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大家都有事,怎么独独她没事咧?难道是练了什么百毒不侵的神功吗?
可是她也不轻松,毕竟这次活动是由不可思议社所主办的,这会出了事,她理应负责,所以举凡慰问、送花、压惊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因为是集体发生轻微的中毒现象,又是连续发烧,院方处理起来格外慎重,深怕是另一波传染病的根源。幸好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传染的病历传出,也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病毒,这才放心的开放外人进来探视。
走进私人病房,向来活泼的美人谭香缇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平时亮晶晶的电眼这时看起来也有些黯淡。
「我最喜欢的病人怎么了?很没元气哦!」狄银绢送给她一支玫瑰,这种花最适合艳丽的她了。不过狄银绢可不是大户,要送三十几名同学花,还连送三天,一人一朵就够她荷包大幅缩水了。
「社长,快救我,我不要躺在这里等死!」谭香缇哀怨的对她伸出手臂求救。
「谁说妳要死了?医生明明说你们都没事,只是有点脱水而已。」
「可是我这辈子都没生过病,躺在这里简直比死还难过!」谭香缇说着难过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这么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老公和妈妈还请假轮流陪妳,妳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狄银绢戳她额头一记。
这时谭香缇的老公曾威凤拿着一壶开水走进来。「咦?狄银绢,妳来喽?香缇一定在向妳抱怨吧!」
曾威凤是境外高中的老师,长得一副桃花相,和谭香缇站在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羡煞不少人。
「我不管!我要跟妳换,我不要躺在这边!」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就连从来不玩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游戏的谭香缇,这回竟也哭闹起来。
「香缇乖,别胡闹,又不是妳说换就能换的。」曾威凤像在安抚小孩一样的哄着妻子。
「才不要!为什么社长没事?我抵抗力也很好啊!我一年感冒不到一次,最严重的感冒也只是打打喷嚏、喉咙发炎而已,连发烧都没有,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谭香缇用力打老公出气。
「那我的抵抗力真的比妳好,」狄银绢笑着说,「我打娘胎出来,还不知道感冒是什么滋味呢!」
「妳是怪物啊?连小感冒都没得过!」谭香缇恨恨的瞪她一眼。想不到有人比她更厉害,她从小就是第一名,身体第一、运动第一、功课也是第一,这排名端看她愿不愿意而已,真不敢相信,这一生还能碰上个对手。
「可能我真正的身份是外星人哦!」狄银绢继续说笑。「对了,曾老师,你让开点。」她走近谭香缇,一把扶起她的身体,也不管这粗暴的动作会不会让病美人产生不适,径自将她的上衣拉高,两眼仔细的在她背后扫射。
「怎么?找什么?」曾威凤狐疑的问。
「社长,我才说妳两句,妳就挟怨报复。」谭香缇哭倒在老公怀里,一阵头晕差点又带出她的胃酸。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狄银绢好笑的觑她一眼,视线又回到她光洁的美背。
半晌后,她拉下她的短T恤,很严肃的道:「我前天晚上照镜子,发现我背部正中央有个小红点,感觉怪怪的。因为它不像蚊虫咬伤,也不像长青春痘,而是像--针孔。」
曾威凤若有所思的拉起妻子的衣服看了下。
「社长,妳的眼镜也是戴假的对不对?眼力那么好,竟然能在镜子里找到背后的小红点!」谭香缇冰雪聪明,可惜专用在非正途上。
狄银绢没回答她的问题,接着道:「我刚才看过其它人的背,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标记。这次的不可思议事件,可能还有延续。」
第二章
境外大学的后山,印象中只是块荒凉的山坡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树海的深处开始大兴土木,不到一年,便盖了一座别树一格的山庄。
怪事发生的第五天,狄银绢一个人进入后山找到屋子,想设法进去探个究竟。
山庄所在位置还满里面的,走路要走上两个小时,都快到达山顶了,不过还是有路可以上去,她可没笨的真用腿走,找了辆摩托车代步。
山庄很神秘,真的很神秘,门口有两名警卫站岗,显然有配枪,不过不知道合不合法;外围的城墙比两个人还高,连铁门都是厚厚的钢板做的,目的好像就是要人从外面完全看不到真面。
本来她只是想问问这位地主有没有和那三十几位同学一样的病状,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也许,那三十几位同学会发烧、呕吐、下痢,跟这名神秘的地主有关……
狄银绢「吱」的一声煞住摩托车,好像特别计算过似的,停住时前轮就刚好顶在厚钢板门上,她帅气的放下长腿,弯起手臂伏趴在车手把上,好整以暇的等着警卫自己上前盘问。
「有什么事吗?」两名警卫非常尽职的同时上前。
「我想见房子的主人。」她热情的一笑,先来招礼多人不怪。
「报上名来。」
「狄银绢。」
「预约名单上没有妳的名字。」警卫非常肯定的说。
「没有预约就不能见你们家主人吗?」这个家大概从来没有访客,否则怎么连看都不看册子一眼,就能确定她没有预约。
「主人不随便见客。」警卫仍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随便也就是还有可能,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她继续陪笑脸。
「主人不见客,请回。」另一位警卫也开口了,这次态度转硬。
狄银绢顿了顿,热络的笑脸随即慢慢转成奸险的笑。
是吗?好,他们要来硬的,她也不客气了!
