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有些寂寥的脚步,唐心亚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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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然站在家门口,犹豫了下,他该到心心的家,还是回自己家?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万一她问起原因,他又要如何回答呢?揉揉额角,他选择回自己的家。
开门,走入屋里,迎接他的是明亮的灯光,看样子就算他不去找人,人也找上门了,不过客厅里没见到人,他走入房间,他床上蜷缩着一个美人儿,该是等他等到睡着了,但怎么不盖被,会感冒的!庞然连忙拉起被子密密的盖住她,接着脱掉外套,去洗澡。
啦啦……
手机铃声唤醒了唐心亚,她侧耳听了下,这是庞然的手机声音,庞然?他回来了?唐心亚坐起身,却没看到他,只好先下床,帮他接电话。
才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对方就先一串话炸开。
「小宝,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你答应过我这两天回美国,机位订好没?你快点过来,我这里快支持不下去了,虎帮的人现在天天来闹场,简直是欺人太甚,现在也只有你才能制得住他们,小宝,龙门是你一手建立的,你也不忍心看它倒吧?你别拖了,快回美国啊……小宝,你怎么不说话?喂、喂,小宝,小宝……」
唐心亚深吸口气,冷然开口,「我不是庞然。」只有庞然的父执辈会喊他小宝这小名,而这声音她认得出来,是他的二叔。
「妳是谁?谁让妳乱听庞然的电话,他人呢?叫他来听电话!」庞金川斥问。
「我是唐心亚,庞然不在房里,我没看到他的人。」
「唐心亚……他怎么又和妳在一起了?难怪要他来美国,他推三阻四的,小丫头,我警告妳不要阻止庞然来美国,想留在庞然身边,就不准插手他的事。」
「我没有……」
庞然洗好澡走入房间,「妳怎么拿我的手机?!」他连忙冲上前抢回手机。「喂,是我,二叔,嗯……和她没关系,我没改变行程……」看她一眼,直接走到外面讲电话。
唐心亚慢慢在床畔坐下,耳朵里还充斥着庞金川的警告声,脑袋因为他的话而一片混乱。
庞然很快的再走回房间,来到她面前,「心心。」
唐心亚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要去美国?」
庞然抿了下唇,回道:「明天。」
她闭了闭眼,咬牙挤出话,「那你准备何时才告诉我?还是你根本就不说,打算再来一次不告而别呢?」
庞然别开脸,「我原想明天再告诉妳,我到南部出差了。」
「很好,也许你应该什么都不用说,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丢下话,唐心亚跳起,人往外冲。
「心心。」庞然两大步追上她,张手将她抱住,「听我解释,心心。」
「你想说什么?唬弄我的谎言吗?可惜被我早一步知道,你可以省下口舌了,放开我。」她心痛欲裂,恨不得自己不认识他。
「心心,我没老实对妳说,只是不想妳操心,二叔在美国捅了楼子,我必须去解决,我预备快去快回,顶多三到四天的时间就够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能当什么?八年前,我那么信任你,结果我得到的是什么?现在我只怪我自己瞎了眼,不该再相信你的。」再次付出真心,竟然得到这么难堪的结果。
「心心,不要这样,我爱妳的心永远不变,这回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我明白我若直接告诉妳,我要去美国处理二叔的事,妳一定不同意我前往,所以我才想做善意的欺骗,如今我的所有事业都在台湾,我绝不会留在美国不回来的,心心,对我有点信心好吗?」怎知千算万算,却是最坏的情形给他遇到了。
「你还记得自己曾答应我什么?不准随意丢开我,不准弃我于不顾,不准不告而别,你做到了吗?你要我如何对你有信心?庞然,你既然无法诚心待我,为何还要来找我?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为什么?」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痛苦哭泣。
听到她的哭声,庞然好心疼,马上将她转回身,紧紧搂入怀里,「心心,别哭,妳可以怨我瞒妳,怨我不老实,就是不能怀疑我对妳的真心,这趟美国之行,因为牵涉到帮派,妳随我去会有危险,否则我一定带妳前往,让妳不会这么慌乱。我的爱,妳一定要相信我,我发誓会在最短时间内回来,然后我们就结婚,永远都不分开。」
唐心亚抬起泪眼望着他,「你想要我相信你?」
