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诧异于她低沉的性感嗓音,甄宇白遂抬起泪痕斑斑的粉脸。在迎上她深邃、柔情似水的眸光时,她的心跳瞬间停止、脑袋变成一团浆糊。噢!她觉得呼吸困难,她想就此昏醉在她怀中……
“宇白,真不好意思,我可能没办法陪你,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看著她涕泪纵横的脸庞,秦关星微蹙眉的从西装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轻柔的为她擦拭,然后这才轻轻推开她。
老……老天!她竟然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还帮她擦眼泪!如此温柔的举止……要她不为她心动都难,看来她真的爱上她了。甄宇白陶醉的想著。
当视线在看见她转过身的刹那,她慌乱的叫道:“请你等一下好吗?”她连她是谁都还不知道,她不能就这样走了。
“呃……有事吗?”秦关星一怔,缓缓转过头,不解的看著她红通通却不再哭泣的脸庞。一张圆圆的脸蛋红似苹果,晶亮却迷蒙的双眼带著一丝惶恐的看著他,活像他一走,世界就要在脚底崩溃般的绝望。她在怕什么?是怕他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吗?
“你的手帕脏了。”甄宇白有点不知所措,视线在触及她正欲收起的手帕时,才发现她好高啊!穿著一套三件式的白色西服完全不减她绝美脱俗的容颜,带点英气的味道比韵茹还来得迷人。
“没关系,我……”秦关星不以为意的瞟了手帕一眼,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让她抢走手中的手帕。“你……”
“我……对不起。你的手帕是我弄脏的,我帮你洗干净。”在看见她惊讶的眼神,甄宇白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几乎无法迎视她的眼眸,她窘迫的为自己解释;事实上则恨透了自己的冒失行为。她不想给爱恋的人初见面就留下一个坏印象,但不这么做教她如何再见到她呢?
“不用了,我可以……”
“我坚持!”甄宇白焦急的截断她的话,双手更是将手帕紧捏著藏在背后,深怕她会把它给夺了回去,那她不就缺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再度接近她吗?
“这样啊,那……麻烦你了。”秦关星对她认真的神情和举止不解。不过就是一条手帕,她要洗就让她洗吧,最起码她现在已经不哭了,可他却已经迟到了。唉!他在心中暗叹一口气,然后旋身就欲离去。
“请等一下!”甄宇白惊慌的忙叫住她。
“呃……还有什么事吗?”秦关星停下脚步,这个宇白好生奇怪,她不是讨厌害怕男人吗?怎么对他……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呀!
“请问……我把手帕洗干净后要如何拿还给你?”她呐呐地说完,脸已经红透耳根了。羞啊!就连韵茹她都不曾如此积极、殷勤过。
“你可以拿到企管系教职员办公室给我,我叫秦关星。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把手帕放在我办公桌上就可以了。”
“企管系教职员办公室──喔!你……你是教授吗?”甄宇白倒抽口气的问道。这个看来像仙子一样美丽的女人竟然是个教授,她看起来比她大没几岁。
“我是。不好意思,我真的要走了。再见。”秦关星微微一笑,这回是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停车位置走去。
“再见。”多美的笑容啊,几乎让甄宇白忘记了一切。她傻呼呼的看著她的背影。噢!古来秋香三笑勾走唐伯虎的心,怕就是这样的笑容吧!她出神的紧捏著手中的手帕,直到她的身影没入车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停车场,压根未注意到一辆宾士房车在她离开后也发动引擎朝大门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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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的午餐之约不但迟到,还沦落到恶意缺席的地步。
秦关星试图想解开缚住他双手双脚的绳索,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出自行家所为,因为除了让他一筹莫展外,却不会使他在挣脱的过程中伤到自己,浑然不像一般绑架人的手法。可是,他的下场还是只能任凭对方宰割,尤其这一连串被擒制过程,他敢肯定这绑架他的人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
先射穿他的跑车轮胎,迫使他不得不下车查看,在他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没看清时,就被对方制伏,然后被蒙住眼的拖上一辆车中。
在第三次试图解开手脚绳索却徒劳无功后,秦关星暗叹了一口气。从他被绑架到现在应该超过一个多钟头了;换句话说,他下午的课程极可能被迫停课。而他自来此就独自一人关在这里,这绑匪意欲为何?
