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过来了,」她受不了的嚷出来。「离我远一点!」
不过他并不是个听话的男人,他不仅靠近她,还一手握住她的下巴。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妳在一夕之间改变这么多?」老实说,她的愤怒只使她更为美丽动人,他从未感受过如此骇人的欲望。
「是因为妳的男朋友吗?」他的手指轻抚她的脸庞,流连在那细致的肌肤上,举止有着过分的亲昵。「但是他那么不在乎妳,妳又何必执着于他?相信我,我能给妳的,一定比他优于数倍。」
她的肌肤宛如娇嫩的花瓣,令他爱不释手,只想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好好地疼惜。「我会很疼妳──」
她把他的手打掉,「我不是你的那一群女人,你休想诱惑我。」她咬牙切齿的斥道。
一接触到她的眼光,她给人的娇弱感就大打折扣了。此刻,那双大眼睛里燃烧的情绪只能称之为愤怒。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确无法拒绝他的引诱。真该死,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有这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们不是要做专访吗?快点!」她手忙脚乱地翻动公文包,想要拿出纸笔及录音机,但是她的手却抖个不停,一下掉这、一下掉那的,逼得她紧绷的情绪完全崩溃,砰地一声,她将整个公文包摔在地上。
她的眼眶里有着泪光。当她抬起头以盈满恨意的泪眼瞪着他时,他在剎那间怔住了,突然,他迅速地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
菲比还来不及反应,他灼热的唇就已经封住了她的。她瞪大了眼睛,在他的攻击下发出闷哼声。
「不──」她的轻呼与抗议,被他悉数吞入口中。
他的手掌绕到她颈后,大拇指压陷入柔软的肌肤。
「不要反抗我。」他灼热如火的舌顶开她的唇,长驱直入,趁着她惊呼的瞬间,纠缠住她口中的丁香小舌,吸吮着她的甜蜜。
「我要定妳了,妳逃不了的!」
像听见魔鬼的诅咒,她的身躯颤抖着,抡起粉拳敲击着他厚实的肩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箝制。
「不要动,我的甜心。」她被他牢牢的箝制在怀中,连脚尖都离了地,此刻才知晓他有多么高大强健,她的挣扎逐渐软弱,神志也因这野蛮需索的吻而迷离。
她从未经历过的激情如潮水般自他身上涌来,冲刷着她纤细的感官。
他的存在感如此强烈,就算她再抗拒一百次,怕是也敌不过他放肆的掠夺。他就是这样野蛮,强将属于他的气味,注入她的体内、她的灵魂,而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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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一整天都没有外出,不是坐在阳台上发呆,就是坐在笔记型计算机前面恍神,连一篇小小的新闻稿都没着落。
不管她再怎么下定决心都没有用,她的意志力、她的坚持、她的执着,都会在乔瑟夫的面前彻底瓦解。
没错,她就是这么没用!
