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婪的索吻,抱搂她的双臂不肯放松半分,大手更是得寸进尺地溜入珍珠上衣的下襬,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带,满意地听见娇妻的婉转嘤咛,欣赏她不自觉闭目享受的睛态。
「真该死……真不想去开会,什么鬼会议都比不上妳的一个笑——吓!」冷不防全身一阵战栗,威廉转身就看见老夫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瞧。
「你们是够了没有?再不赶往机场就赶不上飞机了。」老夫人摇头,口出调侃之意。「威廉,你只是要到纽约去参加酒品拍卖会,最快一个月后就会回来,有必要这么难分难舍吗?」
「啧……拜托,您别这样不出声吓人好吗?」
威廉依依不舍地离开娇妻,珍珠则双手捧颊,羞赧得不敢抬头。
「原来你胆子这么小,不禁吓?」嗯,老夫人颇有说冷笑话的功力喔!那些冷言冷语依旧,却巧妙地转化成不带恶意的取笑,以往视威廉为眼中钉的她,现在倒像是超龄的朋友了。
威廉还想跟她一番唇枪舌剑,珍珠却适时的插入做润滑剂,哄哄丈夫,「好了,你快去赶飞机吧!」再安抚老夫人,「老夫人,我今天教您怎么样DIY缝制小熊维尼,还是您喜欢小鹿斑比……」
小熊维尼?小鹿斑比?威廉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咬咬牙,挽住珍珠掉头就往门口走。
「啊?威廉你怎么……老夫人对不起,我回头再……你别走这么快嘛!」珍珠仓皇地随之离开大厅。
「慢一点……咦?威廉,你的耳朵红红的耶!」她不禁脱口而出,「你在生气吗?」
耶?敢情好,某人在闹这种小脾气是因为——
「对!」他猛地停下脚步,后头的珍珠差点撞上他的背,吓到也气到她,用力地想把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
「我要回客厅了。」可恶,会痛耶!
珍珠才转过身,威廉就马上把她带转回身。
「你是怎么了,威廉?」
「我——」该老实说吗?看着珍珠那张认真等待答案的小脸,好挣扎。「我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种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就是那样。」
「什么就是那样?」珍珠看他闷闷又掉头往前走,好象在生她的气。
「啊!」灵机第二动,珍珠大叫着:「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怎么可能!「哈哈哈……」见他突然又停下脚步,身形僵住,颈子一低,就是不肯回头——不、会、吧?
「威廉?」珍珠绕到他身前。他的头太低了,她怎么弯腰都看不见他的脸。「你在吃醋吗?」
他没吭声,只是双眼用力一闭,头往上一仰。
「为什么?」她跟着挺直背脊踮起脚尖追问。
「因为妳不重视我。」许是即将分开一个月,让他斤斤计较起来,「妳应该先来安抚我这个即将离家的丈夫才对吧?谁管她要做什么小狗小猫的布偶?」
珍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巴张得好太好大,「你……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哇噢!听起来她真是委屈这个男人了。
「那又怎么样!」威廉依旧呕着气,他发狠的头一低、手一揽,再度抱住她用力亲吻。
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自从遇上珍珠后,他原本阴郁沉闷的心已拨云见日。
只要拥着笑咪咪的珍珠,他便有种暖暖的幸福感,即便知道自己的行为似乎愈来愈幼稚,他仍是甘之如饴。
「你要早点回来喔!」珍珠抬起头,不舍地交代。
「好,妳也要乖喔~~」这下换成威廉在安慰她了。
不小心看见这对夫妻间的亲密状的旁观者,都快要吐啦!
嗯!怎么还在亲亲啊?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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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世界酒品研习拍卖会将在纽约举行。
现代化的摩天大楼直入云霄,仿佛古代传说中未完成的巴比伦通天塔直到现代才竣工。
站在落地窗边,从数十层楼的高度往下俯瞰,地面上的人车川流不息,仿佛电影中的特效动画。
「欢迎,戴尔蒙先生。」
世界酒品研习拍卖会在前三个礼拜都是在饭店里采休闲会议的方式,直到最后一个礼拜才转移阵地到真正的拍卖会场。
主办单位的接待小姐笑容甜美的检查过威廉的请柬。「请跟我往这边走。」
为了保持各类酒品的最佳状态,主办单位还特别辟了储藏室,分门别类安放一瓶瓶数十年之久的醇酒,仿佛光是靠近就能闻到或浓郁、或清淡的醇美香氛。
威廉和熟面孔一一打招呼,米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清爽优雅,沉稳合宜的举止让人乐于亲近。
尤其是他这两年来结婚生子的消息已经传遍商界,人人和他寒暄时都免不了带到一两句:你的夫人好吗?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等话题,让初为人父的威廉打破以往不多话的形象,跟人多聊上两句。
此时,他正在跟某个担任四十年鉴酒工作的女士聊得起劲,向她讨教教导子女的方法呢!
