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手铐般的玉环,很有「归属」的感觉。而袁灭就是要她有这层认知。
「为何送我礼物?这是失去贞节的代价吗?」眉头聚拢,尉迟涟漪嫌恶地瞪著翡翠般绿意盎然、透著贵气的玉块,并未因他蓦然的恩宠感动到痛哭流涕,反而为袁灭以物质打发她的污辱举止,而气得浑身颤抖。
如果袁灭以为施些小慧小义就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出卖肉体,也未免把她看的太过不堪。
「就知道你会想歪,才迟迟不愿将这只玉块交给你。」板著睑,袁灭讽笑,「给你玉块,是因为我认为它在你的手上会很好看,不为其他。至於贞节--」啧啧有声的摇头,他以极尽可耻的嘴脸,大刺剌宣告,「对强盗而言,贞节值个『屁』。」
「你……」他傲慢粗鲁的态度让尉迟涟漪气结,又一如以往的无言以对。
冷凝的空气,划破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犹是如此,也挡不住袁灭想要和她亲热的念头。
霸道至极的吞灭她温嫩小巧的朱唇,袁灭非要地臣服在他身下才肯善罢干休的挑逗她。
「既然这块玉不是陪宿的报酬,那我该谢感谢寨主恩典,把它送给我做逃跑用的盘缠罗?」许久过去,尉迟涟漪不胜娇弱地拨开他不断偷香的嘴,慧黠的睿眸流转,她重拾话题,怒极反笑的攻击道。
她巧笑倩兮的俏脸让袁灭看呆,骤然脑袋一闪,像是突然听到她的威胁般,他进出一声狂啸,在尉迟涟漪意识到他的动作之前,飞快夺下套在她腕上的手环,怒吼:「你别妄想偷跑!我不许。」
尉迟涟漪眨巴著眼,眼神好无辜,面容好呆滞,内在则好快意的扬高嘴角。
达到报复的目的,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耸动肩膀,她不痛不痒道:「既然你不给,那就算了。」
狠狠的将她揽进怀里,袁灭佛然作色的怒容,足以撼天动地。
他一怒之下,恐怕会抑不住冲动一把将她掐死。
适可而止的没把他的怒火撩拨到最高点,她一派轻松的任他搂著,神情快意。
她总是不愠不火。尉迟涟漪总能很轻易挑动他易怒的心,又在瞬间浇熄他的怒火。袁灭最後的反应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冷到发硬的唇很快覆盖上她的;袁灭服膺情欲的力量,认定只要让尉迟涟漪昏头转向,丧失了理智,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就能掌握她的心--也唯有让她屈服在他强悍之下,才能见到她罕见的激情为他展现。
好一会後,他喘息著迭声狂吼:「不许走!我不许你走,我绝不许你走……」
偎近壮硕的胸膛,尉迟涟漪的神情飘渺,不置一词。
袁灭在乎她吗?她不敢想。
命中注定寡情绝义的女子,没有资格奢求男人的一世眷宠,真情以待。袁灭强烈霸气的命令,只会让她更加恐惧,更想脱离他的掌控。
她负担不起他掏心的炽烈情感,真的负担不起啊!
又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袁灭沮丧的撇开头去调匀气息,免得被她气死。每当他试图接近她的心,尉迟涟漪就千方百计的摆脱他;可笑的是,袁灭从跟她有了夫妻之实开始,便忙著逗她开心,希望她为他展现难得一现的笑颜。
所有宠溺全都是在博取尉迟涟漪的真爱。
爱,是的,遗忘已久的字眼,再度发芽扎根。得到她的肉体,袁灭就更想要她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
不管她的身分是什么,不管她是谁,就只有她跟他,尉迟涟漪跟袁灭,两个简简单单的个体,柔弱无依的绝色女子跟肆虐太平的土匪强盗。
凝望她细腻的侧脸,袁灭抵不住诱惑的亲近她体内自然散发於外的幽香,忙碌的双手,一只继续喂食她手中葡萄,欣赏她咀嚼时挑逗的红唇,另一只手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上下其手,渴望挑起她的热情,眼底火苗乱窜,他低头啃食她盛开的蓓蕾,颠覆世间所有。
灼热的身体不知羞耻地逐渐贴近、密合,尉迟涟漪街来不及推开他,便天旋地转,轻声呢喃了。
以大地为床,似有一番情境。
袁灭眷恋的看著她汗湿的脸颊染红,偎在他怀里,他难得体贴的为她盖上上衣,以免他的需求无度伤害到她。
他到底要怎么做,尉迟涟漪才肯真心诚意的露出笑脸给他看?
