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老李很坚决地,他可不能拿他的饭碗开玩笑哪!
苏曼真轻噫一声。「我不说,你不说,只要再跟陈嫂说好,她那么疼我,绝对没问题,这样一定能瞒得过我妈咪!至于其它佣人,他们都各忙各的,也不会注意到我什么时候该在家里,什么时候在上课!」愈想就愈觉得这招可行!
「真这么做了,要是东窗事发,小姐妳顶多是被太太骂一顿,可是我们做下人的就不同了!这可关系到我跟陈嫂的饭碗哪!」这就是形势比人强的地方,纵使也觉得太太对小姐的限制有些太过,但还是不敢附和小姐,再怎么说,他的儿子女儿还没独立,还得靠他养呢!
「要真是这样,我会一肩担下来,绝不连累你们!」她真想拍胸脯保证。
老李仍然摇着头。
苏曼真不放弃,干脆撒娇跟哀兵政策并用:「好嘛好嘛!老李最疼我了!难道你忍心看我不能跟你儿子女儿一样尽情享受大学生的生活?那些课余活动才是大学生涯的精华啊!」
老李从后照镜定定地看着苏曼真,而后才重重地叹了声:「唉,小姐,我真拿妳没辙!可是妳要答应我,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别乱交朋友!」
「耶!」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老李对我最好了!你放心,我有分寸!」大人就是那么爱操心,怎么说她也是成年人,早有足够的能力来判断是非黑白。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妳真要参加这个社团?」罗筑笙拿着苏曼真的入社单,看着上面的社团名称,很怀疑地再问一次,就盼她能改变主意。
「对!」无奈苏曼真就是违她所愿,很坚定地点头。
罗筑笙嘴角抽搐,灰败的表情只差没写上「妳真是好样」,连嘴里也碎碎念着:「女人的执念真可怕!」
苏曼真皱了皱鼻子,很不满地:「妳到底要不要跟我同进退?」
真是够了,她想要找她作伴一起入社,可是自她知道之后,就一直问她:「妳是不是疯了?」「妳没病吧?」「那天妳的脑子真的没被摔坏?」「还是说被吓坏了?」不过就是参加个社团,有那么好讶异的吗?
罗筑笙无奈地说:「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义无反顾。啧!真是勿交损友!」
「这个社团有什么不好?可以让妳多长些知识耶!」她亲爱的同学就这么一副误上贼船的模样,真让她想喊冤。
罗筑笙耸耸肩,不置可否,转了个她比较有兴趣的话题:「我倒是比较好奇,妳真的说服了妳家司机跟管家不再下课铃声响就抓妳回去?」
「当然啦,他们都疼我嘛!跟他们撒娇一下就拗不过我喽!」带着胜利、骄傲的表情,她炫耀道。
「可是问题应该是在妳妈妈身上吧?」别怪她幸灾乐祸,她说的是事实。
「一步一步慢慢来喽!时机到了,我自会说服我爹地跟妈咪的。」她如果能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话,说服他们应该会比较容易吧?
「希望如此。」
「我的入社单就麻烦妳一起帮我交喽!」她指着罗筑笙手上那一张单子。
「离五点还有一段时间,妳又要去找机车男?」果然,女人的执念真可怕!
「谁教他那么可恶,居然敢不甩我?!我非要他看清楚我不可!再说,我还要跟他澄清我不是白痴!」
倔傲的公主可容不得任何的错待。
「是是是,从早上就一直念着这件事,要去就赶快去!连他姓啥叫啥都不晓得,妳去再多次,他也不会对妳笑,简直是在自讨苦吃。」这可是身为同学的忠告。
「谁说的?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和善待我!」就看谁耗得久!
