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野!」
殷若花的呼唤从人群中传出来,听起来有点着急的感觉。
「她终于把绿豆糕吞下去了。」还好没噎死,「什么事?」
「快点跟你的人说,我不是什么少奶奶……别拉我的衣服,喂,这是谁的小孩呀,他的鼻涕沾到我了啦!
「谁踩到我的脚了?你们别推挤呀,我不是少奶奶,不用过来看啦!
「我没有要贴身丫鬟,谁当厨房的大厨娘我也没意见。喂,谁把这东西塞到我手里?我不接受贿赂的。辛野、辛野!」
「我看我还是别过去好了。」辛野含笑说:「还是在这就好了。」
少奶奶都得到这么热情的待遇了,他这个少爷再进去,恐怕会很凄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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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三头,粉蟹狮子头、拆烩鲢子头、扒烧整猪头……贵得要死酒楼每日限定十套。」看完,殷若花立刻阖上书本,不怕丢脸的询问路
人,「请问贵得要死酒楼在哪里?」
既然到了扬州,当然要看看吃尽天下宝典,且立刻前去大快朵颐美食。
她才不要留在辛家整理那堆跟山没两样的家具,也不想像辛野一样身陷仆人重围,当然是墙一翻,立刻按图索骥找吃的了。
她在大街小巷穿梭着找路,路痴的她越急着想去吃名产,就越找不到。
就在她顺着路人指示的方向找路时,两个蒙面人悄悄的出现在她身后,举着大刀就要砍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蒙面人身后又出现四个人,都拿着狼牙棒狠狠往他们头上敲下,把他们打昏后,马上拖进小巷子里。
殷若花听见咚咚的声音,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谁?」
「奇怪,怎么一直听见东西倒下的声音?」她挖挖耳朵,「是不是天气太热,才产生了幻觉?」
她在扬州城里找了一圈,问了大半个城里人,五组要对她不利的蒙面人,通通都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收拾掉之后,她终于找到了贵得
要死酒楼。
一进酒楼,她都还没坐下便叫菜,「小二!快,帮我送扬州三头过来。」
「姑娘,不好意思,你晚来了一步,我们今天最后一组三头让那位老爷给定走了。」
殷若花跟着小二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干扁枯瘦的老头坐在窗边,四个高壮肌肉都会抖的壮了站在他后面,桌上摆着一个碗,他正叮叮
咚咚的不知道在碗里玩什么。
「那如果他肯让给我呢,是不是我就能马上吃到了?」
「当然喽,厨房已经上火了,再半个时辰就能出菜。」店小二答道,「姑娘要是有本事,就请那位大老爷让吧!」
对于吃,殷若花是非常坚持的,她立刻走到那一桌去,「老爷爷对不起,我可不可以打扰一下?」
辛大棒抬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心里想着,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胡涂呀!
他两个时辰前就得到消息,说她在城里四处找贵得要死酒楼,所以特地来这里等她。
等得他的午睡时间都要到了,她居然才找到路过来。胡涂成这样,难怪人家要她的命,她也不知道防备,还好他早有先见之明叫人暗中保
护,否则他不就没孙媳妇了。
「坐呀,小丫头。」他抓起骰子,边往碗里丢,边对着她说。
「谢谢老爷爷,你吃饱了吗?」
奇怪,这个老爷爷看起来有点眼熟呢,似乎在哪见过似的。急着吃的殷若花也懒得想了。
「还没呢!」
「那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殷若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算计老人家的三头好像有点过分,「你爱吃什么尽管叫。」
「我已经叫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呀!」
他早就叫人把她打听得一清二楚,因此一听到她打听贵得要死酒楼,就猜到她是为了出名的三头而来。
「嗯……」想不说实话好像不行,她硬着头皮说:「老爷爷,我知道你叫的三头是酒楼的最后一份。」
「是呀!这粉蟹狮子头、拆烩鲢子头、扒烧整猪头是扬州最出名的美食,来了扬州不吃这三头,可以说是白来了。」
他这话说得殷若花心痒难耐。「老爷爷,我是外地人,从来没吃过这三道菜。不如你就让给我,我再另外请你吃一顿怎么样?」
「小丫头如意算盘打得真精。跟我这老头抢起饭吃了,呵呵!」他又是一掷,掷了个满堂红。
「好不好嘛!」殷若花双手合十,拜托着,「求求你成全我吧!」
「今天吃不到,明天再吃不行吗?」
她这么软言相求,让辛大棒呵呵直笑,也真的想让她了。再说,这也是帮她点的,否则他都已经没牙了,怎么吃呀!