就在秦关星揣测的同时,木门“吱呀”的旋开声在前方响起,无数的脚步声相继朝他走来。
“笨蛋!谁叫你们给她绑得跟肉粽一样,你们是白痴啊?还不松绑,别忘了把脸上那块黑布给我拆下来。真是一群笨蛋!”一阵如雷的吼声在室内咆哮回荡。
“发哥,但你不是说……”
“笨蛋!我说什么!我说要你们请她来作客,而不是要你们把她当肉票似的逮来。你们长长脑子,东哥把事情交给我,你们竟敢给我搞破坏!武天,教教他们,教教他们,这群笨蛋存心要把我给活活气死,想让我在东哥面前丢脸好给南、西、北、中哥笑话我是不!?”
又是一连串劈哩啪啦的吼骂声。看来这个发哥脾气挺火爆的,秦关星暗暗想著。不过听他的口气他本该是来做客人,但他压根就不认识他,而东、南、西、北、中哥又是何许人也?听来活像个黑社会。
“发堂主,别生这么大的气。你们──没听见发哥的话吗?赶快给连小姐松绑。”一个温和斯文的男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虽不似发哥怒火般的骇人,但也教人不容忽视;事实上,他敢说这叫武天的男子远比发哥要来得厉害。
秦关星微皱起眉头,此刻他完全肯定这群人绝对是黑社会无疑。因为被冠上“堂主”两字他想不出哪个正当职业会有这种称呼,而他则莫名其妙的被当成连小姐给抓来。小姐?他可是穿著西装、打著领带,怎么看也不像个小姐吧?除了这张与生俱来男生女相的脸孔。
“真是的!满脑子就是打打杀杀那一套,就不能斯文点,要吓著连小姐害我功亏一溃,我就把你们踢回四喜盟去给南哥重新调教,笨蛋!”
发哥火气难消的斥骂时,秦关星发觉自己的手脚已重获自由,就连眼睛都重见光明了。在视线适应乍见明亮的空档,一声声惊艳的抽气声此起彼落的在他耳边响起。
“妈的,真是个大美人。下去!统统给我下去,再看就把你们眼睛给挖出来,妈的!没看过美女,一个个像急色鬼似的!”
又是一连串火气甚大的咒骂声,从一个坐在他眼前长得斯文儒雅的男子口中发出。若非亲眼所见,秦关星绝对不会相信这一番难以入耳、粗鄙鲁莽的言语真是面前之人所出;看著四、五位脸色如土、穿著黑西装的男子鱼惯步出室内,他才发现他身处在一间相当宽敞的书房中。
“发,行了,别吓著连小姐。”
那温和斯文的男声突然从他背后响起,秦关星暗吃一惊的微侧过头。入眼是一张符合他声音外貌的男子,斯文的程度不逊于他面前的发哥,想必他就是那位叫武天的男子,他缓缓收回目光。
“连小姐……呃……妈的!武天,还是让你来说吧,她让我浑身不自在。”发哥清清喉咙开口,却在迎上秦关星绝美的容颜时,霍然的说不下去。
“发,这可是你们甄家的家务事,东哥若知道你把事情交给我,他可能会不太开心。”武天微微一笑的将事情丢还给他,毕竟他只是负责监听可不负责执行;再说此事一旦被小小姐知道,他可不想被她怨恨一辈子,所以,歹势喽。
“妈的!我可是从来就没把你当外人看,再说东哥当著你的面说这件事,他就是知道我对这种人没辙。妈的!你到底帮不帮我?你也不想宇白的幸福就毁在她手中吧!”发哥拢紧眉的斥道。
宇白?这不就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吗?秦关星困惑的看著发哥,这才发觉他的轮廓和她有点相似,难不成他和那个宇白有所关系?而这种人──是哪种人呢?同性恋者吗?所以他们把他误认为连小姐。
“发,你别害我。你开口被宇白知道,她最多不理你一、两个月,因为你们是兄妹,我可就不一样了。我好不容易才让她不厌恶、逃避我的存在,麻烦你还是自己说吧。”武天挑了挑眉,还是抵死不从。
“妈的!亏我把你当哥们看待,你这家伙是什么态度?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真是错看……”发哥猛地起身抡起拳头就欲朝武天打去。
“抱歉。”秦关星忙不迭的叫住他。他不想再保持沉默了,因为这两个男人明显在相互推诿,而他若想还来得及赶赴下午的课,这件事势必得立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