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主子,醒醒,大事不好了。」
唉!真搞不懂他主子的想法。
「什么事,吵死了。」黑魅靖懒懒地答道。
音行傲递给他一张火红色的喜帖。「这个。」
「这是什么?」他从他的手中接过帖子。
不看还好,一看他简直就快气炸了。
死亡之舞
谨于中华民国九十年国历五月十三日即农历四月二十一日(星期日)
为长男陈海富先生与长孙女落于小姐举行婚礼
两人将白头偕老,步入爱的礼堂,竭诚欢迎狂闇六帝全数参加
典礼敬备喜筵
恭请 阖第光临
落大大鞠躬
什么?
落于要结婚了?
这是真的吗?
言 黑魅靖手足无措地望着这张火红色的喜帖,「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情 为什么?他的心仍因她而隐隐作痛。
小 管他的,反正这是她家的事,完全与他无关。
说 因为,他不能再爱她了,思及她曾经利用了他纯真的爱,狠下心来毒害他。他就真的好想、好想恨她,但为何一接获她的喜讯,他竟然有想杀人的念头。
独 他想杀了那个陈海富,好泄心头之恨。
家 他……不该再想起她。
毕竟,他已经没有再想她的理由。
对,就是如此。
「主子,难道您不生气吗?」音行傲都快急死了,怎么主子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生什么气?那是她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黑魅靖忍住想要撕毁它的念头,将视线转移开来。
「是这样喔!」
真的吗?黑家的男人向来有着莫名的醋劲,他可不相信主子会这么大方地将她让给别人。
「你挺大胆的嘛!竟敢怀疑我的话。」要是在以前的话,他二话不说马上会给对方一拳。但他今天却一点心情也没有。
「没有,音行傲怎么敢?」
天下奇闻,主子竟然一点火气也没有。
看来他对于那个叫落于的女人肯定用情至深。
「是吗?说,你究竟有没有和焱王那小子串通起来玩弄我?」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
该死。
要是平常的他,早就推断出来了。
但为何他却不愿去推断呢?
怕他会再误会她吗?
还是他早就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不,那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他想起她。
他不能再赔上自己的信任了。
绝对不!
他就是要这么地相信自己,绝不能再去相信她。
更不必去管她的未来究竟是好还是坏?
虽然他曾经很爱、很爱她,但那又能代表什么?
因为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闭上双眼,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对她有任何的想法、念头,因为所有的甜蜜都已逝去。
「我怎么敢这么做?就算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背主子啊!」音行傲急忙跪下,苦苦求饶。
「唉!起来吧!我根本就没有怪你的意思。」
显然主子的脑子都绕着她在打转,不然的话,以主子那精明过人的反应,早就猜到这一切了,然而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主子注定闯不过这关。
他深信主子已经毫无保留地爱上她了。
承认吧!主子,别让你该有的幸福就因你的倔强而错失了。
落居
宽敞华丽的宴会厅,满是名媛仕绅。
结婚了,她总算是要结婚了。
但为什么她没有当新娘的快乐,反而哀伤极了。
「小姐,您应该开心一点才是,因为今天您可是主角啊!」逃笑着实担心极了,看小姐这么痛苦,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老人家要逼她嫁给一个她所不爱的人,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老人家的作风。
「开心……是啊!今天我的确是要开心。」坐在化妆台前,她觉得她的心似乎快要死了。
她有资格开心吗?
他困惑了。
不,她根本就没有开心的权利。
早在他说出不会原谅她的话后,她的开心就随着他的话而远离。
天啊,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为何要这样伤害彼此,难道他们之间就要随着这场盛大的婚礼而结束了吗?
彻彻底底地结束。
忍住泪,咬了咬下唇,不知不觉她竟咬破了皮而渗出血丝。
「啊!小姐、您流血了!」
「我的心、我的身、我的所有……通通都不是我的,这辈子除了靖以外,我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落于木然地道。
「小姐……」
好令人感动的深情啊!原来小姐的心早就已经非靖王莫属了。但,偏偏出了一个棒打鸳鸯的老人。
唉!这样的孽缘究竟该如何了结呢?
