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芯没有说话,心头隐隐升起一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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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何蕙蕙的「大力放送」,不消两个小时,整个局里全知道童芯现今「身价」不同,所有人这不让她做,那不准她碰的,直教她啼笑皆非。
但她始终忘不了金如花离去前那饱含嗔怨的眸光。
「在想什么?」洗好碗走出厨房,见她用大浴巾包住湿润的发,呆坐在床沿,寒星野趋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关心问道。
「没。」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某种说不出口的阴影压在胸口,让她很不舒服。「你这行做多久了?」她突地问道。
「快十年了,怎了?」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他再问。
「满久了……」她低吟,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些年来,你得罪过哪些人?」
寒星野挑起眉,低沈地轻笑。「多喽!那些被我抓进笼里的,全都恨我入骨吧?」想想真是结怨众多咧!
「犯罪被逮是那些人活该,况且国家也有在教育他们啊,很多关出来的人都改邪归正了,不能一概而论啦!」不过……「有那种被你抓过好几次,释放之后又犯的人吗?」那种比较恐怖,也较易有报复心态。
「厚!一堆!」他要抓他们也很累耶,那些人都不能体恤他的辛苦,真该死!「问这干么?」
执起她的手,幼咪咪白抛抛,不像他满掌粗茧,他贪恋着她手心的温度。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就社会体制而言,警方代表的是正义,但就犯罪者而言,警方则是魔鬼,坏他们好事的魔鬼,正邪不两立,双方永远改变不了对峙的形态。
「妳今天不太对劲。是金如花找妳麻烦,让妳心情不好吗?」他很清楚金如花算计他的「男色」,但偏巧他就是对金如花不感兴趣;这种事勉强不来,现在他就只钟情于身边的小花,对于金如花那种妖艳的玫瑰不感兴趣。
「我又没对不起她,怕她干么?」职场上难免会有不对盘的同事,这点小麻烦还构不成她的挫折感,她之所以闷,是因为那些来源不明的不安,或许是她想太多也说不定。
「欸,难道妳看不出她对我的企图?妳一点都不担心吗?」
这么说他心理就有点不平衡了,人家可是觊觎她的男人耶,她竟能表现得这么不在乎?!害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退化了,否则她怎能如此漫不经心?
「不错嘛!你也知道她对你有企图。」童芯不由得讥讽了句。她以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哼!
「妳当我死人喔?我又不是没神经,哪会不知道。」他有点生气,为她那副无所谓的模样。
就算装模作样也好,她就不能适度地表现一丁点在乎,好满足一下他大男人的自尊吗?哎,他可真命苦!
「别乱说话,不吉利。」沿袭中国人的忌讳,她对「死人」这两个字很敏感,不喜欢他用这种话说自己,即便是开玩笑也不行。「她对你有企图是她的事,我又不能阻止她。」
「可以啊,就只有妳有这个权利。」童芯是他唯一认定的对象,除了她,没有任何人有这权利。
「……你不觉得,你被我利用了吗?」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她的心也越来越浮动;一切看似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却硬生生出现他这个大变量,教她适应不及、手足无措。
他蹙起眉心。「说什么利用,这么难听。」对他而言,开始和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想继续和她纠缠下去,这才是重点。「如果妳非得用『利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么我可以很郑重地告诉妳──童芯小姐,本人我非~~常荣幸被妳『利用』。」
童芯被他夸张的言辞唬得一愣一愣,但不可否认的,在他特意搞笑的夸大字句里,她的确被感动了;不是小小的感动,是一股说不出的温暖热潮滑过心田,让她有丝鼻酸。
「即使……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也无所谓?」一辈子是太长的时间,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这么长久的未知。
「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除非两个人一起躺入棺材。」他耸耸肩,手指比了个倒下的姿势,看来有点不正经。
「我很认真,你不要乱开玩笑!」她有点恼了,眉心揪结。
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纹,低沈的嗓子抚慰着她的焦躁。「我也很认真啊,妳想想,除了意外事件,两个人要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容易;可是那是好久好久以后才可能发生的事,我们一定得在现在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吗?」
尤其她现在的心情又不是很稳定,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你曲解我的意思……」她好无奈,两人跟鸡同鸭讲没两样。
「没有,我很清楚妳想说什么。」好吧,既然她一定要个承诺,他又何必死守面子不承认呢?
