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她必须尽力扮演好小乖乖的角色,不能让人再破坏她的逃脱计画。
这次一定要成功!
夜鬿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里。
看来这笨女人还没打消逃跑的念头……鬼面那家伙,竟丢这样麻烦的工作给他!他再次狠狠低咒。
以一敌多他在行,夜袭他也在行,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任性女孩他更在行,不在行的是如何在不动用武力、不伤害她的情况下让她打消逃跑的念头。
啧!他不耐的啧了声,努力想着该怎么了结这场夜间谍对谍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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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乌云悄悄遮住明亮的月儿,没了皎洁的月光,暗夜遁逃的戏码再次在胡家上演。
凌晨三点整,躺在床上的人儿一跃而起。
「很好!」胡俐茵踮着脚尖溜出房间,对着空空无人的长廊满意的点点头。
循着和前几晚相同的路线,她悄声步下阶梯,整个人躲在柱子后,像个贼般探头探脑。
没人?太好了!她激动的握拳,想大叫YES。
这次一定会成功的,死冰块也被她骗过,没人阻止得了她了。
胡俐茵大步朝大门迈进,雀跃的脚步说明她愉快的心情。
啊,她彷佛看见垦丁的艳阳正在对她招手……
冷不防伸出只大掌,一把抓下炽热灿烂的太阳,霎时,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胡俐茵僵直的身躯不住打颤。
这……这个死冰块是跟她有仇吗?为什么要三番两次阻挠她的逐日之梦?
不成,她发誓这次定要逃开他的视线范围,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到垦丁和朋友们会合!
主意打定,胡俐茵火速向前冲,可惜她的速度输人一大截,一眨眼的时间,她已被逮住。
「放手!」她用力拍开抓住藕臂的男性大掌,努力挣扎着向门口前进。
夜鬿眸光一冷,长臂一伸,再次将她抓回。
「你放手……放开我……」她拚命的想逃脱,却怎么也甩不开如铁钳般紧扣着她的手。
她干脆手脚并用,奋力拍打着他,但他手一提,便让她的双脚离开地面。
「混蛋,快放我下来!」胡俐茵压低声量咒骂,恨得牙痒痒的。
夜鬿的情绪也好不到哪去,这个麻烦的女人要耍脾气到什么时候?
他手一提、一丢,将她扔在沙发上。
「别浪费时间,不管妳做几次,结果都一样。」他索性将话挑明讲。
他的工作是保护她,而不是当她的保母,成天等在门口逮她。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你这猪头挡我去路,我早在四天前就偷溜成功了!」胡俐茵怒吼着,胸口急遽起伏,气得头昏眼花。
「看什么啦!你那什么表情呀?我也不想偷溜啊!谁教老爸要限制我的行动!」她愤恨地咬唇,抬起手臂用力拭泪,「说什么为我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流感时期不准我出去,SARS不准我出去,天气太热不准我出去,天气太冷不准我出去,沙尘暴也不准我出去……哪有那么离谱的啊!」
她不知被勒令关在家中几次了,老爸根本就是保护过度嘛!
「这次就因为某个该死的白痴乱放话,害我得关在家里过完夏天,一点道理也没有嘛!」她新买的、超级可爱的名牌泳衣只能在柜子里放到发霉。「为什么我得过这种生活?烦死人啦!」
她是招谁惹谁了?全台湾两千多万人不指名,偏偏指名她,害她得被关在家里……待在家里无聊死了!
「呜,我的人生好黑暗,呜……」说到最后,她竟哇哇大哭起来。
黑暗?夜鬿听完她连珠炮似的抱怨,笑意有如沾了肥皂水的铁环遇见风般,化成一个又一个泡泡涌出。
她的说法太夸张了,不过是被命令待在家中一个半月不得外出,有必要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吗?
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不以为然,只是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他没时间夜夜陪她玩捉迷藏,不如……
打定主意后,他低头俯视赖坐在地上的胡俐茵,「只要妳别再偷溜,天亮我就陪妳出去。」
这对他们都好吧,她想外出,不惜夜半逃跑;他不介意她外出,却对夜间捉迷藏很不耐烦。
「真的?」他会那么好心?胡俐茵眨着杏眼,见他点头,兴奋得握住他的手又叫又跳:「太好了,谢谢你!」
夜鬿双眉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拉着他手的人就已倒下,吓得他的心脏停了两拍。
怎么回事?有人偷袭?
