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妳啊?不要脸的女人!」女孩们已失去控制。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阎虹音突然感觉到脸侧扑来一阵风,火辣辣的一巴掌烙印在她的左颊。
那人的力道不小,阎虹音手中的伞应声而落。
雨在这时倾盆而下,朝阎虹音干爽的身躯无情的淋了下来;阎虹音本能的抚着火热的左颊,气愤难消。
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得平白无故的受这种屈辱?
「有谁不知道妳把他绑得很死?」打人的女孩指着她,气红了双眼,犹如她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我们早就在网站上发起联署抵制妳,妳这种耍手段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和瑞尹文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网站?
「对呀!听说成功奏效,妳要『退休』了嘛!」女孩们开心极了,「尹文终于能甩开妳这个拖油瓶。」
「哦?原来能让我提早退休,全是妳们的功劳?」阎虹音暗压着怒意,冷冷地问。
「妳不看看自己脸上的粉多厚,也要想想自己的年纪一大把,我想尹文会感谢我们这么做!」女孩们扬着眉,得意洋洋。
「所以妳们迫不及待想告诉他,向他邀功?」阎虹音觉得和她们对话,自己的智商连降了三级。
这些人的盲目崇拜没有理智,还把她无端的牵扯进来,思及此,她再也无法忍受。
「妳们这些人,没几岁就全身名牌,一看就知道全是没用的败家女,瑞尹文再怎么白痴,也不会把妳们当成朋友,妳们才别再妄想,回家好好念书才算对得起父母,无聊!」
突然,原本陷入恋爱幻想的女孩们全变了样,个个目露凶光,朝着阎虹音一拳一掌的打了过去。
阎虹音寡不敌众,无法反击。
女孩们像发了狂,无法忍受被批判的耻辱,无情的攻击她,直到阎虹音承受不住的蜷缩在地面。
雨愈下愈大,她身体上的攻击消失,耳边的辱骂声渐渐远离。
阎虹音俯视手上的血迹,无法抑制的痛苦和哀伤自她内心深处撕开,从心底爆发的悲苦化成泪水。
她低声饮泣,和着雨水的泪,苦涩不已。
所有的委屈一触即发,她多年来努力克制的一切有如泻洪,在这一夜的雨里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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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大楼一早就有记者聚集,追踪瑞尹文的一切消息。
因为他下榻的饭店是国内出名的防狗仔六星级饭店,记者们进不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守候在他所属的经纪公司。
MD内的员工对记者的出入早习以为常,但他们全不知道,瑞尹文昨天根本没有回饭店,而是夜宿他的休息室。
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瑞尹文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堆积的灰尘打扫干净,此举还被卓夫兰嘲笑了很久。
「你该不会还在找吧?」
卓夫兰为图方便,也同瑞尹文一起住在休息室里,不过他根本没帮什么忙,而是玩电动玩到睡着。
但是,他可不承认自己没帮忙,他认为他不过是不能苟同瑞尹文的执着而已。
瑞尹文花了整个晚上的时间只为了找寻一卷录像带,最后还干脆将整个休息室打扫一遍。
卓夫兰对这项大工程摇摇头。
「就算找到也发霉了吧?」卓夫兰事不关己的补了句:「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录像带这玩意儿?」
「少说风凉话。」瑞尹文抚着下巴,神情严肃,他明明记得那卷录像带一直放在这个房间没有带走,怎么会找不到?
