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企管方面的疑问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秦关星微微一笑的站起身。
甄宇发和武天也跟著起身。
“不用送了,我应该找得到回学校的路。对了,武先生,我相信我还算是个聪明人,我会保守秘密的。”秦关星攫下最后一句话。
“当然。”武天干笑著回道。所有担心的话全让他给说完了,他能说个“不”字吗?这个秦关星的确是个聪明人,还是个不容小觑的聪明人。
“武天,他真的没问题吗?”甄宇发犹不放心的问道。
“你若想自取其辱我是不会拦著你,不过我建议你与其担心他,倒不如先把连韵茹的事情给解决掉。”
“妈的!我都忘记了,我们快去三元堂吧!”
“这回记得要连韵茹的照片。”武天闷闷地提醒他。
第二章
四喜盟总堂会议室
“听说你昨天抓错人。”坐在会议室中央位置正啜饮著咖啡的男子开口说道。
他正是四喜盟现任的龙头老大──甄宇东,他宛若说著一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就连表情都详和得不带一丝风雨的瞟过正襟危坐的甄宇发和一旁看好戏的甄家四位手足,这四位分别是宇南、宇西、宇北和宇中。
这是他们每星期三固定聚会的早餐时刻,无论人在何处绝对都得准时赶回,否则就会多出许多不是分内该做的事情和义务。
“东哥,那是个意外,中哥给我的资料不够详尽,我的手下才弄错人,不过我发现错误后就立刻更正,你交代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甄宇发冷汗直流的说明。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哥温和的同他说话,那代表著暴风雨前的宁静;换句话说,他的事情还没完哪!
“圆满?宇中,你怎么说?”甄宇东仅是淡笑的看著被点到名依然面无表情的甄宇中。
“他自己冒冒失失的拿了资料就走,连韵茹的照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能怪我吗?”甄宇中不疾不徐的边吃著手中的早点边说,完全不顾甄宇发拼命使眼色给他。甄宇中心想想拖他下水就别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喔。”甄宇东拿起一片吐司优雅的涂上奶油,然后斜瞄过脸色开始有点发青的六弟──甄宇发;事实上,他们甄家七个小孩名字全出于麻将中的“东、南、西、北、中、发、白”的国字脾。只因他们有个嗜麻将为狂的父母,现在也不知跟著旅行赌博团游玩到哪个国家的赌场,不过这倒给他一个正视宇白异常毛病的时候。
“东哥,请你听我说,我……”甄宇发顿觉冷汗直流。
“我要见他。”硬是将甄宇发的解释给塞回喉咙中,甄宇东优雅的享受他的早餐。
“谁?”甄宇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脑袋还知道他大哥已交代任务下来,只是没头没脑的他需要时间厘清;如果武天能在场就好了,他就不用如此费神,这很伤脑细胞的。
“发,你就不能偶尔用用脑子吗?难怪武天总是抱怨你虐待他,你这个主子太懒了,小心这脑袋不用会变成豆腐渣,以后哪个手下会服你?记住,拳头不是万能。”受不了自家兄弟笨到这种地步,甄宇西笑兮兮的边吃边开口。
“西哥,我这拳头可比你只会拿手术刀要好用多了。”甄宇发不悦的反驳,拿他跟他们五个比,喔!还有武天在内,那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勇无谋,只是混黑道这拳脚功夫不了得行吗?小时候若是他抽到医生职业就好了,他的童年就不会在被打得鼻青脸肿中悲惨的度过。妈的!运气小时不济,就连长大……唉!
“是吗?我可是不会羡慕你有豆腐脑袋,亲爱的小弟。”甄宇西还是笑兮兮的边吃边说。身为四喜盟的专属医生,他可是相当以自己优异精湛的操刀技术为荣;至于他小弟,他实在无法忍受他总爱把拳头置于脑袋之上,虽然他是四喜盟下的任务执行堂主,但本末倒置总有一天会出状况,所以教他如何不为他担心?他可不想哪天在手术台上见到他。
“妈的!你想打架是不是?就算你是我三哥,我照样……”
“宇发,谁准你把三字经带到餐桌上来?”一脸严肃的甄宇南猛然开口。他们四喜盟虽是黑社会,但不代表黑社会全都是满口成“脏”的没知识分子,最起码他们四喜盟就是有水准、有教养的黑社会,所以他的同胞兄弟竟把脏话放在嘴边!堂主都不能以身做则的情况下,又遑论手下的言行举止能好到哪去?