他紧握住她的柔荑,十指交缠,密不可分。
「妳听好了,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希望可以一直跟妳这样走下去,直到我生命结束那天。」
凝着他包缠住自己的大掌,童芯再也忍不住盈满的水雾,眼睛扑簌簌地冒出水来。
寒星野没有阻止她流泪,他只是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脊,就像安抚一个情绪失控的孩子,让她一次发泄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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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搞不懂妳欸,好好的警察不做,开什么烘焙屋?」那听起来就是累死人的工作,打死她她都不干的。「况且妳的肚子会越来越大,妳能想象一个大肚婆挤在小小的厨房吗?转身都有问题。」
童家堂姊妹几乎没有秘密的,只消其中一个知道丁点小道消息,其余的人很快都会收到「通知」,因此童芯一点也不意外童瑶知道她有孕的事。
「我想给自己一点挑战,或许能闯出点名堂。」商请直喊无聊的童瑶陪她一起找店面,童芯早就洗好耳朵准备听她唠叨,果然童瑶没让她失望。
「警察已经是够大的挑战了好吗?妳忘了当初爷爷有多反对?」翻翻白眼,童瑶永远不懂童芯在想些什么。
以童瑶深爱享乐的性子,有麻烦往外推就是了,至于收入,坐在家等钱掉下来,一如她目前的主业,股票族,有固定的营业操盘手当她的顾问,她只要打几通电话下单脱手,钱赚得轻松愉快。
「爷爷看太多警匪片了,以为警察的生活每天都枪林弹雨嘛!」不能说没有危险性,但警察平常并不是如此惊险,唯有在遇上凶狠的罪犯时才会如此紧张。「而且也要看单位啊,妳看我做内动,几乎没有面对危险的机会。」
「所以妳就觉得不够刺激,想换个烘焙屋来挑战?」童瑶翻翻白眼,她很有自知之明,那两样都不是她能胜任的工作。「妳想做啥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妳不认为烘焙屋单调了点?我认为复合式的经营或许是个比较好的主意,至少我可以坐下来喝杯咖啡。」
「妳累了吗?」童芯听出她的埋怨,细心地问道。
「累死了,我的脚快断了。」早知道陪芯芯出来是件这么累人的事,她宁可在家里睡大头觉。
于是她们找了间咖啡厅坐下来,顺道研究复合式烘焙屋的可能。
「我建议妳有空到『费太太』去看看,人家就是复合式烘焙,下午茶还分两个时段,时间到就赶人,生意做得很摇摆,但人还是多到爆,不预约还吃不到。」吃喝玩乐问童瑶准没错,原因无他,只因吃喝玩乐是童瑶的「副业」。
「嗯。」
啜了口咖啡,童瑶吐了口气,望着童芯好久,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真的,芯芯,我们几个姊妹遇在一起,说起话来都口无遮拦的,那位猛男先生知道妳设计他一定气坏了厚?」她说的是她们无意间让寒星野得知她们与爷爷的赌注。
「猛男先生?」童芯愣了下,随即会意过来,绽开一抹甜笑。「还好,只差没七窍生烟。」
「是喔?那他没对妳怎么样吧?我看他脾气好像不太好。」眉心打了个结,童瑶看来有些多虑。
又是一个电视看太多的家伙──童芯无奈地想,但没白目到开口点明。他是有对她「怎么样」,但跟童瑶想的怎么样不尽相同,她不禁赧然地红了脸颊。
「还、还好,让他念个几句就没事了。」对她,他就爱碎碎念,至于别人有没有她这么幸运,会不会动用到蛮力,她就不得而知了。
「那还好,买副耳塞得了。」童瑶格格地笑了,未几,又垮下嘴角。「时间过得这么快,三个月咻一下就过去了,我看我恐怕要殿后了。」
就她所知,童芯有个猛男先生,肚子里更多了一块肉,稳夺后冠;童颜呢,有猛男先生的同事追得勤,虽然她不知道童颜那边有没有消息,但她很确定自己还没找到适合的男人,难免有点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