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
这么想着,他意乱情迷,大掌蛮横地撕扯着她的衣襟,霸道的舌凑上前堵住她的樱桃小口。
「不、不要……」女子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挣扎着反抗。
但她的挣扎更加激起了殷飞龙的欲望,虎躯重重地压上,将她压在身下。
「啊--」女子不由得冲出一声娇吟,在他的强迫下渐渐屈服,小手慢慢攀上他的双肩,轻抚他的背脊。
两人深深地痴缠在一起,扭动的身子弄皱了一方被褥……良久,帐内的喘息渐平,女子舒慰地叹了一口气。
「飞龙--」她唤道。
这声呼唤让殷飞龙身形一僵,热汗将醉意排出体外,窗外夜风渐大,呼呼地吹拂过来,终于让他完全清醒。
「安安?!」他这才确定,刚才怀里抱着的女子的确是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顿时傻了。
曲安安笑盈盈地整好衣衫,将头上的青纱重新缠绕。
「不然你以为刚才怀中的人是谁?」她道。
「我……」他顿时有口难言,将头别向一旁,不敢与她对视。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君州?」她仍笑着逗他。
「是进城买菜吧!」他支吾着回答。
「呵呵,买菜?」她摇头,「要买菜也不会在这青楼里买呀!」
「总不至于是特地来看我的吧?」他沉下脸,强迫自己冷淡以对。
「如果我说『是』呢?」纤纤玉指抚着他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挑逗着。
他不回答,紧张的喘息着。
「飞龙,其实……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她指了指被压在他身下的黑袍,刚才覆在他身上却被他们的「激烈运动」给弄皱。
「这个是……」他一脸迷惑。
「我做的。」她爽快地回答,「虽然没有你娘做的好,但毕竟可以让你多一件换洗的衣服。」
殷飞龙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复杂的神情,良久他垂下眼脸,淡淡道:「夏天到了,我穿不着这么厚的袍子。」
「什么?」曲安安一怔,不敢相信他竟然拒绝她的礼物,「飞龙,你还在生我的气?」
「生气?」他故作若无其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那天我误会了你,赶你走!」她蹲跪在他的面前,用无限哀求的眼神凝望着他,「飞龙,我现在知道真相了,是我太冲动,没有好好听你解释……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咬紧牙,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让你亲口说出原谅我,似乎有点为难,」曲安安好声好气地说,「那么你就把这件袍子披上--如果你愿意原谅我。」
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让她知道他的千言万语,她觉得这是最好的和解方式。
带着微笑,她满脸自信地等待着他的举动。
她相信她的飞龙定会抵挡不住她的温柔,定会原谅她!本来嘛,一场误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什么理由不原谅?
但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只见殷飞龙半晌不语,当她就快忍受不了这种死寂时,他忽然轻轻地将那袍子自身下抽出,扔到了地上。
「夏天到了,我不需要这个。」他冷漠地重复道。
「你说什么?」她耳畔轰隆一声,「你不肯原谅我吗?」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已经分道扬镳,再无关系了。」
「再无关系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那样做?」那些深吻和痴缠,都是假的吗?
