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一脸歉疚地道:“对不起,因为画家的某些个人原因,这一些人物画是不出售的。”
“那么,我们能见谷小姐一面吗?”火夕浅笑地提出请求。
“谷小姐恐怕没有空……”工作人员偷偷自眼角瞟了瞟脸上有伤的火敌。
火夕又绽出一朵迷人的笑花,柔声道:“我们不会做出对谷小姐不利的事,你不必操心。”
显而易见,火敌是她顾虑的主要原因。
“可是……”她想应允这位斯文男子的请求,不过她对另一位的恐惧仍是无法抹去。
火敌欺上前去,凶神恶煞般地吼道:“你到底去不去叫她出来见我们!”
她骇然地退了好几步。
“敌,你吓到她了。”火夕轻松地把他隔开,“小姐,你不用害怕,他只是脾气坏了点,没有恶意的。”语毕,她又是一记浅笑。
对于毫无瓜葛的人,即使是女人,他也不会有怜香惜玉的举动。
“我……我去跟谷小姐说一声,但是,不保证她会出来见你们。”怎么看她都有觉得这个脸上有伤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谷小姐怎么会认识他呢?
“只需说我们是远从法国而来即可。”她有把握谷幽会出来见他们。
工作人员虽是满心疑惑,仍是点点头,旋身朝后头走去。
“画得真好。”她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一幅幅的人物画上头,“不过,在她笔下所呈现出的你经过一番美化,和现实是有些微差距的。”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我。”夕的意思是画中人比本人好喽!他不悦地暗忖。
“刚才那些话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没有隐喻任何事。”火夕的笑容相当无辜。
***
“两个自法国来的男子想见我?”谷幽的精神为之一振。
会是火敌吗?邀请卡和画作的照片已经寄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也该是时候了。
“他们人呢?”
“就在外头。”
她立即起身朝门口走去,不晓得他看到那些画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肯定不会是高兴。
“谷小姐……”
“怎么了?”她回过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工作人员,“有话就直说吧。”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见他们得好。”
“为什么?”谷幽不明白。
“他们来意不善,搞不好是有什么不良企图,还是先叫警卫过来好了。”事前预防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难道不是火敌?
“两个人都戴着墨镜看不出来,不过,其中一个好像不喜欢那些人物画。”
那就没错了,是火敌。
谷幽露出欣喜的笑容,“不用叫警卫了,他们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弓箭大哥吗?
“不叫警卫?”她心想,那太危险了。
“对。”谷幽推开门走出去。
第五章
“嗨!好久不见。”只凭背影谷幽就能够分辨出哪一个是火敌。
在巴黎个把月的时间,她可是认真且仔细地研究过他的身材比例,当然不会弄错啦!
火敌霍然转身,“谁允许你展出这些画的?”他口气一贯地充满火药味。
“咦?”她注意到他脸上的淤伤,反射动作地探手取下那副墨镜,“你受伤啦!”
她记得他的身手相当矫健,那日在巴黎,他轻易地将两个人高马大的坏蛋打得落花流水而救了她,还会有谁有那般大的能耐将他打伤?
“不关你的事,把墨镜还给我。”他横眉竖目的。
跟在谷幽身后的工作人员倒抽了口气,没想到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竟然就是画中的男子,她有种幻灭的感觉,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犹如活火山似的个性,不时轰隆轰隆地响,冒出烟来。
不过,他即使脸上受了伤,仍旧是俊帅得令人心头小鹿乱撞。
就谷幽取下他脸上墨镜的短短时间里,已有不少看展的民众眼尖认出他来了。
“看什么看!”火敌火大地吼。
火夕环顾了一下四周,“谷小姐,这里可有不被打扰的地方?”再在这里待下去。难保敌不会失控。
“呃,我们可以到会客室去。”他是火敌的朋友吗?在巴黎的时候她从未见过他。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火夕额首示意,而后转向他,“火气别那么大,会吓到别人的。”
“唠叨。”他嘀咕。
被他恶劣脾气吓坏的人不在少数,也不在乎再增加几个。
谷幽领着他们来到会客室,随即吩咐秘书小姐送上咖啡。
火敌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地道:“我是来跟你要那些画的。”
“好。”她答应得挺干脆,不过,仍附有但是,“只不过你得等到画展结束。”
等到画展结束?开什么玩笑!“不成。”他连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秘书小姐于此时送上三杯咖啡。
火夕轻声道了谢,而后瞟见她疑惑的眼神,淡笑道:“敌,你替我们介绍一下吗?”
