心态,但后来……一切都失控了,他知道她曾有一时被他迷惑,然后欲火便狂炽的在两人身上燃烧起来。其实那时候他就该有所警觉,不该任由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偏偏他连自己也控制不了,所以弄得此刻狼狈万分,同时吓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