「不行啦,感觉不一样啦!而且我已经知道现在就有,叫我等到明天,我哪里等得下去?」
他哈哈大笑,「这叫为吃固执是吧!老爷爷我生平好赌,程度就跟你好吃差不多,所以大概能体会你的感觉。」
「是呀、是呀!」她用力点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好吧!我把好菜让你,不过你得陪我赌钱玩几把,怎么样?划算吧!」
殷若花有点犹豫,「老爷爷,你把菜让给我,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赢你的钱。」
辛大棒一听哈哈大笑,笑得高兴极了,「你赢我的钱?哈哈!你要真能嬴我的钱,别说是扬州三头了,出名的各式好菜,我办一桌请你。
」
「我是说真的呀。」他都愿意让菜给她吃了,她真的不想占他便宜,「我是天生的倒楣鬼喔!」
辛大棒又是一阵大笑,「如果是的话,那我不是铁赢的吗?」
「但我是专门倒楣别人呀!你想赢钱,我就会害你输钱的。」
「试试看吧!我已经四十年没输过了。」他将碗往她面前一推,「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只要你赢得了我,这金子就是你的。」
「我要那金子也没用,我赌钱赢来的银子都留不住。」她叹了一声,抓起骰子随便掷了下去。
结果掷出了五点,辛大棒随便乱掷都能比五点还大,可以说是赢定了。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没使什么巧劲就直接掷骰——四点,「嗯?我输了!怎么可能?」辛大棒大叫着说,又惊又喜的心情很难形容。
「我早就跟你说了吧!」
「我不信!再来。」
输,除了输还是输!
「再来!」
「还来呀?」殷若花已经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不大想玩了。
「我跟你赌牌九。」没想到他每把都输,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就连他的贴身保镖都快吓死了。
赌神居然从头输到尾,干脆改名叫衰神好了。
「老爷爷,我想吃东西了。」
「啊!」辛大棒看着牌,大叫一声,「你一对梅花,我别十。啊!好,好……」砰的一声,他居然头一垂就倒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老爷爷,」殷若花大惊,迅速跳起来摇着他的肩膀,「你醒醒呀,老爷爷!你们快点叫大夫呀!」
难道是她把老爷爷气死了。天呀!她是杀人凶手。
「殷姑娘,你不用急。」其中一名壮汉道:「我家老爷子只是睡着了。他未时一到就会睡着,直到申时才会醒,这是正常的。」
说完,他立刻吩咐店小二送菜上来。
「真的吗?」她有些怀疑的问,直到听见辛大棒开始打呼才放心。「那你们要不要抬他回去?」
「老爷子没交代,我们不会妄动。他起来后应该还会想见殷姑娘,就请殷姑娘先用餐吧!」
「喔,好,谢谢你。」她拿起筷子正要夹菜时,突然想到,「咦!你怎么知道我姓殷?」
壮汉笑了一下,「姑娘姓殷,名若花。是老爷子说的。」
真奇怪!她有跟老爷爷说她姓啥名哈吗?
这个老爷爷神秘兮兮的,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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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
辛野着急道:「真的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我到处都找过了,师姊不在。」常若岩一脸担心,「可能出去找东西吃了吧!」
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这么着急?天才刚黑,师姊虽然是路痴也不会走丢到哪里去呀!
「你怎么没跟她去?」他对着黏在衣晓杰身上的常若岩说。
「那你怎么不跟我师姊去?我要是离我相公太远,他会担心的,我怎能跟师姊去?」
「你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吗?你黏他黏得这么死,他三天就嫌你烦了。」
常若岩倒吸了一口冷气,嘴巴张得圆圆的,立刻跨出十步,跳到门外去,「会吗?相公你会吗?」
「少爷!」衣晓杰求饶,「你饶了我吧!没看好殷姑娘是我不对,可是你别让若岩……唉!」
他那少根筋、爱哭、很会胡思乱想的老婆,是会把他的话当真的。
辛野有些烦躁的说:「我出去找人!」
唉!他怎么能让殷若花那个傻丫头自己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