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温柔多情,既诚挚又充满魅惑之意。江慕云心旌动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一个是温柔乡中状元,脂粉阵里将军,能说笑,会调情,风流手段无双无对,
一个却是刚经人事,初识云雨,娇滴滴、羞怯怯,只能由着情郎摆布搓揉。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没多久江慕云已是喘吁吁、软绵绵,粉腮带赤,眼波流转似醉。
应天碧一手揽着佳人柳腰,一手扶住佳人玉臀,上下起伏间,还不忘附在她耳边调情说笑。「小东西,妳的娇吟比歌声还要迷人,害我险些就要把持不住了。」
江慕云脸泛红潮,虽想不依,可全身上下却是软绵绵的使不出丝毫力气,只能紧紧攀住情郎项颈,由着他恣意爱抚,烙下吻痕无数。
情如潮,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住冲击。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叶扁舟,置身于碧海万顷之间,只能随波逐流,随着浪潮高低起伏;一声声呻吟,一声声娇喘,在寂寂夜色中惊起林间投宿的鸟群,月亮害羞得躲到云后头,星星的眼睛也愈眨愈厉害了。
夜风渐冷,两人却是情热似火。应天碧翻身压住她,温柔渐渐为激情狂爱取代,四肢交缠、难分难舍,就在男人浓重的吐气声中,男人和女人一起攀至愉悦的高峰--
喘息渐止,应天碧撑起身子,拨开女孩额前汗湿的头发,自豪一笑。「如何?」
江慕云眼睛好亮好亮,比夜空中的星星还美丽,羞涩地点了点头,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红着脸笑了起来。
「想起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江慕云娇羞满脸,小小声地说:「来的时候,你说来这里泡温泉可以消除疲劳,可给你这么一闹,人家却是筋酸骨软,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呢!」
应天碧莞尔一笑,抱着她进入池中,在氤氲热气里,享受片刻悠闲。
江慕云忽然想起一件事,看了他一眼,小小声地说:「你以前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甚至和许多女人发生过关系?否则、否则……你老实告诉我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
应天碧心中一凛。他可不是傻瓜,这种问题他十三岁第一次交女朋友时,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在认识妳之前,我从不曾为任何女人着迷,在认识妳之后,我更不曾正眼看过其它女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妳以为世上还有像妳一样,如此美丽、如此温柔、如此多情的女孩吗?真是一个傻丫头。」语调诚挚,一脸庄容,只差没赌咒发誓而已。
江慕云羞涩一笑,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应天碧乘机抱住她,笑嘻嘻地问:「好丫头,今晚打算让我睡哪儿?」
江慕云明白他话里意思,红着脸瞋道:「脚长在你身上,你爱睡哪就睡哪,我管得着吗?」
「是,小的遵旨。」应天碧亲了亲她面颊,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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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忘忧谷回来之后,应天碧一直是笑容满面,神采飞扬。
小云现在每天都到他的住处帮他做饭,在他死皮赖脸的央求下,更每每遂了他的意,留下来和他温存缠绵。
一想到小云,应天碧心口就热了起来,也不管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拎起西装外套就打算闪人。
「喂!你的表会不会跑得太快了些?需不需要我买一只新表给你?」端木直脸色铁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最近他霉运连连,晓倩不理他,老板又「摆烂」,害他身心俱疲之下,还要一个人兼两个人的工作……妈的!真想一刀捅死这个王八蛋!
