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属下告退。”
连晨音拿起桌上托盘放到床边的小几上,装了碗燕窝粥递给格尔,“这是我请厨房特别熬的粥,很适合给伤者补身,多吃一点。”
格尔半躺在床上,却不伸手接下,“我要你喂我。”
这么大了,竟还要人喂,真是孩子气。连晨音淡笑在心,顺从的拿起汤匙舀著粥喂他。
格尔喝著粥,随口般的问起:“你与那位孙管事似乎很熟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时常奉老爷之命到龙商会看小姐,或是替夫人送东西给小姐,负责接待我的就是孙管事,他也不时会依小姐命令到连府送信办事,那时便是由我来接待孙管事,多次见面下来就熟识了。”她边喂粥边回答。
“他是不是对你很有好感?”
这问题让连晨音睁大眼地看著他,随即半垂下眼睫,好像在害羞般,“你怎会这么问?”
“别管我的问题,我要知道答案。”格尔不耐的抬起她的脸,却对上她满眸子的笑意。
“你好好将粥吃完,我就回答你。”
“不准……呃……”趁著他开口,她不客气的将粥送入他嘴里。
格尔含著粥,一时间说不出话,因为嘴里的粥,也因为没有人这样打断他说话,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只是看到她小脸上隐隐若现的笑靥,他的火气却没用的一寸寸递减。
“你最好能给我满意的答案。”他半恼半怒的撂下话。
连晨音闷笑在心里,如愿的喂完粥,也让他喝下鸡汤,正想一并将药解决时,格尔的耐心用罄,将她抓入怀里,神情不善的说:“女人,别太过分了。”
她呵呵笑著,“孙悦上个月成亲了,新娘子正是小姐的陪嫁婢女芳华,芳华是我的手帕交,所以我还送了份厚礼祝贺他们,公子对这回答可满意?”他竟吃起孙悦的醋来,瞧他紧皱著眉,一脸酸意浓浓的样子,令她好笑又忍不住想逗他。
“答案满意,但是你敢吊我胃口,该罚。”他低头封住檀香小口,将她的笑吻入心里,品尝她的滋味,再多次也不腻。
既然给了初吻,之后若拒绝就显得矫揉造作,因此连晨音没有抗拒,乖巧的承受他的吻,体验他带来似水的温柔,有时却又是似火灼烈截然不同的感受,她不晓得吻竟有如此多的变化,像致命的漩涡,一旦陷入就只能沉沦了。
她的顺从让他想得到更多,吻滑过唇角,沿著雪白下巴一路洒落到如贝壳般的耳畔,轻轻啃咬,昭示他的欲念,“晨音,我想要你……”
连晨音美丽脸上渲染出艳色红晕,她不晓得寻常女子听了这么大胆的话会如何反应,心跳如擂鼓的她脑袋混沌一片,只能将脸埋入他颈项间,由著难为情蔓延,无力阻止。
他真的想要她,但不是一时的情欲欢快,他要的是长长久久,所以不得不停下过火的举止搂著他,努力熄火。
“宝贝,这时我倒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甩我一身冷言冷语,助我赶快平息欲望。”
像是哀求的语气令连晨音闷声笑了。
“女人,你还笑,真不怕我胡来吗?”
她摇摇螓首,他只会保护她,怕她受到伤害,严格说起来,他倒比较像是她的最佳护卫。
面对一个情欲满溢蠢蠢欲动的男人,只有她还能这么不畏不惧,相信著他,这女人纯真得叫人疼惜,格尔更加拥紧怀里的可人儿。
枕著宽厚的胸膛,在他纯然阳刚的气息里,他的怀抱既舒服又透著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让连晨音完全的松懈下来,疲倦狂涌而上,美眸不由自主的合上。
她的安静让他起疑,低头观视,才发现她睡著了,不由得失笑,也只有她能在这种浓情时刻睡得著觉,不过他更有的是心疼,她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抱超人儿,身躯一用力疼痛便涌上,他忍著痛将她抱到身旁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再端超药碗饮尽,然后他也躺下,拥著她柔美的身子,这回总算是同床共枕又共被了。
他闭上眼,陪她一起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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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伤势复原神速,才五、六天的时间,他的内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这除了归功于他拥有强健的身躯,也是因为他受到了最细心的照顾,照顾他的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著他,同吃同住外,还应要求共枕眠。
连晨音接下店小二送上的汤盅,来到床前,“喝补汤了。”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喝补汤,给你喝。”格尔不挑食,唯独对补汤没什么兴趣,总觉得那该是给女人喝的东西。
“这是炖给你喝的,大夫说有助于去淤补气,就当是最后一盅补汤,你喝了它吧。”连晨音柔声哄著,他只有在喝补汤时最难缠。
格尔皱眉,在床上盘膝而坐,“我想打坐静心,没有食欲。”
“你若不喝,我也只能端走了,但是下午我想上街走走,我会请马斯陪著你的。”连晨音收著碗盅丢下话。
格尔忙将她抓入怀里,“你这是威胁?”