「我以为……妳是这儿的花娘。」他残忍地说。
「花娘?」她只觉得荒唐,「可你刚才明明在叫我的名字。」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她大嚷,「酒醉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就表示你还在想着我!」
「我只是随便叫叫,并不表示我在思念妳,即使我有时候会想起妳,也并不表示我会原谅妳。」他蛮不讲理地道。
「殷飞龙--」她气得七窍生烟。这个王八蛋,居然敢睁眼说瞎话,真让她忍无可忍!「你玷污了我的清白,现在想抵赖?」
「刚才是酒醉之后做的荒唐事,算是无心之过。」
「那么上次呢?上上次呢?我们在一起这么多次,你都想一笔抹掉?」
「是妳求我的,记得吗?」他绝情地答,「那次妳中了春药的毒,是妳求我这样做的,妳说自己不会后悔。曲大小姐,做人可不能出尔反尔呀。」
「你……」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腿发软,原本强硬的声音变得战栗凄楚,「到底我哪儿做错了,你不肯原谅我?飞龙,我是诚心诚意前来道歉的,你真的非要这样伤我的心不可吗?」
「任何事我都可以允许别人骗我,惟独与父母之死有关的事,我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欺骗的。这话是妳自己说的,还记得吗?」他冷冷地看向她。
「我……」曲安安顿时哑口无言。
「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从今以后,妳不要再来找我。」他心一横,道出绝情的话语。
的确,比起他父母的死,她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一心想替父母洗刷冤情,当然不会原谅她--虽然她最后还是把雪玲珑交到了他的手上,但她毕竟骗过他。
算了,死心吧。
怪只怪她自己,因为使心机耍诈,错过了如此难得的有情郎。
曲安安咬住苍白的唇,俯身拾起那件黑袍,幽幽这:「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殷寨主了……」
语未说完,只感觉泪水刷刷地滑过脸庞,她仓皇地以青纱遮住自己的脸,夺门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僵立半晌,殷飞龙的眼也不由得垂了下来,虽不像她那般泪水滚落,但似乎有什么液状的东西在烛光的映照中一闪一闪的。
「大哥--」一个人影缩头缩脑地探进来,怯怯地唤了一声。
「大哥,你没事吧?」
殷飞龙闭唇不答,魏子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担忧地瞧着他。
「是你带她来的?」好一会儿,他才低沉地问。
「呃……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魏子像做错事的小男孩,手足无措。
「你回姊妹坡之前,我嘱咐过你什么?」电一般的目光扫向他,「你以为我不在跟前,就可以胆大妄为?」
「大哥,我真的跟她们是恰巧碰上的!」他慌张地解释。
「那你不懂得避开吗?l
「曲掌柜力气好大,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我避不开。」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的行踪?你不懂得撒谎吗?哼,平时那么机灵,怎么关键时刻就犯傻?」
「因为……因为喜儿在旁边呀,」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我现在是她的夫君,如果当着她的面说谎,会毁坏我在她心目中诚实的形象……如果她不是我的娘子,我当然不会在乎自己的形象受损,可大哥,是你让我娶她的,你说我帮她按摩就是玷污了她的清白……」
「好了,不必说了!」殷飞龙一张脸充满了责备,不悦,担忧、伤感等若干神情,或明或暗地变化着。
「大哥……」魏子试图劝说,「既然她认错了,你就不要再怨恨她了,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机会?」他剑眉一挑,「你们不是一向反对我跟她在一起吗?不是一直想方设法拆散我和她吗?怎么忽然怂恿我给她一次机会?」
「兄弟们当初的确太意气用事了。」魏子叹了一口气,「如今看到大哥痛失所爱,夜夜买醉的凄惨模样,兄弟们实在于心不忍呀!」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殷飞龙抑制住自己的怅然若失,「你忘了我们到君州是来做什么的吗?」
「原来大哥你……」魏子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赶她走,是为了不让她身涉险境?」
「那『飞鸠子』诡计多端,如今我广发武林帖,他定已知道雪玲珑在我手上,估计这一两日就会现身君州,万一再被他获悉我与安安之事,我怕安安会遭他胁持……再说了,就算『飞鸠子』不来,江湖上垂涎雪玲珑的贼人多不胜数,我不能让安安留在我身边冒险。」
「我明白了,」魏子点了点头,「但是大哥,你不怕曲姑娘真的误会,从此不再理你?」
「让她误会我,总比让她因为我身涉险境的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肺像被剑刺到般阵阵发疼。
他的确想跟她在一起,但不是现在。
其实心中从来没有责怪过她,即使一开始她就骗了他。虽然屡屡中她的诡计,但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却能险中取乐,欢乐无穷;他知道她是心灵清澈的好女孩,使出骗人伎俩,不过是为了爱他……
但此刻雪玲珑在手,等于性命堪忧,他如同站在悬崖边上,所以绝对不能冒险让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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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快来看看我今天买了什么好东西!」
曲安安筋疲力竭地回到客栈,痛苦地和衣躺下,她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二妹便像蝴蝶般飞了进来,炫耀她今天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