「不用不用,这表是小云帮我选的,准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应天碧笑容满面,还不忘关心他两句。「认真工作是好,身体却还是要照顾好,瞧你累到脸色都发白了……」
「哼!多谢关照,这还不知是拜谁所赐咧!」端木直脸色更难看了。
应天碧大笑,瞥了他一眼,脸上忽现悲悯之色,喃喃自语道:「这长相,说得上是玉树临风、无双无对;论个性,可就真是糟之极矣、惨不忍睹了。爱在心里口难开,只会装模作样扮清高,等到人家恼了,撒娇使小性儿,居然还板起脸来教训人……啧啧啧,这么龟毛的人不失恋,那可真是『天无照甲子,人无照天理』喽!」
一番话说得端木直脸上阵青阵白,勉强开口说:「公事公办,她搞砸了我交代的工作,我自然要骂她几句。」
应天碧苦笑摇头。「当初一千多人抢破头,应征我办公室秘书这个职务,想必你也是公私分明,一点私心都没有喽?」
端木直闻言一僵。「我、我……」
「公私分明是好,要是太过,就显得矫情了。」应天碧脸上似笑非笑,悠悠地说:「其实你骂她,她根本不介意,她介意的是,辛辛苦苦帮你织了一件毛线衣,你为什么一次都没穿过?」
端木直恍然大悟,脸现喜色,正要请教弥补之道,应天碧却是摆了摆手,扬长而去。
他愣愣坐在沙发上,考虑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管了!就算穿毛线衣会引起严重过敏,我也要天天穿她亲手织的毛衣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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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碧一回到家,刚走进客厅,就见到江慕云寒着脸冷冷注视着他。
「怎么了?谁得罪妳了?怎么表情这么可怕。」他心头一跳,隐隐有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
「你自己看!」江慕云将一本杂志丢到他面前。
应天碧缓缓拾起杂志,看了一眼封面,暗暗叫苦。杂志是最新一期的《贰周刊》,上头还有偷拍他和小云在电影院中亲昵拥吻的照片,标题则是:翰宇生技风流总裁另结新欢?应佾云八千万豪宅赠佳人!
「小云,妳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江慕云甩掉他的手,脸色惨白,气得全身发抖。「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应大总裁,你可真了不起!你一定很得意吧?把一个傻丫头骗得团团转,还、还无怨无悔地献身给你……我和清波之间的误会龃龉,一定也是你从中设计破坏的吧?你好可恶,我、我好恨你!」
「小云……」
「别叫我!」江慕云后退一步,神色凄凉。「你没资格叫我!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叫我?应、佾、云,你别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作贱侮辱人!你少得意,我、我根本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应天碧愣愣看着她,忽然掩面痛哭失声。
意外之变,江慕云不禁吓了一跳。「你哭什么?」
「我真是傻,我早该知道一万个爱妳的应天碧,在妳心中,也远远比不上一个负心薄幸的吴清波!」应天碧抬头,流下了男儿泪,痴痴地笑了起来。「是啊,妳今天终于说了实话,妳从来没爱过我……哈哈哈,亏我还在那里痴心妄想,作着和妳白首到老的美梦,我、我真是个大傻瓜。」
一句句指控,让江慕云几乎没招架之力。「我没有,我、我也是爱你的……」
「既然爱我,为什么怀疑我?妳还不明白吴清波的为人吗?这些日子的相处,妳真以为我是那种会使卑鄙龌龊下流手段的男人?」
江慕云很想点头,但气弱之下,却怎么也不敢。「可、可你不该骗我……」
「我没有骗妳,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早说过我是应佾云,是妳自己不相信。」应天碧黯然神伤,满脸憔悴,眼泪是愈流愈多了。
江慕云哑口无言,见他哭得那么凄惨,心中微感歉疚。「就算这样,可你只轻描淡写提过一句,人家、人家当然会以为你在开玩笑啊!」
「才提一次,妳就已经把应佾云骂得狗血淋头,我还想跟妳相守一生,怎敢再触妳的忌讳?」应天碧泪如雨下,哽咽地说:「像现在,妳宁愿相信记者的胡说八道,认定应佾云就是十恶不赦、荒淫无耻的花花公子,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个疼妳爱妳,为妳欢喜为妳忧的应天碧……小云啊小云,我的心都碎了,再也拼不回来了,妳知道吗?」
江慕云心中歉意更深,怯生生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小小声地说:「对不起啦!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
应天碧哭声不止,心中却在偷笑。他早知道男人的眼泪有时比女人还管用,救命绝招,果真是百试不爽!
见他哭得如此伤心难过,江慕云登时慌了手脚,吶吶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啦!人家一直都相信你,一直都认为你是大好人,我刚才都是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好不好?对了,我烧我的拿手好菜给你吃,跟你赔罪……」
「我不要吃菜,只要吃妳。」应天碧眼中含笑,拦腰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