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妳别再哭了好不好?」
应天碧被哭得心都乱了,见她浑身湿透,抖得像风中落叶一般,又担心她会受了风寒,脑筋一转,轻轻柔柔地拦腰将她抱起,走进了卧室,让她安稳舒服地躺在床上。
「抱歉,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这是我的睡衣,妳先将就换上好不好?」
应天碧将睡衣递给她后,立刻转身,彬彬有礼地说:「我就待在这里,不会离开,妳别担心我会偷看,我虽然不是君子,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江慕云见他僵着身子背对自己,像个机器人似的,说话的声音低沈而沙哑,有些颤抖,完全不像平常谈笑自若的模样,她脸上一红,轻轻咬着嘴唇,缓缓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裙子脱下……
「我、我换好了,你可以转过身子来了。」
应天碧松了一口气,一笑回首,然后,他的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
湿透的衣服裙子已经折好,端端正正地置于床下,衣裙上头还有她脱下来的内衣底裤,不过他的睡衣却仍是端端正正地置于床头,动都没动过……此刻的小云竟是全身赤裸、不着片缕,怯生生地立于床边!
肤白胜雪,吹弹可破,比牛奶豆腐还细致娇嫩,身形娉婷婀娜,体态完美无瑕,双峰傲然并立、纤腰仅堪一握,双腿匀称而修长。
一头湿透的长发紧紧贴着肌肤,发梢滴下的水珠,沿着挺立的莓果、平坦的小腹,轻轻滑落到了两腿之间……
「妳、妳……」声音嘶哑低沉,开口不能成句。
江慕云轻轻靠着他的背,身子颤抖不已,轻声哀求。「爱我,如果、如果你喜欢我的话。」
当此人世间最大诱惑,对象又是思之念之、无日忘之的梦中佳人,应天碧险些就要把持不住。总算他仅存的理智不断提醒自己,小云会这么反常,肯定事出有因,若是乘人之危,偷香窃玉,简直比下三滥还要不如!
「别、别这样,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应大哥一定帮妳解决。」
江慕云看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是哄我的,原来你根本不喜欢我!我、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爱我……是了,你也想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对不对?」
应天碧闻言一震,转身吻掉她自伤自怜的话语,他不要她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江慕云紧紧抱住他,仰着头,舌尖轻吐,拙劣地挑逗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是了,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她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应天碧见她这副模样,心头比千刀万剐还难受。想挣脱,怕伤了她的心;想轻怜蜜爱、好好疼惜她一番,他的自尊却不容许他这么做;只好苍白着脸,僵硬了身子,由着她挑逗肆虐……
江慕云忽然放开了手,凄凉一笑。「我真是丢脸,自己送上门来,人家都还不要!你、你一定觉得我很不要脸吧……」
应天碧再也不敢多想,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
爱得狂、爱得激烈、爱得失去了理智,转眼间两人已是赤裸相对。
应天碧不能思考,也不敢思考,否则他的自尊、他的自傲,将会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响应这个满脸泪痕的女孩的笨拙挑逗。
情如潮,落下吻痕点点,欲纠结,舍生忘死缠绵:他痴了、醉了、忘我了,翻身压住伊人娇躯,如癫似狂,熊熊的爱欲便要直探欲望深渊……
「痛!好、好痛!」江碧云失声惊呼,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会这么痛、这么巨大。
应天碧大惊失色,稍稍恢复了理智,也停止了动作。「妳、妳是第一次?」
江碧云咬着嘴唇不说话,脸上泪痕未干,犹带惊惶之色,却仍是微微弓起了身子,努力地尝试去迎合他。
应天碧摇头苦笑,被挑起的满腔欲火一化为似水柔情。
激情狂爱不再,有的只是更多的温柔、更多的怜惜,和更多的爱恋。轻柔的爱抚、缠绵的情话,小心翼翼的律动,让她轻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唇边,逸出了一声声的呻吟呢喃。
几度云雨之后,云散雨歇,江碧云缩在男人的臂弯里头,看着窗边逐渐亮起的星光。
「在这里过夜吧!我明天再送妳回去。」初经人事,应天碧知道她现在肯定是筋酸骨软,疲累欲死,不由得心生怜惜。
江碧云摇了摇头,轻声说:「你转过头去,我要穿衣服了。」
应天碧闻言莞尔,眨了眨眼睛,调笑道:「衣服还没干哩!好不容易帮妳把身子弄暖,妳又急冲冲地穿回去,岂不是辜负了我一番努力?」
江碧云脸上一红,继而苍白如纸。「你、你别说这种话,我会生气的。」
「好,我不说,妳别生气。」胸中盈满柔情,应天碧笑着坐起身子,转过头去。「妳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待会儿先载妳去城隍庙口吃宵夜,再送妳回家。」