匆匆检查闭紧眼眸、陷入昏迷的胡俐茵,结果却让他啼笑皆非。
胡俐茵睡着了。
离谱,也实在厉害,她是几天没睡了?
夜鬿猜测着,她必定是为了松懈众人的警戒,白天装出有精神、有活力的模样在众人面前闲晃,到了该要休息的夜晚却不睡,躲在房中偷偷打探他的动静。
接连四天这样的生活,难怪会在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的瞬间,如同昏倒般的沉沉睡去。
知道原因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当然,他是不会好心到将她抱回房间。
他要再次重申,他是保镖,不是保母!
「喂,别睡在这,快起来!」夜鬿试着叫醒她。
响应他的是她规律的呼吸声。
厌烦的啧了声,他铁青着脸将挂在臂上的人丢到沙发上。
不管了,就让她睡这儿吧,即使被冷气吹得感冒了也是她的事,反正胡终雄只是要他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他只要注意别让人伤了她,其余的一概与他无关。
柔柔月光照射下,酷脸男子在步出客厅前,忍不住顿了下步伐。
他又是啧的一声,右手一抖,将某样东西盖在蜷缩侧睡在沙发上的人身上,而后快步离开。
胡俐茵睡在软软皮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皮外套,笑得好甜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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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隔绝了近三年时间,再度站在热闹的街头,感觉很不能融入。
夜鬿端着张酷脸,虽然身处人潮中,尽管周遭气氛是如此热络,他却只感觉到孤独。
对于这点他并不意外,因为他本就属于孤独……
是啊,他本就孤独,注定孤独。
「喂,你在发什么呆呀?」
清脆有如风铃声的女音传来,敲破筑在他周围的孤寂厚壁,剎那间人声车声、各式各种嘈杂声响将他包围。
一时无法适应突来的喧闹,他不禁愣了一会儿。
「哈啰?」胡俐茵举手在他眼前用力的挥,美眸半瞇着。
还没睡醒吗?她一回头就看到他站在路旁动也不动,像个睁眼瞎子。
「哈啰!」她挥舞的手差一寸便打到他的鼻尖。
夜鬿的表情不变,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先发难。
「你这样哪算是陪我逛街啊!」胡俐茵双手扠腰,虽然身高矮他一大截,足蹬高跟鞋才勉强到他的肩,但她的气势却绝对不输人。
不是她要得寸进尺,实在是他太夸张了,说是要陪她出门闲晃,可他不管在哪或去哪,都是那副该死的德行──冷着张脸,右手放在口袋里,目光警戒地看着四周,每个靠近她一点五公尺的家伙都要看上一眼,却打死不看她挑选的东西,搞得她情绪差到极点,感觉像是跟只训练有素的警犭一块上街一样。
旁人不用说都被他吓得退到三尺远,看她的眼神满是探究与怀疑,大概是在猜想她是哪个黑道大哥的情妇或是私生女之类的吧,被她call来的朋友也被他的冷脸吓得飞也似的跑掉,搞得现在只要接到她打去的邀约电话,大伙就推说没空,逼得她只能和他一道行动,可是这个宣称要保护她的家伙刚才却站在原地发呆,真是够了!
「不管,你进来陪我买!」胡大小姐发飙啦,发表气魄十足的言论,强迫命令的语气让夜鬿不悦地蹙眉。
她以为她是谁,就连世上他唯一肯听从的鬼面也没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过。
「喂,你又来了!」胡俐茵瞪眼噘唇,火大得想伸手巴人。「干嘛又摆出这种表情呀?」
只要他的眉头一皱,天地都为之色变啊,不但路人发颤走避,连小黑狗都吓得夹着尾巴逃命。
「你别妨碍店家做生意好不好!」他在这站不到五分钟,估计已跑掉十多名客人,搞得老板一脸想拿菜刀砍人的样子。
「我的工作是保护妳。」
胡俐茵受不了的翻个白眼,「拜托,现在是在大街上,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算真有人要对我不利,也不会笨到选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她忍不住嘟囔,不相信有恶人意图对她不利。
到现在她仍觉得那是无聊人士吃饱没事做,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见他仍是没有松懈的忠犬脸,她受不了的长叹口气,「你别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好不好?偶尔也该放松一下。」看他的样子,她真忍不住替他担心,要是把神经绷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