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没说话,生闷气,故意不看勿药,他都道歉了,连要她回来教这样低声下气的话他都说出口了,她还一副走得很开心的样子。
看一律不理她,勿药心想是自己太鸡婆了吧!最近的年轻人哪禁得起人管,算啦!
就在勿药走到房门口时,她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回头一看,一律正仗着自己一百八的身高,将娇小的新老师小鸡似的拎起来,丢进了浴室中,关上门前还恶狠狠地说了句:
「妳给我出来试试看!」
在勿药还楞楞地看着的时候,一律走到她身边,将被勿药打开一半的房门推回原位。
「我们谈谈!」强硬地将勿药拉到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坐着。
勿药这才有了反应:「我没对今天的事发脾气,已经很克制了,你不要再惹我了!」
一律冷冷瞧了勿药一眼,转身走到书桌前东翻西翻,不知在翻什么,最后拿出了一包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和照片,定到勿药面前递给勿药。
「这什么?」勿药接过。
「李致钦是妳爸爸对不对?」
勿药点点头,她已经大约知道一律要说什么了,因为照片和文件已经传达给勿药某种她不敢相信的事实。
「身为市政府官员,利用职务,从中得利,这大概就是妳所谓的平凡人家,所谓的良好的大人典范吧!」
勿药呆看着眼前的文件,难怪爸爸有钱换新车,难怪爸爸经常说加薪、发奖金什么的,原来……
「妳当我家教,」他在勿药身边坐下。「不然我就整死新来的老师,而且把这些东西寄到市政府和报社去。」
勿药缓缓抬头看着一律,轻声说:「你一定很讨厌我。」才故意做这些事来整她。
第三章
「说不教我,最后那女人还不是乖乖地回来教我了。」
看一律这样眉飞色舞的,大正真不想戳破他,人家大美女是铁了心不想教他。
「是喔!她急着想回来当你家教,急到我和海清得去把人绑回来。」
海清哈哈大笑。
一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瞇眼望向大正。
「干嘛?」大正故作害怕。「小美,快点救我,魔王现世了。」
小美还在为他们促成一律家教回来的事不高兴着,冷淡道:「人必先自救而后人救之。」
「我还没跟你们算那天的帐。」一律说。
大正和海清对望一眼。「什么帐?」
「你们绑住李勿药,害她的手黑青了。」
「厚!还以为是什么事,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况且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不知道一律自己知不知道,他关心他家教的程度已经超过一般的范围,连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只要一眼他家教扯上关系,在他眼里全成了重要的事,对他这样一个从来不把别人感受当感受的人而言,竟然开始维护起人。不准别人叫他家教「那女人」,虽说他自己可以;而不过是小小的黑青,他也要大惊小怪一番。
还听说他跟上次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家教道歉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一个卯起来不管别人死活的人跟人道歉?!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总归是道歉了。
「人家细皮嫩肉的,你们真是有够粗鲁。」接着又施恩似地道:「算啦!看在你们也是为了我的份上。」
大正笑了:「看谁在自说自唱。」
海清则说:「一律,你刚在说的是你马子吗?」
「神经病,我没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女人绑死的男人最糗了。」
「啊!是是是,虽然你表现得一副有马子的样子。」
「谁是我马子?」
大正接着说:「大美人家教啊!」
「我又不是非她教不可,要不是你们,我不知道多几个新老师可欺负,人生不知多美好!」
大正转向海清:「你看他那副跩样,走走走,我们再去找他家教,求她不要教一律。」
一律立刻有反应:「大正!」他看着大正得逞似的笑脸,别扭地说:「不要闹了。」
「不诚实鼻子会变长喔!」
「你管我。」
「啊,对了!」大正故意地说:「你家教的男友挺帅嘛!唉,你希望渺茫啦!」
「死猪头,你东扯西扯的说什么?」
李勿药的男朋友?这世上为什么有这号人物存在呢?看起来是个大人的样子了,却让女生哭泣,连李勿药都为他红了眼眶,真是个狗屎蛋!他横一律比起那个偷吃还不知道擦嘴巴的男人不知道好上几百万倍,搞什么偏偏那女人心中只有那个烂男人?
