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著坚定的步伐,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在她面前站定,他面无表情的看著她,几天没见,她似乎……有些憔悴,脸上挂著厚重的黑眼圈,神色全是疲惫,怎么回事?她都没好好休息吗?
“呃……嗨,你、你……你想喝点什么?”见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她紧张的回避他的眼神。
果然,他还在生气,可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道歉。
“你在想什么?”见她闪避得这么明显,他心头一股气冒上来。搞什么!?她在怕什么?她这么生疏做什么?
“嗄?”她心一跳,他、他也问得太直接了吧?不过虽然完全没有头绪该怎么开始,但她想至少该先跟他道歉。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低头,没有想到他也在这时抛出下一个问题。
“你想跟我分手吗?”
“对不起!”
两句话同时响起,大大震撼了两个人的心。
分、分手!?
她的眼神终于迎上他,然后呆愣的看著他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
对不起!?
她竟然跟他说对不起?这是表示她真的打算离开他了?
他心神一震,双手紧握成拳,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至于将所受到的打击显露于外,就算曾经想过有这个可能,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剧烈的疼痛。
沉默僵持在整个世外里,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其他人因为感受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而纷纷停下了言论,注意力全数集中在他们身上,屏气凝神的等著接下来的发展。
上官飒默默的将自制力发挥到最高程度,确定自己可以维持平稳的状态走出世外时,他转身,前进。
也许他应该问她为什么,至少确定她想分手,是不是真的因为她排斥电玩所以也排斥他,可是不是现在、不能是现在。
“等……”看见他步伐快速的走到大门,她连忙回过神想叫住他,却忽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盯著她,她尴尬的一顿,他人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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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吹过一夜冷风的上官飒回到家,看见蹲在门口、脸埋在双腿之间的熟悉身影,心头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点也没有作好面对她的心理准备。
离开世外之后,他开车直往山上去,以为刺骨的寒风会让脑子清醒点,也让情绪平静一点。
不过就是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全世界每天有多少人在失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他又何必像受到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失魂落魄?
一整夜,他不断的重复这些言论说服自己,这真的没有什么,然后在脑子已经吹冷风吹到有点昏的状态下,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回家睡觉,而且会安稳的一觉到天亮,便驱车返家。
他完全没有想到回家会看见她,更没有想到他的心里在见到她的同时,依然掀起巨大的骚动与痛楚。
他不该理她的,可是大半夜的,她这样蹲在这里睡著了,很有可能会感冒的。
挣扎了半晌,他还是拿出钥匙开门,弯身将她抱了进去。
被移动的感觉让她沉睡的意识有些微的清醒,她半睁开眼,朦胧间看见上官飒的样子。
“飒。”不自觉的伸出手环住他,在他怀中找寻了更舒适的位置,她模糊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真好,她终于等到他了。
上官飒却浑身一僵,她这样……是什么意思?
盯著在自己的怀抱里睡得很舒服的欣萍;他想把她叫起来问,却又有些不舍得,他没忘记她脸上的黑眼圈有多严重,最后还是决定让她睡,不管她为什么来,反正最糟的他已经承受过了,应该不会再有更大的打击了。
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他坐在床边,看著她熟睡的脸。
她的眉毛浓淡、粗细皆适中,弯弯的长度直达眼尾上方四十五度,娇小可爱的鼻子、粉嫩润泽的唇、充满生气的眼神,都是让他百看不腻的。
他很少注意什么样的女人是好看的,因为他的心思从来不放在上头,唯一引起他注意的只有她,所以他的眼底、心里也只放了她,只要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就一阵难受,他根本不想离开她。
到世外去的时候,他之所以直接问她关于分手的事,是因为他的脑中只想著她完全不跟他联络,是不是正是因为她想离开他。
然而,她说的是“对不起”,听见那句话,他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是自然的往最坏的方向想,那种被疼痛全面包围的感觉,让他无法再待下去,所以他选择离开世外,他不想听见她接下去要告诉他的,在他还没有作好防备之前,他不想从她的嘴里听见任何关于她要离开他的话语。
手指轻轻抚上她富有弹性的脸颊,将心思移回现实。
不能不说在门前看见她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感觉,除了心痛、防卫、不舍之外,也浮出了一点点的希望。
她到这里等他是为了什么?他还可以有所期待吗?期待她说的那句“对不起”,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意思?期待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就这样,他看她看了一夜。
在察觉到她眼帘颤动,就要醒来之际,他收拾起眼底所有的爱怜,想要维持著面无表情的姿态。
在没有确定她的想法之前,他不想再毫无防备的被伤个彻底。
欣萍睁开眼,惺忪的意识还没连贯所有的记忆,她转动眼珠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和摆设,直到发现坐在身旁的他。
“飒。”她吓一跳,连忙坐起来,记忆也在瞬间回笼。
她想起来了,昨天他前脚一离开世外,她后脚也跟著追出去想把话说清楚,也想知道他为什么问那句话,可是却没追到他,她只好回去跟叶姊请了假,打算出来找他。
可是他手机没开,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她只好搭计程车来到这里,想说不管他去哪里,总是会回家的,她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只是她实在太累了,连续几天的工作再加上睡眠不足,让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完全没发现他回来。
她似乎有被他抱进来的印象,但是非常模糊,模糊到她觉得是在梦里,现在看来那不是梦,真的是他把她抱进来的。
“你来做什么?”他的嗓子比平常低哑,单刀直入的语调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
“我……”她该从哪一点开始说起?
他沉默的等著,无视心中逐渐累积的不安与期盼,只是,等到的依然是她的抱歉。
“对不起,我……”她想还是先解释清楚那天的事。
“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懂你的意思了。”他截断她,神经已经绷到极致。
“但是我……”她什么都还没解释,他真的懂吗?
“我叫你别再说了。”他哑著声音,理智的线断了。
“难道你非要这样逼我吗?我不想听见你说出口不行吗?”他吼,吼得眼眶都红了。
“我都已经说我懂了你要表达的,你又何必一定要说出口来伤害我?看我为你伤心,你很高兴吗?”
她惊讶万分的看著他心碎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她做了什么吗?为什么他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不,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她制止脑中不断冒出的疑问,她应该要先安抚好他的情绪,让他冷静下来再谈。
她跳下床,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安抚方式才比较好,她只是直觉的抱住他,希望直接的接触可以给他力量。
她的怀抱让他停下了怒吼,他猛然转过身吻住她,惊涛骇浪般的倾注所有的力量,只想著不要让她离开他。
将她推倒在床上,他的吻从唇上移到她的脸颊、耳垂,一路往下到她光滑的颈子,欲望在瞬间侵袭了他所有的思绪。
“飒、飒,你冷静点。”她双手推拒著他,察觉到他的欲念,她又慌又急又气。
她不是那种保守的认为不能发生婚前性行为的女生,但是不该在这样的情况,她不能接受在两人心意不能相通的情形下发生关系。
此刻的上官飒哪里听得进她的声音,他继续往她的身上点火。
眼看没有办法,她凝聚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终于让他停下动作,而她趁著他怔忡的瞬间跳到床下。
火辣的疼痛唤回了上官飒的神志,他看见衣衫不整的她,立刻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他颓丧的用双手掩住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狂暴的一面,好在她及时阻止他,否则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占有她。
“对不起,我……”他喃喃的说著,却没有拾起头来,他觉得无脸面对她。
他自责的样子让她心里很难过,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她努力的回想著他怒吼时说的话,还是想不出来她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她不过就是说了对不起而已,为什么会让他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