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偷听你跟宋叔叔说话的啦。」夏侯依依大方的说,「不过来得太晚,只听见后面。」
夏侯宁一笑,「也没说什么。」
「我才不信呢,没说什么干么要避开净海?」她一哼,「你们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不肯一刻分离的吗?」
「谁说我要避着净海,我是打算迟些才跟她说。出去了一天,我当然要她一回来就休息,在这里听我们说话,那多累多无聊。」
孙净海一听,笑了笑,「你真好,我怎么没想到你是在体贴我。」害她一时之间,真的胡思乱想了呢。
「噁心死我了!」夏侯依依摸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看到宋辞脸上奇怪惊讶的表情,又道:「宋叔叔,你别理他们,他们是中了情花毒,身不由己的一定要对对方好,才会这么噁心。等祝樊找解药回来,大家就可以脱离这种噁心的日子了。」
净海和哥哥,双双中了情花之毒只有她和祝樊知道,因为宋辞不是外人,所以她坦白不要紧。
她这么一说,果然宋辞惊讶无比,而孙淳杏也诧异万分,「情花毒,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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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的车队在两天的跋涉之后,终于接近穿岩山庄的庄界。
多在孙家逗留一阵子的陈浩江,这回当起领路的向导,他让大家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平台上休息,坐在马车中的孙老夫人和柳芙蓉也下来透透气。
「穿岩山庄就在前面了,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见小镜湖了。」休息了好一会儿,陈浩江殷勤的说。
「多谢了。」
柳芙蓉朝他一笑,将裙襬稍微拉高,优雅的钻回马车中。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红着脸,看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哀伤。
她怎么会是孙净海的娘呢?
在见到柳芙蓉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当场被雷劈成两半似的。
她是那么美丽、优雅、迷人,浑身充满女性的美。
在见到她之后,他才知道,依依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像她这般才是真女人。
他,对她一见钟情,但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情衷,才不会唐突佳人。
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他跟夏侯宁是好友,如果他娶了柳芙蓉的女儿,那他的美梦只怕成为永远的空想了。
夏侯宁要他医治孙净海的惧男症,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美满打算,这么说来,他该不该成全别人的快乐,牺牲自己的幸福呢?
虽说医者父母心啦,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大夫了,应该不用那么牺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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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弄到解药。」孙淳杏一脸坚决的说。
她才不让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毒,破坏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宋辞点点头,「这是当务之急。」
他也不能坐视少爷因为受情毒影响,而错过了这个并吞孙家产业的好时机.
「废话,这还需要妳们说吗?祝樊还没回来,谁知道要怎么解毒。」夏侯依依一脸不耐的托着下巴,哼了一句。
表面上看起来,大家似乎都有正当理由期望现在的情况改变,不过大概就只她不是出自于私心吧!
「祝樊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那我先出个主意,只要暂时放着孙三姑娘的病不管,他们也就无法顺利拜堂。」
刚把孙家女眷领进门的陈浩江,也不管夏侯宁要他先诊治孙净海,就借口肚子痛落跑,结果撞见他们三个在花园里密商着要如何破坏这门亲事,他当然兴奋得顺便插一脚。
「你不是名医吗?难道你没有医治情花毒的办法?」孙淳杏充满希望的问。
连奶奶和二娘都来了,二娘就不用说了,一定力挺净海,而奶奶一向偏心,一定也是站在她那一边,说不定她们还会拍手说这是天注定的良缘。
陈浩江无奈的说:「我从没听过这种毒。」
这种旁门左道,他怎么会知道呢?说来说去,都是祝樊那个闯祸精不好。
「不管了,总之呢,既然我们决定要这么做了,在祝樊回来之前,我们得使出全力让这婚事告吹。」