庞然点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妳肯再相信我。」
「那你不要去美国,你二叔的事,由他自己解决,或是你找别人去处理也行,你就是不得离开我身边。」这是她的要求,她不喜欢庞金川,他是个狡诈的危险分子,八年前也是因为他争地盘的事,才害得庞然远赴美国避难,她不要他为这样的人再蹈险境。
庞然却感到为难,「心心,我了解二叔是个麻烦人物,但他总是我二叔,他也帮过我许多次,这回他生命受到威胁,说什么我都不能见死不救,现在除了我,也没人可以解决这事,我无论如何要去一趟美国。」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不是做不到,就看你要不要做而已,我不会退让。」
「心心,妳这是刁难,我不可以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做不到。」庞然狠心拒绝。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唐心亚无情宣告,挣开他的怀抱,她昂首走向门。
那是她唯一的坚持,她已经付出了全部,也只剩下这点尊严,两人无法得到共识,他们终究还是不可能在一起。
她伸出手要握住大门手把,庞然如一阵风刮来将她卷入怀里,紧紧抱着。
「心心,妳当真说走就走,一点情分都不留?妳好绝情,好狠心。」
「我……」唐心亚才开口,阴影当头罩下,火热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话,他吻得那么用力、那么急迫,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神智迷蒙间,她被抱起,下一刻就躺在柔软床上。
大手快速的除去两人的衣裳,下一瞬间,他就进入她的身体里。
「啊……」唐心亚失声娇喊,无可抑止的欢快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所有的问题都从脑海里消失,只剩下交缠的彼此,和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快戚。
在激烈的欢爱间,她似乎听到了他低沉的呼喊,我爱妳,我爱妳……一句句的撞入她心深处。
他放不下自己,终是低头了,唐心亚满心欢喜,热切的迎合他,转辗娇啼,曲意承欢,她知道,他们会有快乐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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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在厚窗帘的阻隔下,房里仍然昏暗,双人大床上,却只见纤细的身影还在贪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补足睡眠的人儿嘤咛一声醒了。
唐心亚看着空空的身旁,庞然又早她一步醒了,这也没什么奇怪,一向她就比较爱赖床,伸个懒腰,她坐起身,却看到被上放着一张信纸,不好的感觉霎时攫住她,颤抖着手拿起了信。
小心心:
对不起,我还是坐上旱班飞机到美国了,三至五天内我处理好事情便回台湾,这是不得已的决定,盼妳能谅解,我也愿意接受妳的任何责罚,相信我。
爱妳的庞然
两手紧抓着信纸,指端不住的用力,嘶一声,纸撑不住外加的力道破了,手指缓缓松开,捏着信纸两端一使力,信纸便被撕成了两半,她再迭起,再对撕,迭起、对撕,直到信纸化成小到不能再小的纸片,小手一挥,纸片成了雪花洒下。
她轻轻笑了,下床将衣服穿好,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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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饭店的十楼套房里,唐心亚正操作着计算机上网查数据,门被轻敲了下打开,耿然沁捧着一束香水百合走入。
「厂商送来的香水百合,我拿了束来送给妳。」她将花插在玻璃瓶里。
唐心亚停下手边工作,转头看着好友,好笑的说:「妳老将饭店里的东西往我这里送,公私不分,亏钱就算,还倒贴钱,幸好四季不是由妳经营,要不然非倒闭不可。」
「妳难得来当我的座上客,我当然要殷勤招待啊,哥哥也没意见的。」
「莫大哥是宠妳宠过头了,才会答应妳让我住霸王房,沁沁,说真的,我还付得起住房费。」
「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东西就是妳的东西,我住饭店不用钱,妳当然也不用钱了,我只希望妳快乐。」耿然沁担心的看着她。
唐心亚加大脸上的笑容,「马上就要出国念书了,我很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