“还介绍个屁,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是谷幽了。”他耿直地反驳。
“可是,谷小姐并不认识我呀!”她早就知道他会那么说了。
“这是我妹妹火夕,她是谷幽,行了吧?”他的介绍极其简单。
妹……妹?谷幽怀疑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又问了一次,“他是你的妹妹?”可她不论怎么看都觉得火夕应该,百分之九十九是个男人,而他居然说火夕是他的妹妹!
“对啦!”
火夕取下墨镜,浅笑道:“很意外吗?”
墨镜下一张和火敌如出一辙的俊脸更是让她瞳目结舌许久。“你……你们是双胞胎!”
火夕笑着订正,“是四胞胎。”
四胞胎,换言之,也就是还有两个拥有这张脸的人了,那么他们额头正中央的火焰形纹印是为了区分他们四人而纹上的喽!“他从不跟我提起他的家人。”她道。
“敌的个性就是这样,最讨厌麻烦的事。”火夕端起咖啡尝了一口。
他为什么要把家人的事告诉她?她……咦,话题未免也扯得太远了,他此行的目的是拿走那些画,火敌猛然惊觉,“夕,你是来串门子的啊!”
火夕笑意不减地长身而起,“哎!我差点忘了我是来看画展的,你们谈吧!”语毕,她随即走出会客室。
谷幽调皮地笑了笑,“我说过很快地我们会在T省见面,没错吧!”
原来……原来这是她早就计划好了,他心想。
“这是对于你撕毁我的素描的小小回报。”虽然撕毁的只是草图,她仍旧相当心疼,所以,她不仅完成了他的肖像,更安排在此次的画展中展出。
“你……”火敌咬牙切齿。
“怎么办?”她挑衅地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这下子她总算扳回一城了,也是为了出一口气,谁教他跟块石头一样固执,不论她好说歹说,他总是不肯答应让她画。
而且……而且他还粗鲁地夺走了她的初吻——在巴黎的街道。
火敌击桌而起,发出“砰!”的一声,桌上置放的三杯咖啡全都移了位,“你不怕我对你不客气?”
谷幽着实被他怒气冲天的模样给骇着了,不过,仍是鼓起勇气,“打女人可不是大丈夫该有的行迳。”
老实说,她虽然看不见他墨镜后的眸子,不过,肯定是冒出熊熊的火焰了。
“不打女人是夕的原则,不是我的。”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她赶紧起身绕着椅子四周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他……他不会真有的打女人的嗜好吧!“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我就公开你的身份。”逼急了,狗也是会跳墙的。
火敌笑了,笑得颇为诡谲,“信不信我会杀你灭口,而且在一分钟内湮灭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他并非在危害恫吓,而是真的可以做得到。
她根本无法反应,脑海中一片空白,蚀骨的寒意蔓延到全身。
在惊吓、恐惧、不信、茫然的复杂情绪之中,有个细微但清澈的声音穿透一切直达她的心底深处,要相信火敌。
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不逃啦!”
她还来不及回答,会客室的门被打开,有个男人闯了进来。
“卫军!”她讶异地看着来者。
秘书小姐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谷小姐,我拦不住这位先生。”
“没关系,你先去忙你的事,这件事我来处理。”谷幽不慌不忙地道。
“好的。”秘书小姐退了出去。
来者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西装革履,一身的行头都叫得出名号的国际知名品牌,显示出身价非凡。
“我看过那些画了。”卫军声音有些混浊不清。
“给点意见吧!”她淡淡地道。
谷、卫两家是世交,所以两家的小孩打小就经常玩在一块儿,双方家长也希望彼此的下一代能够结合在一起,同时也不遗余力地努力撮合,然却始终没有任何成效,直到半年前,卫军娶了一个富家千金,这个希望才真正成为幻影。
谷家有两姐妹,他喜欢上的妹妹谷幽,虽然她并非是会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女,但却别有一股灵性美,配上帅气的短发,也颇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