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贴身衣裤,勾勒出表演者们的好身材,披挂在胸前的艳红色羽毛长围巾,在黑衣映衬下,成为最醒目的妆点效果,吸引众人的视线随着肢体的舞姿而撩动。舞者们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风情万种的热带瑰艳气息。
在场所有人士,都被舞台上轻灵跃舞的身影吸引,忍不住跟着打起拍子。
盛南极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前方中间靠右的那名女孩。
虽然戴着面罩,他仍是一眼就认出是她,加上她几次不自觉地分心看向他这边后,便又僵硬地回过头去,更加让他确认她的身分。
他瞇着眼,充满兴味地看她的表演,发觉小圆脸跳舞的动作出奇的优雅、漂亮,比舞台上的任何人都要出色。
坐在一旁的姜兰欣察觉到他过于专注的奇怪反应后,也转头看向舞台上,试图找寻让他如此投入的目标。
但是台上的舞者皆是清一色的黑衣羽带,还外加了一副羽毛大眼罩,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看的是谁。
「你看得这么专心,表演得很精采吗?」姜兰欣观察盛南极的表情。
「很精采。」盛南极笑得很开心。
还好他有来,让他发觉了戚晓叶的另一面,这真是一项不可多得的意外收获。
「但我觉得还好啊!」姜兰欣故意露出无聊的表情,想刺探他的想法。
盛南极只是笑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调回舞台上的某一点。
表演结束时,盛南极毫不吝啬地给予热烈掌声。
感到被冷落,姜兰欣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盛南极忽然起身,敷衍地跟在座的众人告退后,便向退场舞者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你……你要去哪里?」姜兰欣拦住他,不想让他离开。
她今晚一直强烈地感觉到他的整副心思全放在别的地方,一丝也没留给她,让她极端不安。
「去逮一只会乱跑的圆脸小兔子。」他露齿一笑,绕过她,快步踏往黑衣表演者下台消失的方向。
姜兰欣虽然一头雾水,也只能心有不甘地目视他离去。
「兔子有圆脸的吗?」「姜氏」开国功臣的一名老先生,好奇地转头问她。
「我看,是圆脸的狐狸精吧!」姜兰欣忿忿地回答。
老先生更加困惑了,但看到姜兰欣不悦的脸色,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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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的戚晓叶一下台后,就急着冲往更衣室换下衣服,打算马上溜走。
虽然肚子没填饱,十分可惜,但只要想到要跟盛南极处在同一个地方,她就浑身不对劲。
刚刚一上了舞台,她就觉得有一道灼热得会烫人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让她全身寒毛直竖。
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竟是盛南极,让她不禁大惊失色,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差点跟不上拍子,忘记舞蹈动作。
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巧合吧,他可能只是刚好看向我的方向而已,我就不信他真的能认出我……」虽然这样想,她还是逃命似地一路跑,连眼罩也不敢脱。
就要接近更衣室时,一双健臂忽然打横伸过来,牢牢地捉住她,将她箝制在一堵男性的胸膛里,并趁人不注意时将她拉到角落。
「啊──唔!」戚晓叶惊吓万分,以为受到骚扰侵犯,正要尖叫喊救命时,嘴上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捂住,眼上的面罩也被拉掉。
她惊骇地挣扎,耳旁突然凑近一股暖热的气息。
「是我,不要怕。」男人轻声安抚。
「你……你干么这样吓人啊?」戚晓叶惊魂未定,忿忿地推了他一把。
「妳还真会跑,从没一个人要我追得这么辛苦。」盛南极一语双关,对她似真似假地抱怨。
「没人叫你追呀!」她不高兴地回嘴。
「妳最近是怎么了?到底在生什么气,竟然一连好几天都不接我电话?」他抬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
「我……」她正要开口,就瞥见一群人靠近,她想也没想地就将他拉往转角的楼梯间去。
一群与戚晓叶穿着同样衣服的女孩,嬉笑地走进更衣室。
「咦?没人耶!戚晓叶刚刚不是先过来了吗?」
「大概换好衣服出去了吧!」
「动作还真快。」
「欸,妳们有没有听到最新的八卦?」
「什么八卦?」
「听说她不断地寻死觅活,要盛特助负责,缠得盛特助烦得不得了呢!」
盛南极莫名其妙,一脸讶异地用无声的嘴形问她:妳寻死觅活?
