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受到母亲情绪的波动,欧岳谷倏地惊醒。“妈咪……”她微微撇嘴,带着哭嗓。
“嘘……妈咪没事!岳谷乖!妈咪没事。”欧运琛抹去泪水,搂着女儿安抚。
“琛儿!开门!”凌冱好听的温醇低音,隔门传入。
“爸爸!”一听到凌冱的声音,欧岳谷便高呼,小身躯在母亲怀里挣扎着要下床。
欧运琛本想不理会他,但女儿的蠢动与门外的催促,还是让她抱着女儿应门去。
“什么事?”看着门外西装笔挺的他,她知道,他要出门了。
“爸爸!”欧岳谷撒娇的伸长双手,攀住凌冱的肩颈。
“早啊!小谷儿!”凌冱一把从欧运琛怀里,将女儿抱过来,宠溺的吻了那红扑的嫩颊。
欧运琛不悦地拢眉,想伸手抢回女儿,又怕吓着她,只好作罢,隐忍着怒气。
“爸爸要去上班了,你在家要听妈咪的话哦!”
“嗯!谷儿会乖的!”
凌冱点头微笑,将女儿交到欧运琛怀里,双眸含情的与她对视。“我要出门了,有什么事直接吩咐韩峻,嗯?”快速的俯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然后走出曲折的通廊离开她的视线。
唇上传来的热度,让她呆愣了许久——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就像他们是对恩爱的夫妻般,每天,妻子送丈夫出门时,总会有这么个短暂却充满爱恋的吻别。
天!她在乱想什么呀!欧运琛晃了晃微晕的脑袋,抱着猛挥手的女儿,重回房里。
欧运琛与凌冱的关系,虽无明显的改变,但,却也随着一家子相处时的和谐欢乐,而有着潜移默化的改善。
每天早晨,凌冱总是神清气爽的陪着“大小美女”,享受着欧运琛精心准备的早餐;而后,才戴着“凌清”的表象,沉重的出门面对“仇敌”。
而深夜,他回家后,总会先到她们母女的房间,快速在欧运琛怀里找到女儿,轻轻的将她抱离母亲怀里,柔柔的给她一个充满父爱的晚安吻,再把熟睡的“大美女”欧运琛抱到自己房里,然后——
“啊……啊……”充满情欲的气音收发,回旋飘荡一室。欧运琛雪白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夹着凌冱健美的臀腿,感受着他的冲刺所带来的快感与酥麻。
凌冱托高她的臀,狂猛的朝她的欲望深处驰骋,俯头含吮那娇柔蓓蕾,让它们在热吻下更加绽放。
“琛儿……”只手抬高她的一条长腿架于肩膊上,让她的紧更能容纳自己巨大的欲望,更加深而有力的进出她。
“……啊……呀……”她呜咽的尖喊。觉得自己正向他收紧,下腹快速的发热痉挛。
“啊……琛儿……”他低声长吼。狂野深长的最后一下撞击,让两人登上了璀璨的性爱高峰,将热浪射至她的柔软深处。
待他撤出体内后,欧运琛张开犹带泪雾的美眸,看着上方的他。她知道,每晚,他都会进房看岳谷,然后再将睡眠中的自己抱来此,展开激情狂野的夜。
往往,在他抱起她……喔……或许该说在他开门进房的那一刻,她根本是清醒的,但,她从没阻止过他的一举一动,她甚至在他抱着她时,紧紧的揽着他的颈,亲热的把脸枕在他的肩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能理所当然的讲出不原谅他的狠话,但,她的行为却不像那么回事。
她想,她真的病了、疯了,否则,她怎么会愈来愈习惯这种被“囚禁”的生活呢?
“在想什么?”凌冱轻抚着她汗湿的额鬓,沉缓的问。情欲未褪的蓝眸与她相凝,他知道她不会回答的,但他仍渴望听她的声音。
她果然不言不语的盯着他,就像是刻意锁住嗓音般,静静的瞧着他冀盼的模样。
凌冱猛然低头吻住她红褴的唇,饥渴的撬开她的牙关,用力的吸吮着,仿佛想将她天籁般的嗓音吸出来。
“嗯……”她发出微弱的嘤咛,柔白的手掌抵着他发热的胸膛。
凌冱放开她,翻身躺回自己的床位。他似乎只能唤醒她的情欲细胞,而唤不回她爱他的心。难道,他真的医不好,她心中那个“无法复原”的伤口吗?他的心已渐感疲惫、沮丧了……
“明天,岳谷四岁生日,我希望你早点回来!”平静无波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请求。
凌冱双眸一亮,洗去沮丧与疲惫,侧身将她拉入怀,非常用力地搂着她。“我会陪女儿过生日!”
