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好像很无聊。”
“我是真的很无聊啊,整天窝在这间小套房里,看着对面的窗户,还得窃听人家的谈话,我只好自己找事当消遣了。”井按下开关,顿时耳机里的声音从喇叭传出。“你听,她正在唱‘新娘不是我’的主题曲,唱得还不错啦,不过就是没有原唱者好听。”
“井,你很无聊耶,把它关上啦”
“有免费的音乐听有什么不好。”井边抱怨边关上开关。“真是不会苦中作乐。”
“没人的苦中作乐是像你这样的。”壁瞪了井一眼,然后又埋首于文件中。
“不能和澄心在一起,又得窝在这里,我都快崩溃了,你又不准我做这个做那个…….那我干脆去死好了。”井嘟着嘴抱怨连连。
壁听了井的这席话,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落井下石。
“没人阻止你自杀,不过别在我面前,我怕我会做恶梦。”
“我如果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井咬牙道,然后戴上耳机。
“放心,你的阳寿未尽,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就是这种人,贱命一条。”壁仍不改讲话犀利,没口德的习惯。
井又拿下耳机。“别以为我戴上耳机就听不见你的话。”
壁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我也不认为你听不见我的话。”
“孟致远。”
“我知道自己叫什么,你不用提醒我,我还记得自己姓孟。”对于井气得半死还涨红的脸,壁是暗笑在心里。
“你非得一直和我抬杠不可吗?”
“是你喊无聊,我只是尽尽同伴的义务,供你娱乐。”
“你供我娱乐?”井大叫。“我看是你在耍我,我供你娱乐吧 !”
“你可以再叫大声点,最好是传到对面饭店房间里,让她知道我们正在偷听她洗澡唱歌,她唱的歌很可能被我们录成唱片,她的歌声很有可能得到葛莱美奖最佳女歌手奖。”壁的手支着下颚,认真的看着井。
“是啊,她还有可能替好莱坞的电影配唱。”井翻白眼。
两人相视而笑,为了双方一席令人嗤鼻的话而笑翻。
“昨夜她带了一个男的回饭店。”
“很正常。”
“很正常?”井不敢相信地看着壁。
“她带男人回饭店很正常,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有时也是像男人一样有所需要。”
“壁?”井还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干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井不敢相信的直摇头。“你一定是被千寻带坏了。”
“早八百年前就被带坏了,你现在才发现吗?”
“对啊,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千寻脑子里的黄色思想是会传染的,我看要叫澄心离千寻远点,免得被带坏。”壁咧嘴笑开。这个井
井戴起耳机,才没多久,他就匆忙拿下耳机。
“她要出去了。”
壁闻言赶紧收拾东西,拿起一旁一台看似Call机的仪器,上头有个闪亮的光点正在移动。
“跟着她,顺便通知星和鬼,要他们到先前说好的点会合。”
“OK,我马上联络他们。”
壁出去后,井马上打开通讯器联络星和鬼两人,一切妥当后,他也跟着追出去。
第4章(1)
慕慈瑄坐在餐厅里,等着侍者进上热腾腾的食物。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手支着下颚开始打量起店内的摆设,无聊极了。
当一道黑影占据她视线时,她以为是侍者端来了她的午餐,高兴的抬头一看——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皇逵沉着脸在慕慈瑄对面坐下。
“你有‘严重警告我’别跟着你吗?”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明显黑了一层,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引来店内其他人的侧目。
“你别跟我坐同一桌,我不认识你。”她别过头去看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
“你不认识我?”他嘴角勾起一抹耶佞的微笑,脑中不知在算计什么。
“我不认识你。”
他倾身扳过她下颚,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当儿印上自己温热双唇。
慕慈瑄错愕地睁大眼睛,还无法反应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的气自窜进她口中时,她心中警铃大作,猛然推开他。
“你在做什么! ”她羞红着脸嗔道,眼睛瞄尽店内客人玩味的表情。
“让你好好认识我,记起来我就是昨晚和你同房的人。”他支着下巴,脸上的梨窝看了让慕慈瑄更气。
“下流”
“我下流?你怎么知道?”他仍然嘻皮笑脸的。
“我不吃了 ”慕慈瑄生气地丢下餐巾,起身就想离开。
他立即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慵懒地看着她。
“你点的东西还没到,你不是饿了吗?先把午餐吃了再走也不迟。”
“我不屑和你同桌,放开我。”
他正色道:“把午餐吃了再走。”
慕慈瑄有些错愕,无法适应他一反常态的严肃,全身还散发着冷冰冰的气自。
待她乖顺地坐下,皇逵才放开手,脸上的严肃表情立即软化,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
“你点了什么?”他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态,轻松地问。
慕慈瑄不屑地睨着他。“你不用上班吗\'”
像是没听到她的询问,他朝侍者招手,然后迳自也点了份午餐。
“这家的餐点好不好吃?”