「菲比,妳是个超级大白痴!」她霍地站起,朝着玫瑰园陡然怒吼。
除了雨声,再也没有任何响应。
泪无声无息的滑下她光滑的脸庞。她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的,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自深陷的泥沼中爬出来。
她又跌回椅子。一度她以为自己做到了,然而事实证明,她只是愈陷愈深,愈来愈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选择马上离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提着行李就走,然而这是不行的,离文莱王子的婚礼还有八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她至少还得忍受八天的折磨。
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菲比,昨天妳的采访稿打好了没有?台北一直打电话来催──」王斯灿开门进房,一开口就是火烧屁股的口吻。
「怎么妳还坐在那里发呆?我的天,妳不会是连打都还没打吧?」
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除了水,没吃任何东西,问她话她也不答,逗她笑她也不笑,她似乎被什么困扰着,或者说,她在思考些什么。
「菲比,妳是不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王斯灿关心的问,「还是身体不舒服?」他伸手触摸她的额头。
突然,菲比像被触动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醒过来。
「斯灿,帮我打个电话回台北,就告诉他们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跑出独家来交代。」
「独家?什么独家?」
「文莱皇室艳史。」
「艳……艳史?不行,这不行!」
王斯灿先愣住之后强烈反对。
「妳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我不是告诉妳了吗?文莱不比台湾媒体自由。
妳别看这里治安良好、经济富裕,事实上,若依自由度而论,文莱还被评等为亚洲最差的国家,他们的独裁制度是不容许媒体乱搞的,更何况,妳刚才说什么?皇室艳史?别开玩笑了,这简直就是在捋虎须!」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成为独家。」
「开玩笑,是独家重要,还是命重要?」王斯灿猛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妳别胡思乱想了!妳赶快把昨天访问乔瑟夫爵爷的新闻稿交给我,就已经够赞了,其它不合法的事情,想都别想!」
「昨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新闻稿。」菲比随口丢了一句。
「没有新闻稿?」王斯灿惊疑的瞪住菲比。「那妳昨天都跟他待在房里做什么?」
菲比回瞪他一眼。
「菲比,告诉我,昨天……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吧?」王斯灿这才惊觉不对,孤男寡女关在一间房内,会不会……「菲比,你们……你们没出什么事吧?」
「现在你没有资格问我,昨天是谁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那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菲比?」
王斯灿心急的模样,让她软了口气。她睨他一眼。「没事啦!」
王斯灿呼了一大口气。
「咦,妳要去哪里?」他看见菲比抓了外套和伞,急忙问。
「我刚不是已经说了。」背上公文包及笔记型电话,想想又将它们全部放下,改拿录音笔放进口袋。「放心好了,这次我一定会做得很好。」
「说什么?妳又要做什么……菲──我的天,妳不是认真的吧?」王斯灿突然想到他们之前的话题。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她反问。
「不行,菲比,这真的不行!」
「反对无效。我决定的事情我自己负责,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也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会怪你。」
她不理会王斯灿的阻止,转头离开了房间。
她才不管王斯灿反对还是赞成,反正这件事她已经决定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她目前想出来唯一能解救自己的办法。
与其精疲力尽做没有用的闪躲,倒不如正面迎击,她让自己亲眼目睹乔瑟夫的淫乱不堪,以断绝所有幻想及爱恋,唯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拯救自己。
第五章
「他们不是一对恋人。」狄奥说。
他从六岁开始认识乔瑟夫,清楚女人爱他的程度,远甚于他爱她们的身体,他从来不把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会主动要他调查女人,还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那她到底在抗拒我什么?」乔瑟夫皱起眉头,最近他为了菲比,搞得心情很糟。
狄奥没有回话,他正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注视着乔瑟夫,将他的困扰尽收眼底。
乔瑟夫向前走了几步,「狄奥,我真是愈来愈不了解女人。她怎么可以一下子俏皮得像个天使,一下子又全变了?你看见她看我的眼神了吗?」他转过身面对狄奥。「她看我的样子,就像我是一块腐臭的牛肉。」
乔瑟夫的比喻和表情,差点让他笑出来。
乔瑟夫爱牛肉更甚于爱女人,把自己比喻成腐臭的牛肉,就足以见得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了。
狄奥伸出手放在乔瑟夫的肩上。「您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女人,所以当然不明白她是用什么心情去看待『牛肉』。」
他借用他的比喻,换来乔瑟夫一记利眸瞪视。狄奥的两颊酒窝陷得好深,这表示他正拚命忍住大笑的冲动。
「狄奥,我很高兴我们之间的互动关系有所『改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接受你的嘲讽。」乔瑟夫假意板起脸孔说,然后烦躁地来回踱步。
「从十六岁开始,就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女人身体的构造,而你却说我不了解女人?」
这下子,狄奥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我所说的了解,指的并不是她们的身体,」狄奥别有深意的看了乔瑟夫一眼。「而是她们的心。」
乔瑟夫眉头锁得死死的,盯着狄奥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不过,并不是每个女人的心都值得研究,大多数的时候,就如你所看到,女人那颗心全被钻石、珠宝掩埋了。然而,还是有特殊的例子,比如──菲比小姐。」
他故意顿了一下,观察乔瑟夫的反应,显然他相当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