情欲解决不了问题,当冷却过後,袁灭又开始头疼了。
瞧瞧,即使此刻欢爱过後的红潮不退,她的表情除了羞赧外,便不再有其他。
美丽的尉迟涟漪给他的感受是另一层面的。
每每见她毫不吝啬的和山寨里的小孩亲近,笑脸盈盈,像朶\盛开的牡丹,却不为他绽放,他就极欲疯狂。
当他真正在乎一个女人,渴求她为他暖床,她就拿乔了。
挑战她的笑容,是袁灭目前最棘手的事,也将是他终其一生的执著。袁灭不服输的个性,又容不得他将尉迟涟漪遣送下山,以对待妓女的方式对待她,要和她相知相守,不但要有圣人广阔的胸襟--以免被她的固执气到吐血,更要有诱拐她心甘情愿留在雷火寨当压寨夫人的魅力。放荡多年的心,有了安定下来的意愿。他要尉迟涟漪为他生下他的子嗣,意念坚定卓绝。
「寨主。」
远在十步之外的叫唤,打断袁灭的沉思与假寐。皱起眉,他拉妥披盖住尉迟涟漪躯体的外衣,笔直坐起。
「什么事?」
「袁将军偕同夫人来访。」
「大哥?」两道浓眉打结,袁灭将熟睡过去的尉迟涟漪轻轻抱起,送她回屋,脚尖轻踢上门扉,他低头思忖兄嫂来意,更震惊抚远将军府素来让人诟病的情报收集网,建立得如此快速完善,能在短短数年间,找到他栖息之所。
身轻如燕的袁灭,如箭般朝大厅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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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闭眼帘的尉迟涟漪任由他将她放在榻上没出声,直待他眷顾的在她额际烙下深情之吻,抓起她为他缝制好的新衣披上,蹑足离开,尉迟涟漪才咕噜跳下床。
匆匆趿鞋,她冲到衣柜内翻出袁灭的衣服穿上。做贼似的推开房门,跑到囚禁西门豁的南边柴房,想趁袁灭的兄长来访、疏於防范之际,偷溜下山。
尉迟涟漪动作轻柔到唯恐发出任何声响,引来无谓的困扰阻碍。
「西门大哥。」西门豁让札木耳用十几捆若胳臂粗的麻绳,层层捆绑在梁柱上。
量是过於自信,柴房的戒备并不森严,尉迟涟漪才能轻装简便地摸进来。
拨开蜘蛛网,她来到西门豁眼前,乍看他狼狈的模样,尉迟涟漪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油头粉面、光鲜的外表,变成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打扮,听见叫声拾起的容颜蜡黄,脸颊塌陷得好不捿惨。
短短不过月余的时间,西门豁被折腾得不成人形。
「尉连,是你吗?」沙嘎的声音,像拖了几十年的牛车,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欵,我来找你一块逃走。」还好尉迟涟漪懂得顺手牵羊,带来匕首帮他割断绳子。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她蹙眉问道:「可以走吗?」
「可以……」西门豁眼神复杂的瞅著她,欲言又止的嘴张了又阖,终究问出:「你是如何逃出的?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有没有侮辱你?」
「没有。」避重就轻地垂下双目,尉迟涟漪忙碌的手可没停过。扶他走出柴房,顺著後山小路,直直而下,越过蓊郁蔽天的丛林,即出交州地界。
出了界找到驻守驿馆的大唐官吏,便可藉由水运直接返回京城。
偶然问,对上他默然的眼神,尉迟涟漪歉然道:「对不起,欺骗你如此久,又害你遭此横祸,受人囚禁。真是对不住。」
「不,我早就原谅你了。尉连……」西门豁急切道:「我可以称呼你涟漪吗?」
睇视著他,尉迟涟漪在他眼底看到了爱恋,不由得幽幽叹息,「可以。」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等脱困回京,愚兄即刻请家父托媒婆至贵府提亲。」握住尉迟涟漪的柔荑,晃惧的眼显得特别有神。「患难见真情。这些时日以来,愚兄无时无刻思念著昔日贤弟、今日的美娇娘。也总算茅塞顿开,想通愚兄为何对你总是痴痴恋恋,舍不得离开你,非跟随你遨游千山万水不可。涟漪,为兄的爱慕你,请你嫁给我,我保证让你穿金戴银,呼奴使婢,恩宠你一生。相信我,请你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公然求爱,可是西门豁这游戏人间惯的花花公子,破头儿第一遭的新尝试。他脸涨得通红,热度直逼灶炉旺火的程度。
「等逃出山寨再说吧!」不著痕迹的把手抽出来,尉迟涟漪笑容僵硬,她不自在的呻吟道。
「也好,也好。」西门豁陷入一片美人在怀的光景中,就算此刻尉迟涟漪要他学狗叫一千声,他也会遵命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