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酒是他弄破的!”
舒望还没回完酒店经理的话,米绮就理直气壮的指着他的鼻子“栽赃”。
“我?”他只觉得一头雾水,自己明明连托盘都没碰到,怎么可能是他弄破的?
“是啊!是你突然从房里冲出来撞倒了我端的酒瓶啊!你知不知道这一瓶酒要一万块?你要是不跟经理说清楚,她会直接从我薪水里扣耶!”她朝他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你可别害我呀!一万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若少了一万块,我接下来这一个月早餐只能喝白开水、午餐只能吃四片吐司面包、晚餐——”
“你不用描述了!”他还算拿她没辙,“王经理,这瓶酒是我打破的,记在我帐上吧!”
“这……”王经理表情有些尴尬,“酒都打破了,当然不能记在您帐上,这瓶酒我自会报销,您只管开开心心去玩,别把这事记在心上。”
米绮松了一口气,“经理,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以扣我薪水喔!”
“还不快把地上清干净!笨手笨脚的!”王经理一骂完,又堆起笑脸对他说:“佟副总裁,真不好意思扫了您的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替您服务的地方?”
舒望实在很想笑,因为王经理在前头忙着对他鞠躬哈腰,而她却在后头扮鬼脸逗他笑。
舒望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他故作镇定地道:“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他好不容易才憋住笑。
王经理似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有异,她忙不迭的回头叫,“小绮!”
“我去拿抹布和垃圾筒——”
不等王经理开骂,米绮早找好借口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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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爱车才借宋佑梓开一天,他就糊里糊涂地撞上了路树,好在人只有轻微的擦伤,但车就必须进厂大修一番!
舒望握着公车上的吊环,身子随着公车的摇摆而晃呀晃的,想想自己好像有两、三年没搭公车了。
咦?
就在他无聊的环顾周遭时,才突然发现有张似曾相识的脸孔。
他右手边的三、四个位置之前,站着一个脂粉未施、绑着马尾、穿着宽松T恤的清秀女孩。
她正拉着吊环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自然卷翘成优美的弧度,秀挺的鼻梁下,一双淡红的唇瓣抿成好看的微扬弧线。
但纵使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舒望还是感觉得到她那份古灵精怪的味儿。
虽然这回她的装扮既不辣又不艳,跟印象中的槟榔西施和酒店公主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除非她有双胞胎姐妹,否则他绝不会认错。
原来这就是她最真的模样,还满清纯、可爱的嘛!舒望心中暗忖着。
看她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大呵欠,舒望觉得她这自然、率真的样子此浓妆艳抹时更加动人。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在酒店替她“顶罪”的事,想来她的动作也够敏捷了,他才去上个厕所,满地的碎玻璃和酒渍就已经清理干净,而她人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好像每回遇上她,就一定会碰上刺激或有趣的怪事,真让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舒望该下车的那一站,他忽然瞧见她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然后便随着人潮涌向车门,跟他在同一站下车,更巧的是,两人行进的方向居然也是一样。
他和她隔着三十几公尺远的距离,难得不赶时间的他悄悄地跟在她的后头、看她跟新开幕的商家要粉红色的宣传气球玩,还买了支霜淇淋大摇大摆地边走边吃。
她正要去跟男朋友约会吧?
像她这种漂亮又年轻的女孩应该不乏追求者,如果她正要去赴约,那他再跟下去可就是“怪叔叔”了。
“抢劫啊!”
她往右转的时候他正要朝相反的左边走,这时却突然有个低沉又苍老的欧巴桑扯着声音大喊着。
眼见有个年轻小伙子抢了欧巴桑的钱包便拔腿逃入小巷,许多路人明明听见了求救声,却全都装瞎、装聋,没人敢去惹事。
“给我站住!”
天啊!这声音真耳熟。
舒望并没见到欧巴桑遭抢的一幕,但一回头却见到米绮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霜淇淋往抢匪背上砸出了一朵“白花”的景象。而且,她就这么一个人追了上去。
“拜托,这回是扮演便衣女警吗?”
舒望当然知道她不是,看她那身轻便的打扮绝不可能带刀、带枪,只有胆子超级大!