戚晓叶投给他恶狠狠的一瞥,无声地冷哼:你才知道!
「之前听说她的男女关系乱得不得了,不仅抢姜秘书的男人,勾引盛特助,还到处劈腿,甚至跟以前的老板都有暧昧耶!」
「不是啦,妳们又不是没看过晓叶,她乖乖的,哪会做这种事!而且不是晓叶寻死觅活,事实上是她对盛特助说叫他去死啦!」
「唉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个戚晓叶怎么这么狠心?盛特助有哪一点不好?她玩了人家的感情还要人家去死?」
不断的耳语交流,伴随着一阵阵的惊呼声,充斥在整间更衣室中,为戚晓叶平反的微弱音量完全被淹没。
盛南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小圆脸被各种匪夷所思的流言攻击,流言内容也几乎都跟他有关,难怪她会气得不肯见他。
戚晓叶委屈得红了眼眶,偏过头不看他,不想让他看到她软弱的泪水。
他怜爱地抱住她。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没有好好地保护她。
「废话,当然是你……」她差点哽咽,干脆不再说话,只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向他的胸膛,表达她强烈的不满。
他毫不反抗地任她打,直到她某一拳打出时,不小心捶落了一颗眼泪,他才心疼地搂紧她,低头吻去她的泪水。
他的温柔,让她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再也憋不住,泄洪似地哗啦啦流下来。
他将她的脸压进他的胸口,让她尽情哭个够,极有耐心地轻轻拍哄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泪水,从他西装胸前的口袋抽出手帕,用力地把鼻涕全擤上那块质料高级的手帕上。
「可恶!我是倒了什么楣,才会遇见你?」她本想报复地将脏手帕塞回他口袋,想了一想,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没有还给他。
「妳不是说,遇见我是妳幸运的开始?遇见了我,被抢的包包失而复得、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这些都是妳说的幸运。」他的记忆很好的。
「可是就是因为跟你有牵扯,我才会被谣言攻击!你长得太好看、事业太成功、魅力太强大,哪个女人要想靠近你,除非八字重、背景硬,不然的话铁定都会重伤倒地的!」她不停地数落他。
他失笑不已。「小姐,长得俊、事业好、有魅力,这些不是优点吗?从妳口中说出来,怎么好像是天地不容的妖魔鬼怪。」
「本来就是啊!你高高在上,众人围绕,而我只是泥地上不起眼的一株草,不小心还会被人踩上两脚。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本来就不该靠那么近……」她情绪低落地说。
盛南极的脸上失去笑意,严肃地凝视着她。
「妳真的这么想?」
「这是事实啊!就算我不这样想,也会有一大堆人不断地提醒我,说我高攀了你、污了你的尊贵身分,烦都烦死了!」
「我没想到,妳对外在的条件这么在乎?」
「不是我在乎,而是所有人都会在乎。」他是牛喔,不懂人言可畏吗?
「外人的眼光对妳这么重要?」
「我……」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惹他生气了。
「妳自己呢?妳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我……我……」
他一句一句地逼问,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只能紧紧地贴着墙。
「我……我怎么想,关你什么事?」她有些懦弱地丢了一句话后,就想走开。
他的眼神好可怕。
盛南极长臂一伸,两只手掌抵着她身后的墙,用双臂将她围困在他胸前的狭小空间里,逼她面对他,使她动弹不得。
「当然有关。」
他扯出一抹魅惑的微笑,让她害怕地直颤抖,却又被他好看的笑容给迷晕了头。
「胡说八道……我们、我们哪可能有关……」她急急拉回神智,结结巴巴地嘴硬回话。
「因为,我打算要追求妳,而且……」他半调戏地停住话,倾身凑近她耳际,暖热的呼息喷到她耳朵。
她倒抽一口气,惊得浑身微微颤栗。
一看她像被猫捉住的小老鼠,模样恐惧无助,他越发想戏弄她,故意在她细致的耳廓上轻咬一口,让她几乎跳起来,一路从耳廓红到整张脸蛋。
「而且……怎样?」她急喘一声,胸腔内的心脏急跳如擂鼓,被他压迫的气势震得几乎无路可逃。
「势、在、必、得!」他靠在她耳际,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