“南哥,我……”完了!他竟然忘记他二哥最是注重那狗屁倒灶的礼仪和高尚的言行举止。甄宇发一张脸顿时变成苦瓜。俗话说得好:人若衰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瞧──他今天是走哈狗屎运?妈的!
“发,记住,在今天日落之前,我要见到那个听说比女人还美的男教授。”甄宇东朝他大弟使个眼色,然后优雅的撂下话。
对这个凡事不爱动脑筋只会用拳头解决事情的小弟,说白话文是唯一不让他皱眉的最佳语言,但其后果极可能会如他二弟所言,变成有勇无谋的莽夫,这倒是要三思呀,可当务之急还是在他小妹身上。
“喔。”甄宇发乖乖地应了声,这才安心的拿起桌上的土司夹上荷包蛋塞入嘴中。暂时没他的事,他总算可以安心的吃早餐了。
“东,发的任务不如交给我吧?我倒想会会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一直保持沉默的甄宇北饶富兴味的开口。他对美丽的女人向来有著高度的兴趣,尤其还是一个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那他自是要开开眼界。
“北,你不会是对男人也有‘性’趣吧?”甄宇西立刻促狭的朝他眨眨眼。
“西,你这句话让我的女朋友们听到,可又要水淹四喜盟喽,我只是纯粹抱著为东分忧解劳的想法。”甄宇北潇洒的一耸肩。
“分忧解劳?上个星期东派人出差去香港时,不知道谁第一个藉尿遁逃之夭夭的哟?”甄宇西笑兮兮的讽刺。
“西,你是要找我去房间私下聊一聊吗?”甄宇北也微笑问道,虽然他是四喜盟的专属辩护律师,但对中国功夫还是有相当造诣的。
“话到此结束。宇北你去,如果不行就不用带回来见我。”甄宇东优雅的把餐巾放置在餐盘上,退开红桧木制成的椅子站起身,慢条斯理的交代完毕就第一个离开现场。
“OK。”甄宇北笑著点头。
“我是不是不用去了?”嘴塞满著吐司,甄宇发口齿不清的问。从战战兢兢到无事一身轻,他今天的运势不如想像中的“衰尾”嘛!
“怎么?不用出任务你的脑子就灵光起来了。”甄宇西笑兮兮的吐槽。
“西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弟弟?”甄宇发不悦的瞪他一眼,还是满嘴食物、含糊不清的质问。
“宇发,嘴巴有东西时不要开口,那是非常没有礼貌的一件事。你待会吃完早餐到我堂口来一趟。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回答的是甄宇南,说完话后站起身,第二个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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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宇白紧捏著手中已洗得干干净净、刻意用精美盒子装起来的手帕,静静地站在管理学院大楼通往教授停车场必经之路的角落旁。她望眼欲穿的看著来来往往的男女师生,就是不见心目中的人出现眼前。而为想亲手交给秦关星,她两年来首度跷课,而且一跷就是两堂,但只要能见到她一面,这算是相当值得的,只是今天起个大早守候在此,她该不会是上午没课吧?
“宇白,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你今天为什么跷课?”
一惊诧的女性嗓音扬起,使得一颗心全悬在秦关星身上的甄宇白吓了一大跳,手中系著雪白缎带的盒子差点就握不住的掉落地面。
“丹……丹凤,你怎么会来这里?”甄宇白惊慌的转过头,看到她的好朋友朱丹凤正怀疑的盯著她手中的盒子看时,反射性就把双手藏在背后,活像做贼似的心虚不安的低下头。
“这是一个好问题,不过你似乎应该先回答我才对。请问你这个中文系的高材生跑到商业气息浓厚的管理学院做什么?”朱丹凤明亮的大眼睛在看见甄宇白急遽的动作时霍然眯起。单是甄宇白跷课出现在管理学院大楼就有问题,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止更显示出大有问题的意味。
“我……我只是……只是……”
“你别告诉我你只是站在这里发呆,我绝对不会相信,因为我看见你手上美丽的盒子。你是要送人吧?送给谁啊?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我就加油添醋的告诉你的女朋友,看你怎么跟她解释?”朱丹凤老实不客气的威胁,不过她只用让甄宇白听得见的音量说话,因为她可不想引人注意;在这午休时刻,多的是不识相的人会破坏她的严刑逼供,而在她好奇心被挑起的情况下,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