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瑾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被严旭拉着跑,好几次还差点跌倒,她气喘吁吁的,根本无法抗议,跑了三分钟后才停下来。
白伊瑾张嘴不住喘息,用右手拍拍自己的胸部,希望让剧烈的心跳赶快平复。
严旭早巳放开她的手,站在她身边,等着她的反应。
「你带我出来做什么?」白伊瑾问,注意到这是条暗巷,四周连个行人都没有。
他想要干嘛?白伊瑾的小脑袋里浮现奶奶与妈妈给她的忠告,她们说男人要是拖她到小巷子,不需要多说废话,直接朝他们最隐密的地方踢,然后赶快跑走。
踢……那里?白伊瑾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下方,有些犹豫。这个客人刚刚还握她的手,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奶奶跟妈妈总是说,吃女人豆腐的男人最不要脸了。
她踢得下去吗?会不会很痛啊?白伊瑾犹豫着,视线瞪着那个部位,努力召集所有的勇气。
严旭误会了她目光的意义,他只见到她大胆的盯着他的胯下瞧,心里感觉既得意又失望。她终于露出了本性,美酒显然已经是他囊中物,但不知怎么的,经过这几天短暂的相处,他居然有些希望她是真的不认得他。
他希望她「真的」是特别的。
女人果然够虚伪,居然可以装得那么像,连他都差点被骗过去。
「我问你要做什么?」白伊瑾深呼吸,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的答案够合理,她决定不踢他。奶奶跟妈妈说男人被踢到那里,会比死还痛苦,他们无冤无仇,她不想造孽。
哼,还装?严旭的眼眸藏着不屑,「我就挑明了说吧,我很清楚妳在耍把戏,不要再浪费时间,算妳行,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们可以速战速决……」说着,严旭动作轻佻的以拇指拾起她的下巴,低头就想要吻住她的唇。
啊啊啊~~紧急情况!白伊瑾瞪大眼睛,见严旭的头已经凑过来,她紧张兮兮、浑身绷得紧紧的,然后抬起膝盖,猛力一踢,还来不及感觉踢到了什么,耳里已经传来他石破天惊的痛喊。
「啊~~」严旭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敢踢他的命根子,还踢得那么用力。
即使是高大英俊又酷毙了的严旭,还是免不了力气全失软倒在地上,痛得捣住那地方,咬牙切齿的爆出一连串诅咒。
白伊瑾眼明手快的跳出他的掌握,她应该转身就跑,但是他看起来好糟糕,原来奶奶跟妈妈说的是真的,再有力气、再高大的男人,被这么一踢,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你还活着吧?」白伊瑾只想自保,不想杀人,所以她关心的问道。这个客人戴着墨镜,见不到他的眼睛,不过光看他扭曲的表情跟碎碎念、不知在骂什么的嘴,她肯定他痛死了。
「妳!」严旭凶狠的瞪着她,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像她这种心机深沉的狡诈女人,该是饥渴的迎接他的吻,说不定随便到愿意在这里被他「上」,为什么会踢他的命根子?
