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谁也不许抢走!
「皇上……」直到净玥快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
「朕不信神佛,」她的唇被他吻得红肿,嫣红诱人,「所以妳别再惹朕生气,只要妳乖乖的,妳要什么赏赐朕都可以给妳。」
「民女只要……」所有的话在迎上他的眸后吞了回去。
这个男人,前一分钟才怒不可遏,下一分钟又把她搂在怀里激情缠绵,可是刚刚在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是脆弱,她不会错看。
玄契深深吸口气,重新绽开迷人的笑。
「这是朕要赏妳的。」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镯,其色如血清澈透亮,他轻轻套入她的腕,「千万别弄丢了。」
净玥讶然地抬眸望他,心中一动。
「正好。」玄契龙心大悦地执起她的手,眼中透出难得的暖意,「这镯子很小,一直找不到主人,它现在是妳的了。」
净玥顺着他的目光,凝视腕上的血红玉镯,玄契或许没自觉,他说到它时语调显得特别温柔。
「谢皇上恩典。」她轻声道。
她蓦然发现,在面对玄契时,她的心会变得好酸好酸……
第4章(1)
暗香浮动,清柔悦耳的丝竹声在原本该是静谧的夜里悠扬。
净玥被搂在宽大温暖的怀里,专属玄契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鼻间,她半阖着眼,感觉被眩惑了。
「喜欢吗?」挑起她的发丝轻闻,玄契漾起迷醉人心的笑颜。
「喜欢什么?」
「看妳喜欢什么?」他笑,胸膛轻轻起伏。
浓密的睫掩住她的眼,净玥的心都要酸化了。
「朕许妳一个愿望,妳要什么,朕都赏给妳。」他执起她的手,握在温热的掌、心里。
「什么都可以?」
「嗯。」魔魅的眼隐含笑意。后宫三千佳丽,他只专宠她,这份殊荣她不会不知道。
他很好奇她会想要什么?
先要名分吗?至少住在宫里头不会身分尴尬,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会想要独占后位了?
女人哪!再怎么变也是贪心这些东西吧!
他很有耐心,也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民女……」避开他会左右人心的目光,她扬起一抹笑,「想要师父们的自由。」
笑容敛起,玄契剑眉微拧。
所有的回答都好,就是这个答案会惹怒他。
「不是说好别提这件事,」俯身执起酒斛,他不悦地道:「怎么又提起?」
她让他捉摸不定,难道她对他不曾动心?不可能,自己无远弗届的魅力,他比谁都清楚。
净玥咬住唇,难解他变化莫测的脾气。是他要许她一个愿望的不是吗?怎么好端端地发起脾气来。
「朕说过,只要妳乖乖地待在朕身旁,朕自会放她们自由,」见她神情落漠,他更加烦躁,「更何况她们待在宫里不愁吃穿,朕也没有亏待她们,只是让妳们见不着面而已。」
「那么皇上又为何非要囚禁她们老人家不可?」
望入那双再澄净不过的眸,玄契微微瞇眼。「那是朕唯一能锁住妳的方法不是吗?」
一种奇异的感受紧紧包裹住她的心房,他很想要留下她吗?
「所以别再提起妳师父们的事,」玄契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在她面前提起那两个老尼姑,让他没来由的感到心里不舒服,「扫朕的兴。」
「民女知错。」净玥垂下螓首。
其实她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想留在这个拥有孩子脾气的男人身边,暂时忘却师父们的安危。
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寂寞又缺乏安全感。
这小小的贪心,她会好好地锁在内心深处,不泄漏半分。
「除了这件事朕不能允妳,妳就没有其它的愿望吗?」他不死心的再问。
玄契好听的嗓音拉回她飘远的思绪,她一怔,抬眼望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
「没有了。」她摇头。
玄契薄怒地重重地吻住她的唇,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
这个女人让他难以掌握,好像永远也无法将她锁在身边,彷佛她是天上的云,碰触她,是他亵渎了。
*
「净玥姑娘,您最喜欢什么颜色?」小喜抽出一卷又一卷的布匹,找得满头大汗,「水湖绿?嫩鹅黄?还是粉紫色?」
净玥抚着腕上温润的玉,眼儿不自觉地往宫门外瞧去,心中挂念的是俊俏挺拔的身影。曾几何时,她已经开始期待他的到来,可能是从他赠玉的那一天吧!她的心慢慢地陷落、再陷落……
小喜发现她并不是很专心,她菱唇微弯,浮上一抹笑。「净玥姑娘,您在等人吗?」
净玥猛地回头,双颊整个泛红。「我、我没有在等皇上……」
「奴婢没说您在等皇上。」小喜一笑,其它宫女也掩唇偷笑。
净玥的脸更红了,她不知所措地站起,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净玥姑娘,再过不久就是皇上的寿辰,每位姑娘都会打扮得花枝招展、明艳动人,如果您想得到皇上的心,可得好好的下工夫。」
「皇上的心?」净玥心头一震。
小喜的话重重地敲在她心版上。
她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念头了?