「不过,问了你老半天,你还没告诉我那卷录像带真的那么重要吗?」卓夫兰在地板上打了个呵欠。
「你看我找了这么久,你说呢?」瑞尹文精神不济的瞪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好友,口气不悦的反问。
「内容到底是什么?」卓夫兰索性在地板上翻了个身,眼皮微睁,好似又即将进入梦乡。
「我不想告诉你!」瑞尹文的答案更绝。
卓夫兰淡淡的冷哼,嘲弄的睨了他一眼。
「你真当我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在找当年和她拍的第一支广告?」他将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说。
倏地,瑞尹文僵直了背,肃杀的瞪着他。
「你拿了?」
「我没事拿那个做什么?」卓夫兰一副冤枉的表情,但唇边的微笑却相当刺眼。
「你最好别耍我!」瑞尹文额上的青筋隐隐浮现,正当他转身想继续找寻的工作时,一记敲门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进门的是拍摄广告的场记小妹,她朝两人必恭必敬的鞠躬,然后对卓夫兰说:
「不好意思,打扰您的休息,今天的拍摄工作恐怕得延后。」
「为什么?」卓夫兰依然坐在地板上,抱着枕头又打了个呵欠。
「因为阎虹音小姐今天会晚一点到……」
场记小妹才说了前面几个字,瑞尹文立即冲到她面前追问:
「为什么?」
场记小妹显然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她立刻恢复镇定,不料才说了几个字,瑞尹文立刻如一阵狂风,自她的眼前消失无踪。
迎上卓夫兰充满兴味的表情,场记小妹也不好多说什么,摸摸自己的鼻子便离开了。
「发烧吗……」
卓夫兰翻了个身,准备进入梦乡,心中盘算着广告的拍摄,他打算以整这两人为前提,他该好好计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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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阎虹音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公司来电吵醒她,浑身的酸痛与不适才让她知道自己病了。
她咬着体温计凝视天花板,现在只要一转身,她就会头昏眼花,平时备用的止痛药也没了。
人,只要有病痛,都会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亦然!
正当她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却又想到工作拖过一天又一天不是办法,她如想获得宁日,就必须赶紧完成工作才行。
所以,她还是乖乖到公司来了。
不过,门口的记者她可不敢领教,她很快的从后门进入公司,才拐了个弯就和人撞个满怀。
「对……虹音,妳怎么回事?」瑞尹文惊愕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嗅着他身上独特好闻的味道,原本一阵迷惑的阎虹音霎时清醒的退了一大步,她不自然地抚着挂在鼻梁上的大墨镜低语:「没什么。」
「这叫没什么?」他想也不想地捧起她的脸,硬是将她用来掩饰的墨镜摘掉。
入目的景象令他触目惊心,他的脸色也因狂怒而变得超级难看。
她的美眸红肿,眼眶周围布满瘀青,而她的脸上有着未退的五爪红痕,唇瓣的伤痕甚至泛着血丝。
「把墨镜还我!」她就算烧得神智不清了,也知道自己的现状很差,所以不需要再召告天下了吧?
「怎么回事?」他抓着她的手臂,她却反射性的逃开。
他眉宇一蹙,忿然地想拉住她,却一个不小心拉开她身上的小外套,他惊愕的倒抽一口气。
手腕、臂上全是瘀痕,那么其它地方是不是也……
想也没想地,他将她的上衣一掀……
这可把她吓坏了!
「你干嘛?」她阻止他踰矩的行为,愠怒指责道:「你想把我的衣服全脱了才甘心是吧?」
「那妳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妳昨天跟人打架了?」他严厉的问,眼里的关心却相当浓厚。
她病得不轻,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根本瞧不出他的关心。
她虚弱的叹口气,「总之,是我倒霉,我是打架了,你信不信?」别再问她了,她快晕了。
「跟谁打架?」他本能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皱起眉不悦地道:「妳该不会是在雨中和人打架才发烧的?妳是个模特儿,身上的一切都必须照顾周到,不是吗?」
「是!这是我曾经告诫你的话吧,居然反过来教训起我了?」
她瞪了他一眼,想回绝他的好意,怎奈他环抱她的双手好暖和,胸膛更是舒适得教她舍不得放开。
来往的人影一闪,她急忙推开他,关于流言,经过昨日一战,她已疲于应付了。
「回答我。」他不容拒绝的厉声斥喝,将她蹒跚的脚步震住。
她垂首,倚墙而站的身躯看来令人相当不忍。
「反正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先把目前的工作完成要紧。」
「妳变成这样还能做什么?」他不顾她的反对,小心的拉起她发烫的手往她的休息室走去,根本不管有多少人的目光追着两人瞧。
她气急败坏,却只能任他牵着走,一身病痛带来的无力感让她变得弱不禁风。
在他面前展现前所未有的软弱,令她感到窝囊透了!
「我都说我没事啦!」她夺不回自己行动的自主权,眼见他一进入休息室即为她找医药箱的殷切模样,她受宠若惊。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惊异极了!
他总是高高在上,爱看她被欺负、被攻击,他讨厌她、总是爱批评她,为什么今天他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