她慢条斯理的说:「今天见不到你们主人,我誓不干休。告诉他,再不打开这道该死的铁门,我就通知狗仔队,说他在后山进行核子试爆,叫他们去追,闹到你家主人鸡犬不宁!」
这家主人离群索居必然有他的原因,如果真的让狗仔队整日来跟监偷拍的话,相信不是他所乐见的。
警卫瞇了瞇眼,似乎考量着她说的话做判断,才问:「妳到底是谁?主人凭什么要见妳?」
「狄银绢,境外大学三年级,五天前在后山一役中唯一的幸存者,相信你们家主人应该有印象。」她拂了拂蓬松的长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警卫还没回答,这时只听「哒」的一声,铁门开了,显然狄银绢已获颁通行令。
「谢了,小哥,待会儿出来的时候,我会偷块糖给你们吃的。」狄银绢冲着他们一笑,心性真是变幻莫测。
刚才还在威胁人,这会儿又和警卫像哥儿们似的,好像这儿已是来过千百回了一样,搞得警卫一脸错愕。
狄银绢正想胜利的骑着摩托车进铁门,想不到另一道门却挡住了她--一头乳牛!
啥?外表像军事基地,里头却是乡野农庄?
她抬头一望,事实跟想象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
只见山庄采未来式建筑,外貌看起来像颗掉进草堆里的高尔夫球,里头的设备想必也是一流,能用短短一年的时间盖起来也是项奇迹。这么新颖的建筑,主人合该是以新观念见长才是,偏偏建筑物的外围养着一群牛和马,简直像座小型牧场!
奇怪,住在里头的人不会感到突兀吗?
听说山庄的主人陆续将附近的土地都给买了下来,甚至入主境外大学及高中的董事席座,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绕过乳牛,更奇了,入眼的竟是十几辆进口车!其中有轿车、吉普车也有跑车。
请问有谁能告诉她,那个神经病地主到底是喜欢清幽还是喜欢便利?上次见他骑马出门,如今却赫见他的屋外停了十几辆现代感十足的进口车,他是有钱没处花吗?啐,矛盾的疯子!
到了房子的入口,又是一道自动门,门的旁边有对讲机及控制式电眼,完全不用她动手,门又自动开了,显然有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停好机车进入门内,又是一个意外,因为这里既不是客厅也不是起居室,而是--一片空旷!
这是什么设计啊!这房子到底是不是用来住人的?
狄银绢已经被这一切搞得一头雾水了。
这空旷的空间……未免也太大了吧!那其它的房间和摆设要放在哪儿?
「喂,姓季的,你别再装神弄鬼了!既然让本小姐进来了,就该以礼相待,而不是这样故弄玄虚。」对着空屋子喊,还可以听到空屋特有的回音,感觉又似乎不假。
她事先查过校董名册,知道这位奇怪的地主名叫季扬,三十岁,可惜没有附照片。
说到照片,那天她在后山用手机拍下的照片也很奇怪,地主和他的跟班都戴着深色墨镜,连马也是,大黑夜耶!戴上墨镜岂不跟瞎子一样?所以狄银绢猜他们戴的是最先进的夜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