“回答我的问题。”慕慈瑄不容他转移话题。
“不知道我点的煎蛋好不好吃,牛排是不是用最好的……咦?要不要来杯红酒?服务生! ”
他又朝侍者招手,完全不理会她。“开一瓶红酒给我……不,白酒好了,红肉应该配白酒。”
支着下颚看着他忙着点餐,慕慈瑄嘴边的笑容开始不怀好意了。
见他极度不安地整着餐巾,然后对折放到大腿上。
很好,他一定有事瞒她
“皇逵……”她掩嘴制止想笑的冲动,然后很正经很正经的问他:“你是通缉犯吗?”
“当然不是”
闻言他马上抬起头反驳,当看见她那玩味的笑容时,他才晓得自己被骗了。
“喔?那你的身分是什么?如果不是通缉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别人问起你的工作?”
侍者此刻送上热腾腾的食物,慕慈瑄看了不禁食指大动,拿起刀叉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我没有害怕别人知道我的工作,我只是不想说。”
“可是我想知道。”她嘴里含着香香浓浓淋上起司的煎蛋,缓慢咀嚼。
“可是我不想说。”他别开脸。
侍者也进上了他点的食物,他开始藉由吃饭来避开她的追问。
两人吃饭的举动活似几百年没吃到饭,狼吞虎咽不打紧,最怕的就是被食物噎死。
老板要是看见,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第一次有人这么捧他的场,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盘中食
物,没有任何交谈。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用和别人一样赶着上班?你到底有没有工作?”
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慕慈瑄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皇逵。
皇逵往后靠上椅背。“我没有工作。”
“那你的金钱来源从哪来?”
“我如果告诉你,我继承了一个有钱爷爷的全部遗产,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你问我啊?”她指指自己。
他点头。
“不相信。”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却耸耸肩,两手一摆。“我就说吧,你还是别问得好,反正你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相信
我,我说什么你当然更不可能会听进耳里。”
“我可不想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所以你最好老实招……OK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她叉起食物,又开始吃起来,似乎真的对他的身分不在乎了。
皇逵仔细的想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端倪,可惜她掩饰得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宄竟在打什么主意。
“你……真的不想知道?”
“嗯。”她漫不经心地点头。
“可是你不是才说不想和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吗?”
慕慈瑄吞下口中的食物,顺便喝了一口冰水帮助食物滑入食道中。
“那是刚刚,我刚刚是很想搞清楚你究竟是谁,但现在我又不想知道了。”她丢下叉子,一脸理所当然,“女人是很善变的,你不知道吗?”
其实她脑子里正打着令他闻之色变的算盘,她打算自己去调查他的身分,反正以电脑闯入美国政府机关去查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是轻而易举的事,与其听他说,她情愿自己去查,说不定得到的资料会更多。
“现在见识到了。”他低声嘀咕。
井戴着黑色墨镜,身着黑色长风衣,戴着帽子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
反观壁可就正常多了。穿着正常,也没有戴墨镜,手里拿著书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不时注意对面商店的情况,也不时皱眉看着井怪异的行止。
终于,他忍不下去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壁咬牙小声地问。
井左晃晃右晃晃,眼睛焦距始终在对面商店里,“跟监啊。”
“跟监?我看你的行为倒像是变态。”壁翻翻白眼,放下手中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