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香气交集在一起,发热的两个个体互相贴着……
「对不起。」她挣扎着。
她太瘦了。
佘仲君手放在她臂膀上,他们正以面对面的方式贴在一块儿;视线焦灼,她的大眼正愕然地看着他,而佘仲君深邃、炯炯有神的目光也盯着她不放。
「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他已吻住她的唇瓣,极温柔地吮吻她的唇瓣。他变得越来越眷恋她的唇,每当与她面对面时,他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她那柔嫩红艳的唇瓣所吸引,他会在脑海里勾勒出吻她的画面,然后他会开始心痒,会想吻她。
他不明白这一切,对她的感觉……真的不明白。
这与他以往与女人的相处经验不同,他从没如此眷恋过一个女人的甜蜜,对一个女人如此渴望。
我还会再来,好好保护你最重要的宝贝。
红羽
手里握着那张偷儿遗留下的纸条,佘仲君始终眉头深锁。
最重要的宝贝……已经偷了他祖传的翡翠戒指,他还想偷什么?
「咦?老板,你怎么在办公室?」秘书惊讶不已。
「没去吃饭?」
「刚用餐完毕,想将下午与李大匠见面的资料放在你桌上。」说着,秘书将手中的公文夹放到桌上。「老板,你不回去吃饭吗?」她知道老板是个超级洁癖,若非不得已否则不会在外用餐,而能让他踏进一步的餐厅,肯定是得到他的认定,他才会安心地踏进去用餐,不过那样的餐厅少之又少。
佘仲君将纸条折好收进口袋里,站起身,秘书立即取下一旁的西装让他穿上。
「老板,如果不想回去用餐的话,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帮你叫外送?」
「不用了。」整好身上的西装外套,他拿起桌上的文件。「下午我会在李大匠来之前回公司,你将东西准备好。」走到门前突然又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转身交代:「下午三点来的那批古董就放在西仓保险库里。那些是中国宋朝时期的瓷器,清点检查完之后记得先包上一层蚕丝后再包羊毛,知道吗?」
「我明白。」
坐在车子里,佘仲君始终眉头深锁,肘撑着窗框望着窗外快速飞逝的景物,他想着纸条上那些挑衅的字眼,思考着,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更重要的宝贝?
「老板,你今天好像晚了点。」前座的司机如是询问。
「嗯。」他随意回了句,眉头锁得更深了。
司机淡淡笑了笑,微弯的眼略微下沉,锐利的目光只闪过那么一瞬,随即又恢复成善意的弧度。
「老板,回家吗?」
「对,回去。」他眉头陡地松开,拿出口袋里的电话拨号。「喂,乾妈,是我,仲君。」
「死没良心的浑小子!你居然敢放乾妈鸽子,不孝!」
「乾妈,我已经和你说过那天我真的是有事嘛。」
「乾妈还比不上你那些死人东西吗?呜……我知道、我知道,我老了,快死了,所以你连来看我的时间都不想拨出来……啊——呜……」
「乾妈。」
「呜……佘仲君,算我白疼你了!」
「乾妈,我从没那么想过!」他挫败地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喔,他记起来了。
耳边还传来他乾妈那声声的假哭与抱怨,他深吸口气后好言安慰:「乾妈呀,你别再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了,你这样是想乱点鸳鸯谱还是要棒打鸳鸯啊!」
那头的假哭声突地收住,语调轻快地试探:「仲君,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
「对啊,所以你每次替我安排的相亲餐会我都不想参加就是这个原因,如果被我的女朋友知道,我肯定会被她剥下一层皮。」为了永绝后患,他不得不说谎。谎是说了,但就怕乾妈会不死心,甚至要求要见他所谓的「女朋友」一面。
「仲君啊,你看看、你看看,乾妈真胡涂,竟然想不到这个层面,人老了啊,脑袋可真不管用。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找一天将她带来让我好好瞧瞧吧!」
哦喔!佘仲君的眉毛害怕地在额际跳动。
「呃,乾妈,她很忙耶,恐怕挪不出时间。」
「仲君,难道你是在说谎骗乾妈?」她的语调充满怀疑。
「我当然不敢骗乾妈啊。」糟了,他要去哪里找个女朋友来充数?佘仲君恨不得能咬断舌头自尽。
「我不管,我等着抱乾孙子等疯了,今晚我就去你家拜访你的女朋友,记得打个电话通知她去你家,让乾妈我好好评监一下。」
「乾妈……」
「对了,你打电话给乾妈有事吗?」她根本不想再给佘仲君推拒的机会。
「乾妈,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嗯,例如丢了什么东西。」
她想了想。「没有啊,我最近顺得很,家里哪有丢掉什么东西,我还和萝丝上百货公司买了不少东西呢。怎么啦?」
「没、没事。乾妈,你一个女人进出凡事要小心点,知道吗?」
「知道了,还有萝丝陪着我,怕什么。记得啊,今晚我会去和你可爱的女朋友共进晚餐。」
「好。」
挂上电话,佘仲君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下可好,他要到哪里去找个女人来充数?