欧运琛没再说话,只是将脸颊贴在他的左胸,合眼倾听那低沉有力的心跳声。
凌冱亦不再多言,抚着那丝柔的长发,满足的拥着她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欧运琛便忙着烘焙蛋糕、烹调餐点,准备给女儿一个精致温馨的生日派对。
“妈咪,爸爸会陪谷儿过生日吗?”欧岳谷踩在圆凳上,看着母亲在蛋糕上挤压着糖霜玫瑰,蓝眸充满欣喜的间着。
“会呀!”欧运琛看着女儿期盼的快乐模样,不禁会心笑着。她已不再反对女儿叫凌冱“爸爸”了,毕竟他们俩真的是一对父女,况且,对女儿而言,今天可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有“爸爸”陪在身旁的生日,所以意义重大。
“那韩叔叔呢?韩叔叔也陪谷儿过生日吗?”她好兴奋。因为以前过生日都只有妈咪陪她,今天有好多好多人呐!
欧运琛抬眼看着她兴奋发红的小脸。“你很喜欢韩……叔叔?”她一直不懂,为何女儿会喜欢那个看起来像是“冷血杀手”的韩峻。
“嗯!”欧岳谷重重的点头。“韩叔叔会陪谷儿玩捉迷藏,而且韩叔叔长得像“欢喜碰碰狸”呀!”她高声的解释,并且以手指扳高眼尾,强调韩峻像狐狸的特征。欧运琛看着女儿拉得细长的蓝眸,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在女儿的心中,那个面无表情的韩峻,竟是个卡通人物。
“啊!妈咪也觉得像,对不对?”看着母亲笑得开怀,额上也没小褶,她也格格笑个不停。
窗外阳光煦煦,室内笑声银铃,萦绕不去的在这“华丽牢笼”,持续了整个午后。
如欧岳谷所期盼的,她的生日派对,不仅有爸爸凌冱,还有狐狸眼韩叔叔,更多了一个她只见过一次的“路叔叔”路敦逵。
三个男人,不顾形象的扮小丑、耍宝取悦着小寿星,费尽心思要给她一个难忘的生日。
而小寿星欧岳谷也非常赏脸的笑得合不拢嘴,直到乐歪地累倒于母亲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去,留下四个清醒的大人,在寂静尴尬的气氛下,吃完所有的餐点。
“少爷,时间不早了,我先告退。”韩峻心里明白,路敦逵今儿个与少爷一同回来,一定是有事商量,而这事一定是关联着欧小姐的,因此,在收拾完琐事后,他便识相的离去。
“小琛,这是我送你女儿的生日礼物。”韩峻走后,路敦逵便当着凌冱的面,拿出一只长形绒面盒。
欧运琛猛然张大眼,看着那盒子,她知道,那是装着两只男女对戒的首饰盒。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有些愤怒的看着凌冱。心里不禁回想起,四年前嫁给路敦逵的情景。
凌冱静默,只是看着路敦逵。
接收到他深沉的目光后,路敦逵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打开方盒。“你们的女儿都四岁了,不准备办婚礼吗?”他将女戒交给凌冱,把男戒交给欧运琛。
“你……”欧运琛惊诧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四年前已离了婚。你的孩子需要父亲,真正属于她的父亲,而那个人是凌冱?”路敦逵淡淡的说。示意凌冱将戒指套到她指上。
凌冱执起她的手,正欲将白金钻戒往指上套——
“放开!别把我当玩具,不是什么事都你们决定就行的!”她将那枚男戒丢向凌冱,戒面在他的颊边刮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她愣了一下,恍若忆及什么,但,随即回神,转身朝房间奔去。
凌冱抹去渗出皮肤的血珠,望着她消失在廊弯处的背影,闷闷的点起烟,沉着脸抽着。
路敦逵拾起那两枚对戒。“小琛跟你是同类人!”看着凌冱,他突然如此说。
凌冱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路敦逵。
“你们都不允许别人犯错,否则便会誓死复仇或怨恨对方一辈子。”路敦逵一针见血的说。
凌冱双眸重重闭上,咀嚼着路敦逵的话——
琛儿因为义父对她的冷漠,而心生怨慰,直到义父死后,仍是如此;再者,她因他救了想死的她,而恨了他十多年,她的这些特点就如同他痛恨凌政一样。
是的!他们是同一类人,这么说来,他四年前对琛儿的伤害,几乎等同于凌政对他的残害。天呐!在不知不觉中,他竟做了与凌政那“恶人”相同的事,也难怪琛儿无法原谅他……
“……或许……有个办法可以打开你们现在的僵局,我想,你‘死了’的话,小琛便会原谅你所犯的错,就像你心中的仇恨一样,唯有看到凌政的死,才能让你从那仇恨的桎梏解脱。小琛也一样,或许‘见血’……是化解你和她之间的心结的最佳方法。”路敦逵醇厚如酒的嗓音,徐徐地缭绕在宁谧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