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乱嚼舌根,我……我绝不会轻饶。”徐妤甄被她的气势吓得张皇失措,不安得恐吓莫洁如,试图想扳回一点颜面。
“夫人,要不要我们替你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贱女人。”香香在一旁起哄。
“主子说话,竟敢顶嘴,她根本不把夫人你放在眼里。”语毕,惠惠扬起手打向莫洁如。
莫洁如侧头想避,却被香香在身后一推,反而迎上惠惠的手,硬生生地又挨上火辣辣的一巴掌。
“打得好!”香香拍手叫好。“主子说话,你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顶嘴!”说著,香香也抬起手打算掌掴莫洁如另一边脸颊。
而被惠惠挡住去路的莫洁如,连闪都无法闪,又硬生生的挨了一记耳光,一头乌丝全散成一团。
在混乱当中,徐妤甄恶狠狠地揪住莫洁如的秀发。
“你们在干什么?”
冷不防一声沉喝,让徐妤甄等人吓了一跳,她们猛地转过身,赫然看见岳勒阴沉的脸。
“王爷。”徐妤甄看到岳勒,一改仗势欺人的语气与神态,“都是洁如妹妹不好……我只不过是要洁如妹妹送个小点心,没想到洁如妹妹心有不甘,居然将点心给丢在地上,还、还……”她一边拭泪一边语带哽咽地告状:“惠惠、香香一时气不过才说了洁如妹妹几句,洁如妹妹她……她居然就打我……”说到此,徐妤甄立即投入岳勒怀中嘤嘤哭泣。
“喔!有这回事?”岳勒右手抱著徐妤甄,轻轻抚著她的秀发,怒视著莫洁如。
“王爷。”惠惠、香香躬身道:“夫人说的都是真的,这贱婢一点都不敬重夫人,夫人不过是要她将点心搁在凉亭,她却将点心丢在地上,叫夫人自个儿捡来吃,不但如此,她还说她根本没把王爷您放在眼里呢!”
“真是这样?”岳勒厉眼扫至莫洁如身上。
她环抱著身子,嘴角泛出血丝,两颊被打得通红,头发凌乱不堪。
看著莫洁如狼狈不堪的模样,岳勒有片刻的怔愣,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情绪。
他甩掉那酸涩戚,冷言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还能说什么?就算我说的是实话,你会相信吗?”莫洁如抿著嘴,澄澈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岳勒狂怒,抬手紧紧扣住莫洁如的下颚,“不要忘了你的身分,现在马上给我滚,别在这里恼我。”
恼他?莫洁如如坠五里雾,无助的凄楚感撕裂她的心;苦涩、灼热的喉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抬起头来,虽然白玉般的脸颊红肿,且被指甲刮出几道伤痕,正微微渗出血迹,她仍是一脸坚毅,向岳勒欠身退下。
看著她的背影,岳勒不由自主的烦躁起来。
又是那种表情,那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清高的模样!
哼!分明是个贱女人,她凭什么可以自以为是。
他多想将她那张假面具摘下,狠狠的践踏,再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跟他相抗衡,只有她。
在这场他跟她之间的战争,胜利者明显的还是她,他挫败的只觉得怒气无处宣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不曾如此。
“爷……”徐妤甄白腻的柔荑搭上岳勒硬朗的胸膛,佯装受惊要他抚慰。
“滚开!”
徐妤甄没有听他的,反而狐媚地将身子偎近岳勒,大胆挑逗。
“爷,你还生洁如妹妹的气呀!”
岳勒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眼光还是注视著莫洁如消失的方向,任谁都看得出他很在意她。
“爷,您……”
“该死!我叫你滚。”
“爷!不要赶我走。”徐妤甄抱住岳勒,将她引以为傲的纤美身躯贴靠著他,努力想将莫洁如从他心里驱离。
“爷,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爱你的呀!我的身心都是属于王爷你一个人的,不似洁如妹妹……”两行热泪落下,徐妤甄苦苦哀求。
岳勒只是面无表情的看著徐妤甄梨花带泪的模样。
“爷……”徐妤甄看著不为所动的岳勒,心中万般愤懑。她不甘心输给莫洁如,更不甘愿岳勒的心中只有莫洁如。
她收起泪水,支开惠惠、香香,改换其他方法。
她就不相信依她的媚功勾引不了他,她主动褪下白色短袄,赤裸红艳的乳首弹跳而出,贴著岳勒强劲的背脊磨蹭著。
“滚,我叫你滚,听到没有?”