“属下哪敢,只是在房里闷了这么多天,也该让我出门走走啊。”她睁著晶亮眸子看著他说。
“你是不爱逛街的人,这借口说得太差了,其实就是威胁,你越来越大胆了。”格尔做出横眉竖眼的样于,语气凶恶。
但是她太了解他了,根本不会害怕,微笑的端上补汤,“喝了它,一切好商量。”
格尔心思一转,邪气笑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答应我,我就喝补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话虽是这么说,但她一张小脸却泛红了。
“你懂的,这是唯一的条件。”他笑得越加邪佞。
“喝汤。”连晨音脱出他的怀抱,强自镇定的舀汤喂他,避开他的话。
格尔轻笑的暍下,“我喝了汤,当你是答应了。”
她手轻颤了下,汤微洒了出来,“我不懂你的话,不喝就算了。”她要收起汤,但格尔却伸手接过,大口的将补汤喝下。
“你不能反悔了。”
她不敢揣测他的想法,但又莫名的忐忑著,心跳如擂鼓,涨红了脸。
格尔放下碗,看她惴惴不安的模样,忍俊不住的轻捏她的俏鼻,哈哈大笑,“女人,你在想什么邪恶念头,怎么脸这么红呢?”
连晨音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嗔怒的轻捶他的胸口,“原来你在捉弄我,可恶。”
他只是笑,不在意落在胸膛上的粉拳,她的手劲轻柔得像按摩般,倒是她难得一见的可人娇态十分吸引人。
倏地警觉自己的举动,连晨音收回手,急忙解释,“对不起,我……无意攻击你,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将她揽入怀里安抚,“宝贝,我晓得,别紧张,你也没伤到我,反倒让我见到你撒娇的模样,好可爱。”
她松了口气,倚著他淡笑道:“你看错了,我不会撒娇,我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来得高挑纤长,加上从小练功习武,可说比一般男子更强悍,哪还有让我撒娇的余地,那该是留给美丽娇柔,楚楚可怜的女子,她们才适合撒娇。”她没有自怜,只是陈述事实。
格尔抱紧怀里人儿,“撒娇只是恣意的情绪表达方式,世上没有人不会撒娇,连男人都会,更何况是女子,至于能否令人感到怜爱,也是见人而异,假意的柔媚撒娇只会令人皱眉,而真心娇嗔才让人喜爱,你的撒娇可爱率真,犹如三月春风,叫人沉醉,谁说你不会撒娇呢。”
“嘴甜似蜜,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好。”连晨音嗔斥,心却如飞上云端飘飘然的,嘴角跟著笑开了。
“这也对,你的好只要我知道就行,我不准别人知道。”格尔专横的宣布。
“你好霸道。”她呵呵笑著。
“因为你只属于我啊,别以为我会忘了刚才说好的事。”他用鼻端轻蹭著她的粉颊,低声暧昧的呢喃。
连晨音脸又涨红了,无措羞怯之际,敲门声救了她。
“我……也该为你熬药了。”她推开他,端起小几上的托盘,匆匆趄身。
格尔低咒声,没好气的应道:“进来。”
亚迪走入,连晨音向他点个头,快步离开。
走在回廊上,连晨音不免有些失笑,她不是心冷、性子也冷的吗?怎么也会露出手足无措、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呢?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其实一切的转变,聪敏如她怎会不明白,她只是不想去细究自己与格尔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是复杂得难以弄清,却也能简单的分割,但都会让她无所依从,所以她索性顺其自然,不强求、不奢望,只愿无憾。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心甘情愿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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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十年前天朝与西夷联姻后,两国一直保有良好的邦交,两国人民也因此来往频繁,并在京城里设有使节馆,派有大使常驻,处理日常事务外,也藉此让两国邦谊永固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