「……哈哈!没错,小孩子就像天使般可爱。请别介意我这么说,戴尔蒙先生,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是如此爱家的新好男人呢!」女士长满皱纹的脸颊笑开一朵酒窝,让威廉忍不住微微一笑。
「我的妻子跟您一样,笑起来有个酒窝。」威廉一边说,一边想念着珍珠。
幸好再过两天拍卖会便要结束了,而他也恨不得跳上最快速的交通工具返回家园。
他想在普罗旺斯的艳阳下与珍珠激情拥吻、缠绵……
「年轻人,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性感诱人哪!」女士看着他的表情笑道,随即又艳羡道:「唉!年轻真好,一切都还很罗曼蒂克哪!」
「让您见笑了……」
「轰!」一记巨响陡然响起,紧接而来的是天崩地裂般的摇晃,欢乐的笑语立即变成恐惧的尖叫。
是地震吗?!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大幅摆荡着,在人们纷纷护头卧倒的同时,「啪嚓」一声从天花板脱落,砸坏不少陈列在桌上的美酒。
「啊!救命——」许多人在剧烈的震动中夺门而逃,有人则钻到桌椅底下寻找庇护,威廉则是拉着方才聊天的女士就近躲在落地窗的墙边,躲避从天花板上大片掉落的水泥块。
如同开始晃动时那么突然,一切又在瞬间静止。
众人面面相觑,「呀——」下一秒,不约而同的抢着往门口奔逃。
「救命啊!」
「快跑快胞——」
「啊!谁来拉我一把?」有人在混乱中被踩伤了。
威廉亦混在人群当中,不忘扶着那名女士一起逃命,但是在逃下楼时却被人潮冲散。
他一路被人潮推挤到一楼大厅时,仍未看见年长女士的身影。
威廉无法丢下她不管,眼看逃生梯挤满了人,情急之下,他只好进了电梯往上。
「轰!」第二记巨响冷不防爆开,电梯晃动得如暴风雨中的船只,急速往下坠……
珍珠!
第七章
「轰!」
几乎是同一时间,这场发生在美国的浩劫透过电视的转播,将画面传送到全球每个角落。
全球的电话几乎是同时烧了起来,许多人抢着询问可能身在现场的亲友安危,美国当局更是宣布全国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好不容易透过戴尔蒙家的种种管道,珍珠才得以以最快的速度搭机前往美国。
珍珠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程、车程,和其它忧心忡忡的家属一样,陆续赶往爆炸现场附近的医疗机构寻人。
「呜……」大型巴士内一片死寂,偶尔响起一两记啜泣的声音,珍珠强忍着泪水,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襟,在心中吶喊着威廉的名宇。
曼哈顿所有大大小小的医疗机构都充斥着伤者,以及遗体,珍珠迷迷糊糊地被人领下车,填写姓名、国籍等资料,然后就坐在一旁等待着。
她和其它家属一样焦急地等待着,看着医护人员来回穿梭,也看着现场架设的大电视里正不断重复播放那一幕恐怖分子挟持飞机冲撞大楼的画面,任凭后续消息在耳边流窜。
不知过了多久——
「威廉·戴尔蒙的家属?」
「有!」珍珠悚然回神,泪眼模糊地看着一名中年女医生拿着资料在喊着她的名字,她赶快站起来跑过去。
「妳是戴尔蒙先生的……」
「妻子。」珍珠立即回答。
「请跟我来。」
☆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正笔直的、不断的往下掉,似乎要落入万丈深渊的炼狱里——
吓!
脸上布满汗珠,威廉在猛然张眼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想举手揩汗,但是下一秒便发现自己竟然没了右臂、只剩下空荡荡的袖口。他难以置信地想要大声哀嚎,脸部肌肉却因为牵动而疼痛。
「威廉?」累得坐在床边打盹的珍珠被他吓醒,急忙按下呼救铃。
「太好了,你醒了!」又哭又笑的,珍珠般的泪水布满她瘦削不少的双颊,神情虽然憔悴却又双眼发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