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再怎样生气也用说的就好……」
「谁敢伤害静恩,我就打谁!管他是女人还是男人!」安德烈冷冷警告。他轻抚着静恩的头发,口气转为忧心:「怎样?有没有受伤?」
静恩摇摇头想推开他,但安德烈不愿意放开,眼神牢牢盯紧她。
「我没事!」她歉疚地看了一眼佩铃,低声对安德烈说道:「她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你别再对她动手,男人打女人是件可耻的事。」
「谁教她敢这样对你!」安德烈仍气忿怒道:「要是他是男人,早被我揍到满地爬了!」
接收到静恩不以为然地瞪他一眼,安德烈这才叹了一口气。
「好,我不会再打她,行了吗?」他仍不放心再问:「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瞧我头发多得很,少几根也不会变成秃头啦,如果这是你担心的。」
她故作开朗的笑容,以及那颗善良的包容心,让安德烈既心疼又骄傲,他不顾大家在场,牢牢地将静恩抱个满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更加爱她。无比坚定的信念及内心几乎满溢而出的感情,令他好想大声向她示爱,但是经过昨夜之后,他不敢贸然这么做。
她不是可以随意轻渎的女人,她值得他的用心对待,吓跑她是他最恐惧的一件事,所以示爱这种事必须从长计议。还是先让她退离这个战场比较重要!
「我先送她回房间。」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安德烈强拥着静恩火速离开口水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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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恩缓缓睁开双眼,窗外已是星子满天,一弯明月正安静地照进屋内。
她睡了很久吗?望向柜子上的小闹钟指着八点二十分,她几乎睡了一整天,但怎么感觉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呢?拥着薄被,她仍躺着,没有起身的打算,此刻的静谧,正足以让她好好想一想最近发生的许多事。
她跟安德烈之间到底怎么了?她几乎快忘了他们从何时开始产生交集的了……
有了!他们是从两星期前打破那只古董杯子开始,她从此每晚必到他房间报到,帮他恶补背诵诗词;也是从那时候,他们之间渐渐熟稔,也许斗嘴争论不断,但她也因此更深入了解他花心面貌之下的聪颖单纯个性,并不如她先前所以为的轻浮纨绔!他们俩都在深夜见面,虽然在房间里独处,但他不曾有过一丝侵犯她的举动,即使偶尔调笑,也都无伤大雅,让她逐渐撤下原有的心防,如果排除男女情感,他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而昨天,一切完全脱出原有的轨道!先是他强硬架着她去亚维农,接着是在车上强吻她,尔后在秘密花园,最后是在饭店……
静恩忍不住扶住额头闭上眼。自己到底怎么了?安德烈完全不符合她的想望!他独断独行、霸道又不成熟、对女人的态度来者不拒,甚至他的「花园理论」更教她反感!而她竟然任由安德烈和她发生那样的亲密!
佩铃的生气是对的,她明知佩铃喜欢安德烈,昨天不但一整天和他单独在一起,甚至还和他一起过夜,难怪佩铃会气忿地破口大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容许安德烈那样侵犯自己?无论在感情上,或身体上都有严重洁癖的她,对男人的碰触一向严加戒备,也因为深厚的父女之情,让她一直以爸爸的完美形象为标竿,所以年届二十岁的她,虽然一直有追求者,却无人能真正进入她的心。
难道,她自己也有处女情结吗?因为他破了她的处子之身,所以她才容许他三番两次那样对她,即使他是个无赖痞子?
静恩对自己失望极了,她不是一向主张身体自主权吗?处女之身,代表的只是第一次性经验,不代表一辈子幸福的托付,既然她认定安德烈非良人,她是不是应该和他保持拒离,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该再让他有机可乘?