严旭的大手紧握成拳,渴望掐住这女人的小脖子,心里觉得她关心的询问根本是假惺惺。
痛……严旭很没形象的压着痛处,觉得自己被她这狠命一踢,很有可能会绝子绝孙,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人道?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要他的身体却踢他,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他这么凶,好像随时会扑上来咬她,白伊瑾有点怕,不过,同时也放下心来,看来他的性命是无虞了。白伊瑾看他最后一眼,随即旋过身小跑步离开,她莫名其妙被客人拖出来,要是店长又发火扣她薪水,那她这个月的薪资可就所剩无几了。
「喂!妳给我回来!」严旭黑眸闪着惊诧。这没天良的女人,居然踢了他之后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没空。」白伊瑾清脆柔和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她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方。
简直……靠!严旭痛到头昏眼花,根本没办法起身去追她,他坐在地上,翻个白眼,觉得荒谬到家。
他,身为超人气偶像,总是被人高高捧在上;现在,他却像流浪汉似的独坐暗巷,「男子气概」还痛得要命,真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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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瑾最近一直在烦恼一件事。她已经快毕业了,毕业之后她就可以赚钱来孝敬奶奶跟妈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工作好,眼见其它同学都已经开始积极的找工作,她觉得好烦恼。
这一天,她趁着奶奶跟妈妈都在家,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了她们,希望她们能给她一点意见。
「工作?」白伊瑾的妈妈,长得瘦瘦小小的白如花,有些惊讶的重复,眉心忧愁的皱起,声音比蚊蚋还轻、还小,不过白伊瑾已经习惯了。
「嗯,妈妈觉得我找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好呢?」
白如花跟她母亲——也就是白伊瑾的奶奶,胖胖的白玉凤对视,异口同声的说:「不要有男人的地方。」
白玉凤嗓门像打雷,白如花声音比风儿还轻,不过坚持的是同一件事,这让白伊瑾更烦恼了。
「譬如什么呢?」
从小被灌输「男人很坏」的观念,白伊瑾对男人并不抱什么好感,也不介意离男人远一点。可问题是,男人占了全世界人口的二分之一,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样的工作可以完全不接触男人。
「美容院。」胖奶奶白玉凤眼睛一亮。
「化妆品店。」瘦小的妈妈白如花也提供主意。
「不行不行,要是男人陪女朋友来买东西,见到我们漂亮的伊瑾,到时候缠上她怎么办?」白玉凤摇头否决。
「那美容院也不行,万一有男人陪女孩子来剪头发,见到伊瑾色心大起呢?」白如花撑着下巴,好烦恼。
「那还有什么工作呢?」白伊瑾问,提醒她们道:「我念的是宗教系,要不要从这方面去想?」
对哦,伊瑾念的是宗教系,这也要考虑进去。白玉凤跟白如花点点头,又开始绞尽脑汁想起来。
五分钟后——
「去教会帮忙?」白如花说。
「去慈济帮忙?」白玉凤说。
「奶奶、妈妈,慈善团体可能不会有薪水。」白伊瑾很婉转的说。
对厚~~两人妳看我、我看妳,开始烦恼起来。
白伊瑾轻轻叹口气,她没有提醒奶奶跟妈妈的是:她念的是教会学校,全校一个男人都没有,这很合奶奶跟妈妈的坚持,所以她们才会让她进去念;可是,她念的科系很冷门,甚至连学校本身、学历都没有被政府承认,这几天她真的是越想越烦恼。
想了半天,两个长辈并没有什么好主意,「总之,工作场所绝对不能有男人!」这是两个人一致的坚持。
「不然在家工作好了,这样就不会遇到男人了。」白玉凤嗓门一开,兴奋得要命。
「对对对,我拿点手工艺回来给妳做好了。」白如花也好兴奋,虽然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细微。
「还是跟妳妈妈去卖鱼?有妳妈妈顾着,男人绝对不敢靠近的!」白玉凤又提出一个建议。
白伊瑾对她奶奶跟妈妈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在心里,她有些忧郁。她不能告诉奶奶跟妈妈,她并不想待在家里工作,她在女校待了十六年,所见所闻都非常局限,毕业后,她也才二十二,她还有好长好长的人生要过,其实……在内心里,她渴望去体验这个世界,多看看不同的人事物,增广自己的见闻。
可是,这些话她怎么能跟奶奶与妈妈说呢?她们这么用心的呵护她长大,要她远离男人,也是为了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小时候白伊瑾不懂,但现在,她明白奶奶跟妈妈以前一定受过很重的伤,那伤一直残留到现在,所以才会这么痛恨男人。
男人……到底哪里与女人不一样呢?妩奶跟妈妈辫么坚强,也会被男人伤透心?还是说,是被男人伤透心之后,她们才变坚强的呢?白伊瑾有些好奇,她想起那个怪怪的客人,不知道他还痛不痛?希望他不要怪她才好,谁叫他要那样,让她一时吓着了,不然她才不会去乱踢人呢!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也是她见过最奇怪的男人。白伊瑾想起他,小脸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虽然他很奇怪,可是她觉得他真有趣,这几天他没再来店里,倒让她有些不适应。
上回他留下的CD她好好的收着,打算等他来的时候再还他;有时候晚上睡前,她会拿出来看一看,他说他就是严旭、唱片封面上的人,这表示他是个大明星吗?还是跟她开玩笑的?她很少看电视、也不听音乐,也许,她该拿去问问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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