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她想的一样,爹爹苦于他们的关系是父女。所以不敢逾矩。
要做出让他不认她是女儿的计划,早就开始了,她有一个缜密的追夫计划,而且大家都站在她这边。
酒拾儿吐吐舌头,笑着说:“那我要怎么报答爹爹才好呀?”
苏猷查口快,立刻说:“以身相……”
一句话还没说完,酒罄已经在他后脑勺上赏了一巴掌,“又要胡说什么了?”
“没事!”苏猷查摸摸头,有点委屈的看了酒拾儿一眼。
他想帮她忙,才会挨了这一掌,结果她还笑得那么开心,实在太没良心了。
“他没事,我倒有个疑问。”酒罄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们在这里干么?”
一大群人鬼鬼祟祟的住在高升客栈,完全没有通知他。不知道有什么图谋。
呵呵,一群人尴尬的互看,只是笑。没人接口。
“没人要回答我的问题吗?”
酒拾儿举手。自告奋勇的说:“我、我、我!”
“你得好好解释,为什么会钻到酒缸里!等一下就轮到你,现在让你爹爹们先说。”
她小嘴一翘,“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要躲人嘛!谁知道进得去就出不来啦!那个坏蛋你也认识呀,就是那个刘大炮嘛。他改到京城做坏事了,谁知道我那么倒楣给他遇见了。”
她说得飞快,一口气不停的讲完,虽然简单,但也清楚明白。
于是酒罄点头,心里想着,刘大炮这事他得想办法解决,否则拾儿总是永无宁日。
“至于大伙偷偷到京城来,瞒着不让你知道,是我的意思。”酒拾儿换上一副埋怨的嘴脸,“爹爹,其实这都是你不对。
“我虽然是你女儿,可是你对于做生意的窍门,还有造酒的技巧,却一点都不传给我。要是你早点挂了。不就没人知道九酿酒的作法了吗?”
酒罄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九酿酒的作法又不是秘密,我也没有藏私,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也知道的。”
现在却这么说,这不是存心冤枉他吗?
她一脸不信的又道:“如果没有藏私,那为什么大家做的没你好?”
“那是经验!分寸一没拿捏好,品质就会有差异。”他耐着性子解释,不大明白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这里来。
“我不信。”酒拾儿固执的反驳,“一定有方法可以控制九酿酒的品质。只是你不肯说而已。”
他苦笑的看了大伙一眼,“造酒、酿酒的时候,大家可都在场。我有没有偷留步,大家都知道。”
酒馨一说完。大家都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拾儿呀,你爹爹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我们都不知道。总之呢。我决定不靠爹爹,要自己造出举世无双的好酒!我有酒坊能造酒。我有酒楼能卖酒,从现在起不用靠爹爹的庇护。”
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我、要、自、立、门、户!”
苏猷查讶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跟天之芙禄打对台喽?”
难道那个来势汹汹的对头,就是拾儿吗?
“六亲不认!”酒拾儿拾高小巧的下巴,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酒罄,你接招吧。”
她直呼他的名字,让他的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他从来没想过,从拾儿嘴里吐出他的名字,居然会这么清脆动听,让人心驰神往……
酒常满看着孙子那呆愣住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拾儿已经开始了她的计划,希望她能顺利成功。
或许明年他就能抱曾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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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豪华大酒楼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那气派的格局立刻成为京城的新地标,平民的收费价格更是深得人心。
虽然卖的酒普通,可是各种下酒的热炒、小菜是又经济又美味,甚至跑堂的不是伙计,而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貌美的大姑娘。
掌柜的是能盲善道、长袖善舞的王寡妇,她给酒楼招揽了不少生意,让身为老板的酒拾儿每天算帐时都是笑嘻嘻的,一脸开心。
出入天之美禄的客人明显的变少了,而拾儿大酒楼却是人满为患,酒客川流不息。
苏猷查一脸无奈的站在门廊,看着对面的华灯高照、热闹滚滚,再回头看看店里的冷冷清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群娘儿们还真标致。拾儿真是懂得男人贪色的心理。”
“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酒罄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接了一句,“这样做生意不会长久的。”
男人都有贪新鲜的心态,所以拾儿那里能够一开始就吸引大批的人潮,但没有真正的美酒,是留不住客人的。
很遗憾她不懂得这个道理。
“你该不会是眼红她的生意好,说这种话诅咒人家吧!”