「逃笑,别再为我难过了。」落于淡笑地为他拭去泪水,她不喜欢别人因为她的事而难过。
「可是……」第一次,他感到小姐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思想上也成熟许多。
「别可是了。叫其他人进来吧!帮我再补最后一次妆。」她收起之前的哀伤,展露出一丝甜美的幸福笑容。
逃笑仍是僵立在原地。
「好了,快去吧!」落于催促着他。
「好,我立刻就去办。」
逃笑悲伤地擦了擦眼泪,独自离开。
但,他却不知落于早有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第9章(2)
没多久,落于身穿一件剪裁大方的鹅黄礼服走出房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她的心更冷了。
难道,她的未来就得这样结束了吗?
唉,就此结束也罢!
缓缓地走下旋转式的阶梯,看着她未来的丈夫正左拥右抱着美人,让她这个正主儿失尽了面子。
「于儿、于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偕同一名女子来到她的面前。
好熟悉的人啊!
「你们是这里的宾客吗?」
「我们是……」女子擦了擦泪水,「我们是你的爸妈啊!于儿。」
「不,这是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真的是你的爸妈啊!不信,你可以问一问爷爷。」男子老泪纵横地漾开一抹重逢的笑容。
「不可能的,你们是冒充的对不对?我爸妈早在多年前的一场火灾里死掉了,所以你们绝对不是!」
「我们没有死,只是……」男人说到最后就接不下去了。
接着,老人替他们回答:「没错。于儿,他们真的是你的爸妈。」
「爷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落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
「这是真的。」老人笃定地回答。
为什么?她为了爸妈死去的仇,害了她的至爱,现下上天又突然给她一个惊天动地、不容否定的消息,这教她如何去接受、如何去相信。
闭上美眸,她忍住想要大笑的念头。
突地,她感到有道炙热、邪魅、痛恨的光芒狠狠地射向她。
她的身子不由得发颤。
缓缓地抬起眼,她看见黑魅靖身着一件白色燕尾服,看起来英俊迷人极了,只可惜他脸上的笑容可不迷人,而是痛苦、挣扎、怒火中烧……复杂的神情令她看得心惊不已。
看来,他刚才可是一字不漏地将他们之间的对话通通都给听进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看见他。
只见黑魅靖眼底夹杂着难过、心痛,口中仍喃喃自语着:「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不!我不是,我绝对不是的,相信我,靖。」到现在她仍搞不懂这些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知道她又骗了他。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黑魅靖走向她,声音低沉而迷人,这次她可以听出他声音中有着多少的痛苦和伤心。
「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我这个骄傲自负的黑魅靖,居然也会被你的美色所迷惑。」
他的声音喑哑,可是,字字句句却撕碎了她,泪水终于涌出她的眼眶,他的脸在她的面前模糊了。
他的手彷佛要捏碎她的下巴,但她却连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彷若他的话语早就敲碎了她的心。
「看来,这下子该出现的人物倒是一个都没少。」黑魃焱缓缓地走来,到了黑魅靖的身旁,推开他的手使落于脱离他的箝制。
「哼!是吗?看来最碍眼的人恐怕是我吧!」
他二话不说就想直接走人,却被落于给拉住。
「不,别走,求求你别走。」
一听到她那娇柔酥软的声音,一阵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随即将她推倒在地。
只见黑魃焱斥喝道:「靖,住手,不准伤害她。」
「焱!」算了,反正他已经不想再去想什么事情了。他被她伤得太深、太重了。
黑魃焱缓缓开口:「其实这整件事,全都是我和落大大二个人所策划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你爱上她,要你毫无保留地爱上她。」
什么?
黑魅靖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黑魅焱。
「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懂了,原来这一切什么擒拿靖令通通都是他一手导演出来的。
而落于也是震惊不已。天!她被骗了,不过,她却被骗得心甘情愿、愿意深陷其中……
「我的意思你应该懂了才是。」黑魃焱一字一句慢慢解释:「不过,这些事情可不是我愿意这么做的,全都是——爸爸黑谦峰的遗嘱;而我和落大大只负责奉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