这一个多月来,她变得不太跟他讲话,他以前讲笑话她还会笑个不停,现在都不太搭理他了,还说什么「你一定很讨厌我」的话,每次来上课就一副「你到底什么时候要整我」的模样,他根本没这个心,跟她解释又好象很假,可是她一副不信任他的样子又让他很烦,他到底怎么了?他最近怪到连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他对李勿药有奇怪的占有欲,他想知道她的任何事,她说过的话他一次就记起来,他讲一个自己觉得很无趣的笑话,如果她开心地笑了,他也开始觉得那个笑话是有趣的……他应该很讨厌「老师」这玩意儿,可是她一想走,他却有失落感。
为什么?在学校他可是万人迷,这世界多的是女生追着他跑,他的头脑早该被满街辣妹塞满了,怎么还有时间老想着李勿药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勿药,我叫妳好几声了。」
「干嘛?」
勿药回头,贯谦故作惊讶,啧啧啧地说:「天,我的小勿药,几天不见,妳憔悴多了。」
「恶心、恶心。」
贯谦不在乎:「哎哟,小勿药,妳是怎么啦?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
勿药嫌烦的睨了贯谦一眼,他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又不是没告诉过他横一律威胁她的事情。
「被小鬼头累翻啦?」
「是心理压力。」
「哦喔,小鬼头年纪小小也懂得给妳心理压力啊?」
勿药疲累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怎么对付我?」想了想又说: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他?」
「妳果然不懂。」
「不懂什么?」
「少男纯纯的爱。」
贯谦暗笑着,那天在酒吧里,横一律那表情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小男生的金刚战士被抢,那又怨又恨的热辣眼光,可是不留情地烧到他身上说。
「你是没追到新女朋友是不是?」
贯谦笑笑:「对啦!我今天公休,载妳去家教吧!」
「追女朋友还有公休日。」勿药摇摇头。
两人走到贯谦停车的地方。
「说起来我实在不相信伯父会做那种事,是不是横家那小子诓妳啊?」
「爸爸做了,我心里有数,要不然我也不想相信这种事。」
勿药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们又不缺钱,买新车,过奢华的生活,真的会比能抬头挺胸的站在别人面前重要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管家见怪不怪地看着一律在大门口走来走去,最近一个月到了家教的日子都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以为少爷恋爱了!前几个家教,少爷不是让人等个半死,就是干脆不出现,其实不出现说不定是好的,很少有家教不是哭着或吓破胆的跑出去。可是现在这个家教,少爷不但时间到了就乖乖在家,甚至最近变本加厉,一副担心人家不来似的,焦虑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说起来少爷也有一点点改变,前几天少爷不小心撞到他,竟然跟他说对不起,要是以前,少爷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越过他,真不知道少爷的改变是为了什么?
一律看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的马路,他一放学就赶回来了,匆匆洗把脸就到门口站岗,每次一有念头要回房,大脑就有另一个声音说:反正再一下老师就来了。
「啊!干脆到李勿药下车的地方等她。」
一有这个念头,一律开始往外走。
快走到公车站牌的时候,一律看见勿药搭着她男朋友的摩托车,搂着他从他身边经过,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起了红雾,他开始忿忿地往回走。
勿药在横家门口下车。
「谢啦!」
贯谦摸摸勿药的头:「好啦!不要臭着一张脸,小霸王不会对妳怎样的。」
「他巴不得整死我。」
贯谦神秘地笑了:「他不会,大不了妳哭给他看,我包妳一定会看见一个手足无措的蠢霸王。」
「我没事干嘛哭给他看?!」
「建议而已嘛!」
「谢谢你啊!」
看勿药还是一副郁卒的样子,贯谦又摸摸勿药的头。
勿药点点头,贯谦骑车离开。
一律回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勿药对贯谦笑着,贯谦摸摸勿药的头离开,他眼前的红雾更浓了,想也没想,他向前一步,握住勿药的手臂,吓了没察觉到他的勿药一跳,二话不说闷头将勿药拖上楼,用力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