徐奸甄无畏岳勒的叫声,柔荑探进他的衣裳里,摩挲著他的胸膛,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几乎……
倏地,岳勒反手抓住她往旁一拽,徐妤甄因步伐不稳而跌坐在地。
“我警告过你的。”撂下话,岳勒头也不回地离去。
徐妤甄惊愕得看著岳勒离去,心中对莫洁如的怨恨加剧。
第五章
莫洁如再次不自觉地走到雨轩楼的院落。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杂草丛生的荒芜景色;她慢慢的走到当年最喜欢的花园,虽然现下也只剩下杂草。
坐在池塘边的大石上,她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挂满泪水。
庆幸的是,她没在他面前落泪。
早在她被安排住进涟园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涟园如同他的后宫,而她不难想像自己的地位是何等的卑贱。
不!说什么她都要守住,再怎么苦她也一定要守住,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自己的尊严都失去,她肯定活不下去。
看著幽静的院落,清澈的湖畔还浮著一层薄冰,她的心犹如一颗殒落的星子,希冀之光早已熄灭。
“呵呵!”莫洁如自嘲地一笑,曾几何时,她也学会伤春悲秋、感时伤怀了呢?
仰起头望向天空,一双美目望著天空一弯残月。
她不明白这样的残月所代表的是怎样的意境,但望著它,她只感到一股悲凉。
残月……是不完整的,而她,也是不完整的,但残月总有完满的时候,而她呢?是不是终将一辈子残缺?
月光照在她苍白的雪颜上,映射出几点凄凉泪光。
她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呢?
真是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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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肉香四溢,莫洁如在灶房忙碌著,她边劈著柴、边煮著膳食,用以节省时间,因为她还有忙不完的工作。
她将被劈成两半的柴火抛叠在角落,省了搬运的工夫,她可以再做点别的事。
李嬷嬷整天指派给她一堆不属于她的工作,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时间,连用饭的时刻也在李嬷嬷的刻意安排下屡次错过。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只要不出卖自己,她什么都可以忍。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认定她是残花败柳,她也无所谓。
只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她什么都可以吞忍。
将一块柴火送进灶口,烈火瞬间吞噬了它,燃起的热度更炽,骇得她赶紧将铁板关上,隔去熊熊火光。
“好了。”她将手拭净,准备将斧头送回柴房,不料才刚站稳,李嬷嬷便匆匆地走来,她吓得将斧头往背后一藏。
“喂!水缸里的水少了,你赶快再去挑些回来。”李嬷嬷大声的斥喝,“水挑满了之后,夫人要你去一趟碧水阁。”
自从上次送点心事件后,她对莫洁如的态度变得更加严厉而挑剔,当然这都是受徐妤甄指使的。
“是的。”莫洁如才刚忙完,还来不及稍作歇息,李嬷嬷又有差事要她做。
偷偷地放下斧头,揉著起水泡又磨破皮出血的双掌,她走到水缸边挑起水桶,踉跄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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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惫的身躯,莫洁如蹒跚的走到碧水阁。
一看到莫洁如,徐妤甄立刻怒视著她,“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她拽著莫洁如的手,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
“对不起,侧福晋。”莫洁如忍著膝盖传来的疼痛,恭谦有礼的说。
“什么侧福晋,叫我福晋,我是安亲王的福晋!”徐妤甄娇斥更正,抓起桌上的茶杯丢向她。“你还坐在那里做什么,不会为本福晋倒杯茶吗?你以为仍是千金小姐,还是你想凭这张脸勾引王爷?”
茶杯砸在莫洁如的头上,温热的液体自额头流下来,莫洁如伸手摸了下,摊开掌心一看,手心有血。
她毫不在意的任血在她脸颊流淌,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昂贵的翠玉杯子拿到徐妤甄跟前。
“一点血……而已……”徐妤甄被莫洁如的举动吓到,她还以为莫洁如要拿杯子砸她的头。
见莫洁如并未有报复的举动,她放心的继续嘲讽:“别以为这点伤会让王爷心疼!”
“你放心,我对王爷没兴趣。”莫洁如不带感情地回答。
“真的?”徐妤甄狐疑的瞅著她。
“是的。”莫洁如还是面无表情。
她实在想不透徐妤甄为什么这么担心王爷受她影响,难道她看不出王爷厌恶她到了极点吗?
“算了,这次我暂时不计较,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去勾搭王爷,我绝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