江慕云怯生生地从棉被里钻了出来,心慌意乱地将尚未干透的衣服裙子穿好,看着他宽大厚实的肩膀,低声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怎么成!」应天碧知道她衣服穿好了,转身将她抱在怀中,柔声说:「香车接送,是做一个好情人的基本义务,我可不会坏了这个规矩。」
「傻瓜。」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声音幽幽的,有丝自嘲之意。「你别对我那么好,我不配的……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不会要你负责的。」
听了这话,应天碧好似被当头淋了一大桶冰块,整颗心全凉透了。
他寒着脸,冷冷地看着她,出言讥诮。「吃了就走、打了就跑,这怎么好意思呢?好歹我也是个大男人,占了这么多便宜,妳难道都不会觉得委屈?」
「不、不会的……」江慕云怯怯地开口,但一接触到他冷若寒冰的目光,却再也说不下去。
「妳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应天碧冷冷一笑,面无表情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江慕云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决绝的表情,心都碎了,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掩面奔了出去。
第八章 爱如潮水
自从那天晚上惹他不快,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应天碧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慕云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他的手机始终没开,尝试在语音信箱留言,也得不到丝毫回音。几番在心底偷偷思量,百转千折,得到的答案只是憔悴黯然;夜里,万籁俱寂,不自禁想起他的好,又每每泪湿衣裳。
云湘音见她又在偷偷拭泪,昔日的明朗笑容全都不见了,不禁埋怨道:「一瓜子脸变成了一副苦瓜相,客人见了都摇头……唉,妳也行行好,云姨可是还有三个小孩要养,没空陪妳在那儿伤春悲秋、临风洒泪耶!」
江慕云勉强一笑。「对、对不起。」
「天啊!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不如别笑。」云湘音拍了拍额头,一脸无可奈何。「妳这个傻丫头,真要那么想他,不会去找他?自个儿在这里坐困愁城、黯然神伤,也唤不回情郎的心啊!」
江慕云脸一红,吶吶地说:「可、可是……」
「害羞?不好意思?拉不下脸来?」云湘音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这傻瓜之前为了追妳,可是风雨无阻,天天都来这里报到耶!现在两个人闹别扭了,冷战了,妳就先低头、委屈一次有什么关系?」
江慕云默然不语,又开始咬嘴唇了。
云湘音见状,忍不住咳声叹气起来。「这家伙喜欢妳,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三心两意、优柔寡断、见面不给人家好脸色看,背后却又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唉,别说云姨不疼妳,我现在教妳一个法子,既不用拉下脸赔罪,又可以让那个傻瓜回心转意,就看妳愿不愿意试试了。」
江慕云脸现喜色,红着脸问:「什么法子?」
云湘音莞尔一笑,附在她耳边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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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碧回到家,从匾额后头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并未锁上,他先是一愣,继而狂喜不已,勉强按捺心绪,若无其事地开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屋内,眼前猛地一亮,原本杂乱无章的客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各式书籍皆已分门别类放好;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彷佛进了另一间房子,完全不复旧时「猪圈」模样。
应天碧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走到沙发坐下。
厨房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妙龄少女端着一盘寿司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
「妳来做什么?」应天碧口气冷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慕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自禁停下脚步,垂着头吶吶地说:「我、我上次答应要亲手做饭给你吃,却一直没有履行,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