宣示完之后,骄傲的公主转身寻她的目标去。
罗筑笙看着苏曼真远去的背影频频摇头,现在上演的是哪一出戏?娇娇千金女第一次吃到闭门羹,娇贵的自尊心受创,所以展开征服的行动?不知道是哪一方能坚持下去,她倒是兴致盎然地想看到结局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立达机车行
「嗨,我又来了!」苏曼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上次来,即使他态度不佳,但她毕竟心怀感激,所以她端着小心翼翼、必恭必敬的态度;而现在既已决心要跟他杠上了,她自然也不再收敛她的脾气,直剌剌地就堵在他面前。
他不想理她的,却偏偏忍不下心头的一把火,遂恶声恶气地:「妳这次又想做什么?」
苏曼真挑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我说过,只要我有空就会过来。」
一再挑战他的耐性,真是令人火大!「妳到底要怎样才甘心?我真不懂,妳到底想要什么?我和妳不过是萍水相逢,妳何必如此?」丢下手中的火星塞,努力挤出穷凶恶极的面孔对她。
「我……」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吓!他终于肯看她一眼了,可是很凶!「这次我是来澄清一件事。」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又吞了一口口水。「我不是白痴!」
啥?没头没脑,她是不是白痴关他屁事,这个欠扁的女人!
「你不记得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可恶!害她牵肠挂肚那么久,结果这混蛋居然不记得了?!「那天你帮了我,我本想向你道谢,可是我还没开口说句完整的话,你却对我说:『妳是白痴吗?』」她噘着嘴。「你想起来了吧?」
喔!原来是说这个!他扯扯嘴角。她脑筋有问题啊?随口说说的话,她还记这么久?不过--「妳不是白痴?」他嗤笑一声,很不客气地。「我应该换个说法。妳嘛!只是个连摩托车煞车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白痴。」
他!变本加厉,愈说愈可恶!是!她是不会骑摩托车,但这也不足以让他开口闭口骂她白痴吧?
她气鼓了双颊,忿忿地为自己辩解:「你真过份耶!我不知道摩托车的煞车在哪里,可是情由可原!从小到大,我碰都没碰过摩托车,哪里知道把手外面那两根铁条就是煞车,还可以扳?」
他两手环胸,不屑地回道:「没骑过摩托车也骑过脚踏车吧?骑过脚踏车就知道妳所说的那两根铁条就是煞车。」
「我的确连脚踏车也没骑过啊!」她为自己喊冤。
他很夸张地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妳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嘛!我想妳出门都是专人接送坐轿车,肯定连吃饭也是专人捧到妳面前喂妳吃。好呀!妳已经澄清妳不是天生的白痴,而是被养出来的白痴,妳可以走啦!」
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没礼貌!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顿时,他周身的气压骤变,让她以为身处飞沙走石的暴风圈中,他的脸色像结了层冰,显得非常僵硬,汗衫下的肌肉则纠结偾张,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心惊胆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急忙说道:「我……我说的话也许过份了点,可是……可是是你先挑衅我的耶!」
「妳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挑衅妳!」他瞇眼警告,浑身气息宛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你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机车行,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虽然震慑于他的怒气,但大小姐脾气一旦发作,即使知道情况不利于自己,她仍不知死活地回嘴。
他不再答腔,只眼神凶狠地像要将她千刀万剐,双手紧贴在身侧,时而张爪,时又握拳,显见他正极度忍耐。
真想给她个教训……
天!他的手指关节啪答作响,就像电影演的那样!他是不是想打她啊?他要真的一拳揍过来该怎么办啊?哇!她努力摀住耳朵紧闭眼睛大喊:
「啊!使用暴力最可耻!打女人更是其中之最!可耻中的可耻!」
时间缓缓流逝,想象中的拳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再睁开另一只眼睛,见他已走开,正耍弄着她可能永远也弄不懂的工具与零件。
他不理她了?是不想理还是不屑理?
突然有种淡淡的悲哀感升起。
她是谁?她可是爹地妈咪手上捧着的心肝宝贝耶!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跟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生气?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来这种黑黑脏脏、平常连想都不会想来的地方,而尊严又不知道被他践踏了几回?
也都是自己自找的,明知道他不欢迎,却偏要厚着脸皮来!
「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不自禁地问出心里疑问,软软的声音有几分怨。
他像是没听到,埋头做自己的事。
她又在自取其辱了吧?人家根本把她当作透明人!
好想转身离去,识趣点或许还能为自己留些面子,可是、可是--既然选择踏进了这里,她就是打死不退!她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她!不允许有人视她为无物!管她被认为是死缠烂打的苍蝇还是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