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闹杜小蝉,没想到这女人果然脸红了。
「你……干么问那么多?!」
秀芬边整理要发给乘客阅读的书报、杂志边说:「我只是关心你们感情进展的状况,结果好心问一句就被人嫌烦。你现在感情顺利,忘了我这位曾帮你解忧的好大姊,算啦算啦,就当我鸡婆多事,我自作孽不可活……」
「说得我好像是过河拆桥的无情人。」她是这种人吗?
秀芬笑了笑。「跟你开玩笑的啦!我是看你休了几天假,回到工作岗位後整个人都亮起来,才会多事问一下嘛。」
杜小蝉眉宇染上喜色。「我这几天玩得很快乐。」
今年的元旦假期她不但认识花莲的新朋友,也与风骝有更亲密的关系。
想到这里,杜小蝉小脸红透地掩嘴偷笑,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仍令她心脏狂跳。
「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嘿嘿……」秀芬笑得好暧昧。
「干么笑成这样?」杜小蝉怕怕地看著她,心生不妙,想快点闪人。
「你这回休假,应该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对不对?」看她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不打自招嘛。
杜小蝉吓了一大跳,眼神闪躲。「我去厨房帮忙。」
「等等。」秀芬及时拉住她,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微笑地问:「反正我们是好姊姊,可以分享一些私密问题。」
「我们在工作耶。」
秀芬笑得很诡异。「既然你们已经上床……」
杜小蝉突然捂住她的嘴,不满地抗议,「我又没有承认!」
「你是没说,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秀芬看看手表。「乘客上机的时间快到了,等安顿好客人,有空我再好好逼问你。」
杜小蝉很无辜地跟在上司身後,来到机舱大门微笑迎接搭机乘客。
班机飞往香港暂留几个小时後,下午四点多,该班飞机平安降落中正机场,空服人员整理好工作後,闲不住的秀芬又开始为没有男朋友的姊妹们,办起我爱红娘的餐会。
「秀芬姊,这一次我可以不必参加了吧?」杜小蝉笑问,她已经有了风骝,不必再陪姊妹们玩这种变相相亲的活动。
现在的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家,陪风骝吃顿晚饭。
「不行,这次你还是得出席!」
杜小蝉错愕的瞪著她,「我已经有了风骝,你竟然还要强迫我做对不起他的事?!」
秀芬翻翻白眼,她这口气好像她是逼良为娼的老鸨!
「因为有一位小你五期的学妹临时有事无法赴会,只好拖你去凑人数。」秀芬握住她的手,表情慎重无比的看著她。「你不会连这小忙都不帮我吧?」
「这……」杜小蝉一脸为难。
「我知道你很爱风骝,但只是去吃顿饭,多认识点朋友不是坏事啊。而且这次联谊的对象是别家航空的机师喔!你是众多学妹的榜样,一定要出席。」
话说得这么漂亮,害她很难开口拒绝。
「时间在什么时候?」总得让她知道聚餐的时间,向风骝报备一声,以免他误会。
「今天傍晚六点,在亚旭饭店。」秀芬看看手表,惊慌张大眼。「已经四点多了,如果再塞个车,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到达!」迟到可是件很丢脸的事。
「我刚下飞机,还穿著制服,怎么可以穿这样去联谊?!」
「有什么关系,大家今天都嘛穿制服去联谊。」秀芬对路边一辆休旅车的司机招招手。「我老公的司机开休旅车来接我们了,要参加联谊的姊妹们,快点上车。」
她现在最想见的是风骝,根本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联谊会。
天哪!简直是酷刑嘛。
杜小蝉根本无力反抗,愁容满面,被秀芬拖进车里,一票空姐直接杀到饭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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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聚会真倒楣。
起来上个洗手间时,一位服务生不小心把浓汤翻倒在她的裙子上,还好联谊的男士里有位法国籍的机师,正住在该饭店的豪华套房,於是好意把浴室借给她,也好在她的小行李里有一套衣裙,要不然真的会狼狈回家。
杜小蝉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她带著赔罪之意,在路口买了块香鸡排,来到风骝家门口时,竟然发现风家大门竟然没关。这人也太相信台湾的治安了吧!