夏侯依依想了想,点头认同,「浩江你呢,想办法拖着不要替净海治病,不过,你看净海究竟有没有救呀?」
陈浩江笑了一笑,「我还没有诊治过她,不过呢,我已经想好了医治的方法,应该有效。」
夏侯依依拍拍胸口,总算有个好消息了,「那就好,等她毒解了,病也好了,就是双喜临门之时。」
净海一定会感动她这个好朋友的拯救的。
孙淳杏插嘴道:「别把话扯远了,那我该做什么?不如我就盯着夏侯庄主,不让净海接近。」
「这方法好。」宋辞连忙附和,「大小姐,妳就负责缠着孙三姑娘,直到祝樊回来为止。」
夏侯依依看了孙淳杏一眼,说道:「我话先说在前头,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为他们两人解毒,可不是要帮妳成为我的嫂嫂,所以呢,妳也别想借机接近我哥哥,哥哥我自己看着,妳看着净海吧!」
「那也可以,都听妳的吧。」孙淳杏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可不爽到极点。
等她成了她大嫂之后,一定把这个无用的小姑和她那个废物丈夫一起赶出庄去。
宋辞笑著称赞,「孙小姐又明理、又懂事,真是难得呀。」
「宋叔叔过奖啦!不过呢……」孙淳杏带着假笑继续说:「这件事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要是给我二娘、奶奶知道了,她们恐怕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他们成婚,以救孙家之急。」
「那还要妳说吗?我当然知道。」
夏侯依依当然知道净海她娘有多么热中让她嫁给哥哥,否则她当初也就不会跟她一起跷头啦。
只是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奇妙,绕了一大圈,却还是让孙净海到了穿岩山庄。
该说是缘分,还是个错误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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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奶奶对你那么凶。」
孙净海抱歉的看着夏侯宁。
奶奶年纪是大了,不过大声骂起人来呀,可是凶得很。
此刻他们面对着面一同站在九曲桥上,看着水里色彩鲜艳的锦鲤,和浮在水面上的碧绿莲叶。
天空降下了轻如柳絮的细雨,轻轻的缀在她的发上,像戴上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发炼。
「没关系。」夏侯宁爽朗的一笑,「弄清楚了就好了。」
他要是孙老夫人,当然也会发火的啦。
虽然他之前并没有跟孙淳杏求亲,只是对她的求亲做出响应,条件是嫁妆附上香榧园他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如此一来他自己也算理亏在先。
他相信,孙淳杏应该不曾把这个但书让孙老夫人知道,否则她绝对不只发这样的小火。
当然他不会说破,毕竟自己觊觎别人的香榧园,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骄傲的事。
况且,他也怕净海因此误会他是为了香榧园才对她虚情假意,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美丽温顺的她,夏侯宁真搞不懂,为什么之前他会对孙家香榧图的兴趣大过于她呢?
「可是……」她有点忧虑的垂下睫毛,「淳杏……」
她当然知道淳杏心里想些什么。
当初她绑错人,误把夏侯宁弄到孙家时,淳杏的表现不言可喻,当娘亲和大娘为了夏侯宁而吵嘴时,她说出一点都不希罕庄主夫人的位置,淳杏脸上露出的轻蔑微笑,她永远都记得。
现在想来,当时说的气话,如今却成了让自己难堪的大洞。
「放心吧,我从来也没答允过她什么。」他安慰道,「如果妳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我会好好向她赔罪。」
「嗯,我也该跟她道歉的。」
淳杏到穿岩山庄好几天了,每天都推说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一直距大娘关在紫花居里。
她去探望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请大夫过去,大娘也推说不用。
「对了,淳杏有些不舒服,能请陈大夫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夏侯宁笑着说,「不过浩江是为妳来的,理当以妳为主呀。」
那臭小子,不知为什么,一回来就给他跑得不见人影,当初要他帮忙,他可是义不容辞一口就答应了。
现在要他帮忙看一下净海的小毛病,就给他推三阻四的,真是的。
孙净海有些担心的说:「不知道他能不能治我,如果连他也没办法的话,那我……」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这怪病要拖一辈子的话,那绝不能害夏侯宁跟着受苦。
「不会的。」他用坚定的口吻说:「我对浩江有信心,妳也要。」
看着他的脸,她轻轻的点点头,「嗯。」
这时候夏侯依依突然跑来,挥手喊着,「哥哥,原来你在这,我找你好久啦!」
分离大作战已经展开,身为先锋的夏侯依依,第一波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