他把手背在身后,笑了一句,“当然不是!来,我们过去瞧瞧。”
“真的假的?”苏猷查巴不得酒罄这一唤,连忙跟在他后头走到对面去。
他想来很久了,但碍于酒罄的面子而不敢开口,一没想到老板大人居然主动说要去,那他当然要跟喽。
才一进门,美貌的店伙计立刻就来招呼,并且安排舒适的座位。送上设计精美的菜单,还自动拿来店内免费回体顾客的美酒,并且殷勤的将酒杯斟至八分满,才礼貌的告退。
“服务这么周到,难怪生意好了。”
酒罄拿起酒来喝了口。看了看装酒的精美瓶子,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这样不行。”
而苏猷查则是顾看着美女穿梭,喝到肚子里的酒是好是坏,他也喝不出来了。
“你们来啦!”才从后面掀帘出来的酒拾儿,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们,莲步轻移的走过来,一脸盈盈然的笑意,“怎么不让人叫我?”
“拾儿,来坐这边。”苏猷查连忙让座。“你生意做真大,本钱回来了吧?”
“还早呢!”她看了酒罄一眼,见他手里拿着酒杯,习惯性的同:“爹……z……酒味道还好吧?”
听她硬生生的把爹爹吞进肚子里,酒罄心中有了一丝动摇。
她这么固执的不认他这个爹,要划清他们的关系,难道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爱他吗?
“论品酒,你比我高明,你告诉我味道如何。”
他示意她自己喝喝看,谁知道她却一手拿过了他的酒杯,以唇就杯直接就尝了一口,压根就不在乎那是他用过的。
“我觉得挺好的,是好酒,你呢?”
“你做生意学会不老实了。”酒罄摇摇头,“这酒虽称不上劣质,但品质也非绝佳。”
“那依你看,问题出在哪里呢?”
她含笑看着他。
酒拾儿当然知道答案,她故意使酒的品质变差,而爱酒如命的酒罄一定会出言指正,她就能以请教为名。多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了。“出在你盛酒的器皿。”
于是他详细的解说新瓶与旧瓶的差异,酒坛会如何影响酒质。
在一篇精辟的解说之后,苏猷查是昏昏欲睡,而酒拾儿却是一脸兴致勃勃。
“我快睡着了,我去洗洗脸,你们慢谈呀。”
苏猷查一走,酒拾儿立即说道:“唉,爹爹,这些道理,你在家时却从来不跟我说。”
她看着他,真情流露,毕竟还是叫惯了爹爹,实在很难改口。
“是吗?或许是没有机会吧。”
经她这一说,酒罄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总下意识的要避开跟长大成人的拾儿相处。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怕自己情难自禁,所以赶快悬崖勒马吗?
“是呀。”她语带幽怨的开口,“在家的时候,我们反而没有那么多机会碰面说话。”
“在家的时候要忙酒坊的事,又要应付奶奶,所以就疏忽了你,真对不起。”
“才不是呢!爹爹,自从我念书回来之后,你就变啦!以前你是那么疼我,我要是睡不着,你会来拍拍我的背,哄我睡觉。
“我要是不开心,你就会说笑话,给我小玩意让我开心,要是我做错事了,你就会来教训我.有时候还打我呢。”
“那时候你还小呀。”他克制了想伸手揉她头的冲动,“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我总不能像十年前那样对待你,动不动就把你抓来打屁股吧!”
酒拾儿脸一红,“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去念书回来之后,跟爹爹反而生分了,早知道就不去念书了。”
“没有这回事!拾儿,你还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跟你生分呢?”
酒拾儿一听,忍不住冲口一句,“可我不要当你的女儿呀!我虽然叫你爹爹,可是我……”
她话没讲完,却发现酒罄俊脸发红,一副尴尬的样子。居然有些坐立难安。
于是她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我却从来没把你当爹呀,你也只大我八岁,难道真的视我如亲生女吗?”
酒拾儿大胆的说了这番告白,羞得屁股坐不住椅子,连忙起身掩面就走,差点和回来的苏猷查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