他没有多加细想便拔腿追了上去,至于抢匪是否有带刀、带枪的问题,他也只好故意忽略了。
米绮在校时曾经是个田径好手,一双长腿跑起来的速度可不输男人。
她这辈子最讨厌那些好手、好脚却好逸恶劳,要钱不自己赚、偏要抢人家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的家伙,她现在遇上了这种败类,当然不能轻饶他!
“咦?”
出乎米绮预料之外的是,竟然有人跑得比穿球鞋的她还快?只见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脚上穿着黑亮的名牌皮鞋,像阵风似的掠过了她的身边。
怪了!难不成这是在拍电影?
米绮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她还是努力追着在巷弄中极力想摆脱他俩的抢匪。
“站住!”
舒望追得火大了,瞄准目标就把手上价值不菲的公事包往抢匪后脑勺用力掷去——
“正中目标!”
米绮喘着气,兴奋地直叫,虽然抢匪并没被砸昏,却也跌了个狗吃屎。
学过几年空手道的舒望见机不可失,立刻上前压制住抢匪,将他手上的水果刀夺下,将他的双臂反押在背后,让他无法反抗。
“真有你的!”
米绮朝舒望竖起大拇指,立刻拿起挂在腰带上的手机,拨了电话通知警察来处理。
“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人家当强盗!亏你长得人模人样的,真是丢尽你祖宗八代的脸!”
跑得气喘如牛的她,骂起人来可还顺溜得很,还不怕死的朝抢匪头上重敲一记出气。
“喂,你还真拚命咧!”她用赞赏的眼光看着舒望,“我还以为大家自私又怕死,根本不管别人死活,你倒满有正义感的,敢追持刀的抢匪,真是不怕死哩!”
不怕才怪!
“我是——”舒望才想说话,话又被她打断。
“咦?警车这么快就到啦?”她已经听见警笛呜呜叫的声音,“我得闪了,要不然当目击证人还得跟警察回警局做笔录!唆死了!接下来全麻烦你!英——雄——”
“喂!”
舒望叫了半天,但米绮根本就不理他,转身便从另一条巷子溜掉了。
“那家伙……”
押着被制伏的抢匪,看着从前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的欧巴桑,莫名其妙的成了“英雄”的他,一想到到警局后被媒体包围的画面,不禁开始感到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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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下了飞机,到机场旁的停车场取了车,便先载着在机上巧遇的友人回家。
清晨五点,天已蒙蒙亮,轿车驶进友人居住的老旧社区时还见不到半个人在路上走,等友人下车回家后,舒望才总算见到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在路边慢跑。
“呵……真想赶快回家,睡它个三天三夜!”
他边打着呵欠边喃喃自语,天知道他十点还得赶赴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议,睡觉这件事简直是妄想。
“糟了!”
才刚让两个老奶奶先过马路,确定左右没人了,他才重新踩下油门,没想到就突然又冒出个戴运动帽的男孩,吓得他猛踩煞车。
虽然感到没撞到人,但男孩却抱着一堆海报跌坐在地,舒望连忙下车察看情形。“你没事吧?”“没事?我差点被你撞死了!你开车没带眼睛出门啊……咦?是你!”
“啊!是你!”
舒望重复了对方的惊讶语气,也一样愣住了。
靠近他,舒望才发现跌坐在地上的不是男孩,而是将头发全塞进球帽、穿着打扮完全像个小男生的“百变少女”米绮。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指指友人住所的方向,“我才下飞机,顺道送一个朋友回家。”
她站起身,一手拍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一手指着地上的海报。
“我在打工,挨家挨户发广告。”
说完,她弯下身抱起成叠海报,将之一分为二,其中的一份二话不说的就塞给他。
“做什么?”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帮我发呀!”她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开车‘吓’到了我,看在先前在酒店时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精神赔偿金我就不跟你算了,但道义上你要帮我发海报算赔罪,这样不为过吧?”
“小姐,请问一下,您的芳名是?”
“谢米绮。白米饭的米,绮丽的绮。”
“是吗?我还以为你姓‘无’名‘赖’哩!”舒望提醒她,“是你不看路就突然从骑楼里冲出来,被吓到的人应该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