一想到他的笑,净玥的心跳又乱了。
「那一天所有的嫔妃都会去,所以您可不能寒酸,小唐子千交代万交代要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保证皇上会被您迷得晕头转向。」小喜话说完,和其它宫女又笑了。
因为净玥不是妃子,又不会摆架子,所以小喜说起话来较没遮拦。
「我不是嫔妃。」净玥摇头,不愿和她们争宠。
「那有什么关系,皇上赏您的东西不会比她们少呢!瞧这个--」小喜从中拿了件华美的锦织,「这布突狼王只献上三匹,皇上就赏了一匹给您,其它的都还锁在宫里头呢!」
小喜说完,旁边的宫女也点头附和。
「在皇宫里,谁是皇后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得宠,」小喜说得感慨,「如果皇上喜欢,就是小才人也会比皇后来得难伺候。」
「小喜,我说我不会是妃子。」净玥轻声提醒。
「这可难说,皇上现在那么疼妳,说不定妳明天一跃成了东宫娘娘,」小喜笑道,「皇后的位子现在也还空着呢!」
净玥也笑了,小喜的话说得她心头暖烘烘的。
她说皇上疼她……
「净玥姑娘,不如就用突狼王献上的布做衣服好了,这紫正合您的肤色,」小喜眼捷手快,「腰带就用那个颜色,因为要大宴三天,一两件绝对不够,上回听伺候萧贵人的环儿说,她足足做了两大箱,看来她真是想当皇后想疯了。」
「妳们似乎…」她斟酌言辞,「不是挺喜欢萧贵人?」
「不是每个主子都像您这么好,」一旁的宫女小玉忍不住说话了,「萧贵人架子大、心眼小,手段又残忍,动辄打骂,还逼死好多个宫女。」
听小玉这么一说,净玥突然想起绢儿。
不知她还好吗?
「小喜,小唐子公公在这儿吗?」另一头,没见过的小宫女匆匆跑来,她见到净玥先是一怔,旋即福身。
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净玥,她没听说麒阳宫有其它娘娘。
「敏儿?妳怎么来了,」小喜十分惊讶,「妳怎么哭成这副德行,妳家主子呢?」
「小喜,妳知道小唐子公公在哪儿吗?」敏儿两眼又红又肿。
「应该在伺候皇上吧?怎么啦?找他有事?」
「娘娘……娘娘要被逼死了!」敏儿哭得肝肠寸断,「小喜,妳帮我找小唐子公公好吗?请他求皇上救娘娘。」
净玥先一步扶起敏儿,拭干她的泪,语调轻柔地道:「敏儿,妳先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敏儿扬起泪眼看她,她的话有种魔力,可以镇定人心。
「娘娘她因为……皇上很久不曾临幸,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敏儿抽抽噎噎的,「今天好不容易心情好些,去莲园散心时又遇到了萧贵人。」
小喜柳眉一扬。「萧贵人又怎么啦?」
「她叫宫女们拿柳枝打娘娘,说她是狐狸精,要把她打出原形,」敏儿「咚」一声跪下,「求妳们赶快请皇上救娘娘,娘娘生病了,身体原本就不好,会被她们打死的。」
「妳家娘娘是……」
「绢儿,」小喜先一步回答她的疑惑,「您上次在九曲桥见过。」
「小喜,妳去找皇上,」净玥想也不想的指示,「我先去莲园一趟。」
「这样不妥,您不是嫔妃,就算过去也会被欺负。」小喜连忙阻止。
「两个人被欺负总比一个人被欺负得好,」净玥当机立断的下决定,「敏儿,先别哭,带我去找妳家娘娘。」
敏儿瞥了小喜一眼,见她点头,才放心的领着净玥快步离开。
不管她是谁,能住在皇上的麒阳宫里头,应该也算红人吧!
小喜匆匆地放下布卷,马上往另一头找皇上去。
*
「皇上?皇上?」听完小喜的话后,小唐子小心翼翼地轻喊,皇上正在午寐,等等起来心情不佳谁担待?可是偏偏又人命关天,他埋怨地瞄了小喜一眼,「皇上,奴才有急事禀报。」
「嗯。」玉屏风里面,玄契冷冷的应。
「绢儿娘娘出事了。」吞了口口水,他又恨恨地瞪了小喜一眼。
「……」里头没有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