「阿骝,我……」她的视线接触到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玩心顿起,她好玩地蹑手蹑脚接近他,恶作剧的放声大吼,「喂!」
风骝掀开眼,对她一笑後,随即又闭上眼。
她带消夜过来,却换来这种态度!杜小蝉将东西摆在桌上。「我买香鸡排给你吃,有撒点辣椒粉,很好吃的喔。」
「好。」
只要她飞回来,总会听到他如弃夫般的抱怨声,如今这般平淡的回应,勾出杜小蝉的好奇心。
「阿骝,你很没精神,是不是生病了?」她伸手探采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偏头痛,很难受。」头痛让他心情恶劣、口气不佳。
「这是小事嘛。」她从柜子里找到一瓶风妈妈常擦的薄荷药膏,左右食指各抹上一点後,力道适中的按揉他的太阳穴及後颈。「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好很多了。」药膏透过摩擦生热,窜进皮肤里,後颈被她按摩过,紧绷的筋骨得到舒缓。「我该怎么样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珠宝、金饰,还是要钻表,你想要什么就自个儿挑一样。」
杜小蝉不悦的拍一下他的头。「想不到你把我看成如此肤浅的女人!」
风骝立即站起身,拦住正要离开的她,飞快凑上嘴堵住她微张的红唇,这个饱含著温柔与宠溺的蜜吻缓和了她的怒意。
他意犹未尽的移开,发现她的脸有掩不住疲累。
「工作很累对不对?」
「嗯。」她点点头。
下午飞回台湾又被秀芬姊抓去参加联谊,已经浪费不少补眠的时间。
杜小蝉用手背揉揉乾涩的眼,极其孩子气的将头倚靠在他看起来似乎很好睡的胸膛上,打了个大哈欠。
一早飞往香港,下午又飞回台湾;明天下午还要飞一班前往泰国的班机,紧凑的航行让她一想起来就头痛。
「那我抱你到我的房里睡好不好?」看她爱困的模样,令他心疼。
「你的胸膛挺温暖的,先借我躺一下。」她懒懒回应。
「真的吗?」风骝受宠若惊的轻问,搂著她坐在大沙发上。「如果不舒服就说一声喔。」
他柔柔绵绵的声音具有催眠的疗效。「如果我太重你才要说一声,那我就回家去抱我的枕头。」
「我巴不得能整天抱著你!」
「那就好,你别吵我,让我眯一下。」杜小蝉的嘴角漾著灿烂的笑靥。这个怀抱是她今生最大的依恋。
「遵命。」风骝眉开眼笑的搂著她,她最适合在他怀里了。
「喂,你再闷闷的笑,我就要回家睡觉了喔。」发觉他像是在偷笑,她恼地张开眼瞪他。
「我收敛就是。」风骝调整心律,心满意足的搂紧她假寐。
自从他们从花莲渡假回来後,在志明夫妻的开导下,小蝉的心境有明显的改变,她不再极度排斥婚姻一事,这小小的改变让他窃喜不已,他的用心与真情能获得回报,感到无比欣慰与释然。
他相信顺利一点,他们会步上红毯的。
此时,突然有人推开风家大门,显得有些紊乱的高跟鞋声传来,惊扰这对相拥而眠的鸳鸯。
林子瑄眼眶发红,面孔扭曲宛如魔鬼瞪著杜小蝉。
「杜小蝉,你给我起来!」
风骝错愕瞪著眼前失控的女人。林子瑄是怎么了,一副寻仇的模样,有别於她平日优雅的形象。
「阿骝,帮我把耳边的苍蝇赶走。」杜小蝉赖在他怀里,爱困的不想醒过来。
「小蝉刚工作回来很累,如果你有事要找她,可不可以改日再来?」风骝心疼女友累到不想睁眼的摸样,轻声细语的解释。
风骝这一解释更令林子瑄不平衡,心头那股怒意烧得更旺,她用力摇著杜小蝉,「杜小蝉,你给我醒过来!」
睡眠被严重干扰,杜小蝉火气顿生,坐好身子正想张开眼看来者是谁时,林子瑄无预警地掴了她一巴掌。
「林子瑄!」风骝惊愕看著林子瑄,不明白她为何要动手。
「你干么打我!」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挥过巴掌,林子瑄是哪根筋不对,竟敢对她动粗!
「我和我男友吵架了。」杜子瑄瞪视她,那哀怨的目光像在指责些什么。
她莫名投来的怨目让杜小蝉错愕。有没有搞错啊!他们吵架干她什么事?
「你和你男友感情不合,为什么要怪小蝉?」风骝体贴递上面纸给泪流满面的林子瑄,女友莫名被人赏巴掌,他当然要问清楚,以免让她受冤气。
「如果不是她的介入,我也用不著和安东尼吵到翻脸!」
「你在鬼扯些什么?还有我根本不认识叫安东尼的男人!」杜小蝉忿忿不平地吼著,她最讨厌无故被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