第5章(1)
水宓桃从黑忽忽的水桶里捞起抹布扭乾,再次用力地往大花瓶上擦。不管她再怎么擦,花瓶上泛黄的污垢还是擦不掉,她越擦越烦,最后干脆放弃抹布,转往厨房去找寻更有力的擦拭工具。
拿起新找到的工具沾些肥皂水,往瓶身上擦去,果真,泛黄的污垢有点去掉的迹象,她满意地再沾更多的肥皂水去擦拭。
「喔,我的天!」一声抽气声和瞬间出现的手臂同时出现在她眼前,抢走她手中的工具。「我的天!你居然拿这种东西在擦我的古董花瓶!你知不知道这花瓶是什么年代的啊!」
「我管它是什么年代的,你都不会整理啊,放着让它泛黄。」她伸手又想夺过他手中的东西,他却将手伸到背后去。
「黄?你居然说我的古董泛黄?」他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蹲下身去检查花瓶,果然在瓶身处看见几道清晰可见的刮痕,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且你拿的这是什么?」
「菜瓜布啊,你别告诉我,你不认得什么是菜瓜布。」她双手环胸站成三七步。「而且你以为我爱啊,我在家可是从来不用做家事的,要不是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不想白吃住你的,我才懒得替你擦家具。」她指指地上那桶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东西有多脏,清水都变成黑水了。」
「你……」他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还有啊,我不只替你擦了花瓶,还有大门旁边那副鬼盔甲,你有没有看到它变得又晶又亮?这可是我的功劳喔!」她漾着灿烂的笑容说。
闻言,他飞也似地冲到门前去,不出两秒,一阵哀号由门口传来,一张铁青的脸立即出现在客厅门边,手握紧了拳。
水宓桃见状连忙脖子一缩,身子更是往后迭退数步。
「你……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敢再乱动你的东西了,你……你别打我喔!」她哀戚着一张脸,标准的「恶人无胆」。
他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我很气,但我不会动手打女人。」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他得替那些得来不易的古董担心了,真不知道哪天这些古董会寿终正寝?
佘仲君深深叹了口气,拖着老态龙钟的步伐走到沙发旁坐下,才一坐下,他便马上弹跳起身,惊愕地看着沙发椅;从里面找出一罐清洁剂,他的脸顿时黑了一半,冷肃地看着她,摇摇手中的罐子。
「啊,你找到它了!」她乐不可支地冲到他面前抓起那罐清洁剂。「我找了它好久!刚刚要擦那个壁炉,结果找不到清洁剂,原来被扔在沙发里了!」
「你……想用这罐清洁剂去擦……那个壁炉?」他转身指了指一旁的古董壁炉。天知道,这壁炉和这幢房子的年龄一样老,有一、两百年历史,里头的炭灰厚得就算用刀子挖都不见得能挖下来,而她竟然想用这罐……
不是他要瞧不起这罐清洁剂,他是瞧不起她的那颗脑袋。
见他用鄙视的眼瞅着自己,她挑高眉问:「怎么,你怀疑?」
水宓桃将手叉在腰上瞪着他。
见她气鼓了腮帮子的可爱模样,他不禁失笑。「我是很怀疑啊。」
她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弹出青葱秀指戳戳他的胸膛。
「你别太过分喔,我这可是在打扫你的房子耶。」
「没人要你做这些事。」他凉凉地堵回去,却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指。「你身上的瘀青消了吗?做什么家事。」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这组沙发,是俾斯麦时期的古董,象牙白的主体是它的特色,配上深色碎花图案的沙发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