没错,整件事情就到此落幕,她像之前那样,与安德烈保持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至于他和佩铃之间的罗生门事件,就留待他们俩自己解决。
还剩下一星期,她们的法国之旅就要结束,她希望能留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静恩自认为一切可以如她所想的完美收场,但许多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叩叩叩!」敲门声一停,房门随之打开,安德烈捧着一盘食物走进来。
静恩赶紧装睡,她不想和他再有多的接触。
「怎么还在睡啊?小睡猪!」安德烈宠溺地笑道。他将食盘轻轻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在她床边落座。
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进屋内,落在静恩洁白无瑕的小脸上,映出细致柔和的光华,令此刻闭目熟睡的静恩,更显一份沉静的美丽。
安德烈坐在她床边痴痴瞧着,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好笑,想起当初还嫌她是个丑八怪,现在却愈看愈爱看:在他眼里,她比世界名模还要美,这应该就是中国人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拖吧!
此刻她躺在床上,让他再次想起他们昨夜在饭店里的点滴。其实他昨夜耍了点心机,故意和她在秘密花园逗留很久,直到无车可坐他才离开,可以预见静恩会多么生气惊慌,但最后她仍会妥协,如他预期一起投宿饭店。
他知道亚维农的饭店,在观光旺季一向是客满状况,以他的关系,要弄到两间房间并非难事,但他只要了一间。他们难得的独处时光,他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才不要孤单地在另一间房想她!
一切都如他所预期,他也顺利和她住同一间房,但固执的她,却坚持要他睡沙发,绝不肯和他同床,一向是女人克星的他,竟也乖乖抱起枕头棉被离开那张令人遐思的大床!直到她进入浴室后,剧情才急转直下。当时的情况……
「啊——」
一声惨叫,让正在无聊翻着报纸的安德烈,吓得丢下手上报纸,马上冲到浴室门口。
「静恩,发生什么事?」他敲着门,紧张地追问。
里面好久没有响应,让安德烈更加着急。
「静恩,你快回答我,到底怎么了?你快开门哪!」快急疯了的安德烈,更加大声追问。
里面传来虚弱的声音。「我不小心跌倒……」
安德烈一听,紧张得直转着门锁:「你有没有怎样?你快开门!」
「……我的脚可能扭到了,有点痛。」
「什么可能?你快开门让我看看!」
「可是……我没穿衣服……」她最后那一句说得小小声。
安德烈听了好一会儿才了解她说什么,那一瞬间她裸体的画面立时出现在他脑海,但他很快甩开所有色情念头,此时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你能站起来开门吗?浴室上方有毛巾,我帮你拿,你受了伤不要乱动,先来帮我开门,快点!」
在他几度催促下,静恩终于将门打开,但她小心地躲在门的背后,而安德烈一冲进去后,也目不斜视地先上前拿浴巾,后来才转过身递给她,但仍不小心看到她形状美好的胸部……
「你闭上眼啦!转过身去不准偷看!」静恩胀红了脸喊道。
安德烈立刻转身,但她细嫩的肌肤及坚挺的胸部已经深烙进他的脑海,他呼吸立刻变得急促,随即努力深呼吸让自己稳定下来。
「包好了吗?」
「嗯。」
安德烈转身一看,她清新可人的出浴模样,令人真想一口吃了她!但他力持镇定,走上前拦腰将她一把抱起,走至房间的大床上才将她放下。
「是哪只脚扭到?」他半跪在她身前,仔细看着她一双细白的小脚。
「是右脚,你轻一点,有点痛……」她眉头微皱地说。
安德烈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然后轻柔地按揉着。
「这样会痛吗?」见她摇头,他才慢慢加重力道:「小时候我很调皮,又爱捣蛋,常常做一大堆让我爸妈头疼的事,不过因为我也常扭伤脚,他们又气又心疼,最后当然不忍心揍我啦!我妈都是这样子帮我按摩,然后这样一转……」
「啊!」静恩吃痛叫了一声。
「乖,不痛喔!」他温柔地将她的小脚放回地上,微笑看她:「现在试试看,有没有好一点?」
静恩试着轻轻踏在地上,最后终于实地踏着。
「真的不痛了耶!想不到你还满厉害的!」静恩惊喜道。她也发现他细心的一面,他刚才提到小时候的事,她正专心听着,没注意他正在处理她的脚,等她一吃痛发现,脚也已经好了。
「我治好了你的脚,你要给我一个奖赏!」他半跪在她身前,双手立在她两侧,神情温柔地索求着。
「你要什么奖赏?」她瞪着他太过靠近的脸,担心他提出过份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