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那家伙死到哪里去了?欧维喆虽然明知他就在附近,却不免低声诅咒。
「不要命令我!」春仔也不是笨蛋,不抓紧这小姐,他怎么可能安然离开这边?他们以为他姓蠢吗?呿!「这小姐可是我的保命符,我会好好『善待』她。」
他紧抓着童芯,以枪枝要挟她跟着自己的脚步移动。
童芯还算镇定,她明白此刻慌乱是最要不得的情绪反应,况且还有个自诩可以逮到歹徒的人还没出现不是?没什么好怕的!不过……
「先生,你这样抓着我很痛耶,我一定会跟你走的,但你别抓这么紧好吗?」或许她可以试图让对方的注意力不是那么集中,便可制造警方搭救她及逮捕歹徒的机会,她开始「表演」唠叨的丫头。
「闭嘴!」春仔凶狠地吼她一句,没想到这人质还有胆子开口提出「非分要求」?!「不抓紧好让妳逃跑吗?老子我可不是被唬大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配合着他移动的脚步,童芯还没放弃自己的理念,佯装委屈地扁扁嘴。「像你这么勇敢,能让警方听从你的命令,我崇拜你都来不及了,怎还会想逃跑呢?」
「妳这丫头,少在那边油嘴滑舌!」明知这小女人在灌他迷汤,春仔仍免不了自我膨胀,嘴角泛起浅不易见的淡笑。「对了,妳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遛达?妳该不会是警方的人吧?」他突然警戒了起来。
当时他看那辆车由警局里开出来,一时气愤才尾随其后,却没注意到车里有几个人,说不定这女人也是警方的人,那他可得更为小心了,毕竟女警多少都懂得一些拳脚功夫。
「哎呀!」原来他不知道她是警察啊?害她紧张得半死!她胡乱指了指位于巷底尽头的人家。「你看我像吗?我从家里出来要去便利商店买东西,看到那么多人吓死了,才躲在那边看咩,谁知道就被你发现了……」
「啊!」就在春仔听着童芯随口胡扯而略微分心的同时,一记强而有力的手刀由春仔背后砍了下来,他闷哼了声,当场手一松、脑一晕,冰冷的手枪不再紧抵着童芯的太阳穴。
童芯见机不可失,陡地擒住他的手,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正好将他摔到围上来的警力堆里,交差!
「咻~~」欧维喆吹了声口哨,凑上来拍拍她的肩。「水喔!」
童芯急喘着气,身子仍微微发抖。望着春仔被大伙儿团团围住,手铐、安全帽全往他身上招呼,她用力地吐纳换气,注意到指挥众人动作的熟悉人影。
「刚才是谁从背后攻击他?」她很清楚若没助力攻击,自己绝对使不出那般完美的过肩摔,毕竟枪正威胁着她的生命,她再大胆也不敢妄为。
咧开大大的笑,欧维喆不答反问。「妳说咧?」
心悸地锁住那抹颀长的身影。
是他吧?刚才就他不见踪影,除了他能做背后突击之外,还有谁有这能耐?
「这下总算能放松了,芯芯,功不可没啊!」欧维喆吐了口气,连日来的郁闷终于拨云见日。「收工了,我先回局里,妳等一下寒。」
「等他干么?」血液不安分地在体内流窜,「激动」两个字还未由她的身体里褪去。
欧维喆好笑地睐她一眼。「当然是送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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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寒星野的车子被塞在死巷的最底端,因此待所有警力退去,再移开春仔的厢型车之后,他的车才得以被「释放」,不再困在死巷里。
在等待清空堵在巷里的车,一直到他们已经回到童芯住处楼下,两人都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车厢里显得安静而吊诡。
下车前,童芯总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小手在膝上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踟蹰许久,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来。「刚刚……谢谢你。」
「嗯?」似乎没预期她会来道谢这一套,他把手肘搁在方向盘上,微微侧身睨着她。「我是为了我自己的福利,没什么好谢的。」
「……你脑袋里就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吗?」臊红了脸蛋,人家还沈浸在自己的感动之中说,他竟然就提起那档子事,害人家有点适应不良!
寒星野扬起浅浅的笑纹,陡地伸手轻触她红嫩嫩的脸颊;即便天色太暗、车里光线极差,但他就是知道她红了那张可爱的小脸。「累了吧?早点休息。」
童芯瞇起眼,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语调对自己说话,感觉……还不赖,挺好!
「要不要上来喝茶?」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在他灼热得似乎要将人烧融的视线之下,她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妇人之仁啊!她怎会因为一时情感泛滥,而做出这么危险的邀请?!这……算了算了,迟早得面对这一切,谁叫爷爷的诱惑在先,自己的允诺在后,因为春仔的事已拖了好些天了,也到了该面对的时刻。
况且,他现在的情绪应该很亢奋吧?才完成延宕的任务,任何参与者的血液都还兴奋地流窜,包括她自己也不例外。
人家说,男人在这种时候难免会想来个「一发」,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妳确定?如果上去,今晚我就不走了。」像盯紧猎物的猎人,寒星野的嗓音渗入一丝沙哑。
深吸口气,童芯瞬也不瞬地凝着他。「那就留下吧。」
领着寒星野上了楼,连搭电梯她都不太好意思看他,一颗头垂得低低的,还没由自己的大胆里跳脱出来。
老天!她竟然邀请男人到家里过夜耶?!除了适才临危的那记过肩摔,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行径。
关好门,一旋身,寒星野便紧紧将她压制在大门上,热辣的吻不由分说地俯冲而来,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便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双腿发软,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宽阔结实的肩膀。
感觉他的大掌不安分地钻进她的上衣下襬,在即将罩上她饱满的浑圆时,她细细地抽了口气。「等……等等,我想先洗个澡……」
寒星野挑起眉,纵容地放开她。「要我作陪吗?」
「不!」她的声音微微走调。突然失去他的支撑,差点没让她跌坐在地上,她尴尬地扶住身后的门板,在确定自己的双腿找回走动力量之后,才稍嫌踉跄地冲进房间。
寒星野愉悦地朗声大笑,目送她的背影直至她隐入门后。
环视她的住处,不大,还算整齐,除了桌上零散的旅游杂志及旅行社的传单,还有一件吊挂在椅背上的「内在美」。
以食指勾起那件内在美的肩带,他撇撇嘴不置可否。粉色蕾丝似乎太过梦幻,在他认为,热情的红色、神秘的紫色,或是妖艳的黑色都较这抹粉色适合她;他兀自在心里下了评语。
不过这个大小……可惜刚才没直接接触到,啧!重新将胸罩挂回原位。无所谓,等等他爱怎么摸就怎么摸,一次摸个够!
他耸耸肩,步伐稳健地走进她的闺房,一进房间他就笑了。看来这女人挺会享受生活,即使房子不很大,但那张大床倒是在上面翻滚都没问题;很好,至少他不必担心明晨起床会腰酸背痛,好样的!
童芯在浴室里磨蹭够久了,连泡澡的水都快变冷水了,她才不得不用浴袍将自己紧紧裹住,挺了挺胸,假装很勇敢的样子推门而出。
寒星野大剌剌地躺在她的大床上,在她开门的瞬间他就醒了,双眸睁开一条细缝睨着那个有如出水芙蓉的女人,懊恼地察觉身体立即骚动起来。
该死!他不曾对哪个女人有如此迫不及待的欲望。之前纯粹想逗她玩玩的心态好像变了质,现在的她不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女警,而是个活脱脱诱人的女人,迷蒙的眼带着一丝怯意,让人想好好疼惜……
他甩甩头。该死的春仔,要不是他的事拖太久,害得自己没有正常宣泄的管道,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饥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因此千错万错都是那歹徒的错,回去记得多扁他两拳!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像极了在路上闲晃,不安好心眼的坏叔叔。
童芯心往上提,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
细小且不经意的动作,引爆童芯所料想不到的惊涛骇浪──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一施力便让她「投怀送抱」,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扑倒在他胸口。
「嘿,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她惊呼,随即而来的是抗议。
「妳教我啊!」粗糙的指画过她的脸颊,引来细微的刺麻感。
「教你什么?」她瞇起眼,注意力集中在他游移的指腹,一派天真地反问。
「『温柔』两个字怎么写。」看对眼就上,是他对待女人的一贯方式,他还真不明白「温柔」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