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岑峻飞无法像民雄这么乐观,谁教他是当事者呢!“都七年过去了,就算当初真有什么蛛丝马迹,现在也不可能还留着啊!”
“还是再试一试吧!”民雄鼓励着,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乐观态度。
事实上,他也始终觉得自己比“名侦探科南”还厉害,如今有机会让他小试身手,他当然要积极争取 !
何况,他都快被岑峻飞打成废人了,趁此机会捞个假休息一番,应该不算什么吧?
是吗?也好,岑峻飞无力的想,那他就再一次踏上那个伤心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让他找回“男性雄风”吧!
毕竟,这次若是不成功,他也只能任他爷爷宰割——等着被人揭发,他这个企业家第二代的黄金单身汉,先前何以会如此“洁身自爱”的真相吧!
“荷娃!你快来看,你的男人又上报了耶!他还真的蛮厉害的。”莲花满心欢喜的拿着报纸,兴匆匆的奔到卧室去找人。
一名脸圆圆的,长得不能说是很美丽,却有一张看起来很亲切、很可爱的脸蛋,活像邻家妹妹的女子,她眨着灵动的双眼,小鼻子不悦的皱了一下,一连串小客气的话语从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吐出,“哦——莲花,你又想搞破坏了。就跟你说过,在这个家千万不要提到那个陌生人,你又给人家忘记了!”
她指着莲花的俏鼻,“我要你记住一个重点,那就是对我而言,那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说这话的荷娃,经过岁月的洗礼,已不再像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言行举止毛毛躁躁的,如今说起话来中规中矩,没那么孩子气了。
惟一跟当年她去那座小岛“做坏事”时没什么改变的,就是她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了,她的双眼中仍然装满慧黠的光芒,时时刻刻流露出鬼灵精怪的神采。
“怎么可能不存在?”莲花立刻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
荷娃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就跟你说过,只要我认为不存在,他就不存在。事实上,如果不是你老在我耳边提起,早八百年前,我就把那个‘陌生人’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还在“陌生人”三个字上加重音。
“是吗?那借问一下,你每天看到的那只小的,他是从哪里来的?”莲花边说边以食指指了指她,“你可别跟我说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喔!我可是知道内情的。”
“是喔!这倒是提醒了我,我好像得赶快找个杀手把你给杀了灭口耶!”荷娃没好气的说。
“好啊、好啊!那你快去找个厉害的杀手上我们这里来玩玩,不然,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平淡,我都快无聊死了。”莲花一点都没想到以她的辈分与年龄,该是个稳重而位尊的婆字辈人物呢!
“莲花——”一听到莲花的抱怨,荷娃怔住了,“都是因为得跟着我和他,才害你哪儿都不能去……”
“不是、不是!”莲花一见荷娃的脸色变得凝重,试图将气氛弄得轻松一点,“我只是太无聊,嘴太闲,所以才胡说八道,喏!你本来就知道我向来嘴坏,没事净喜欢说些是非,没事没事。”
“莲花,只要再过两年,等他达到法定年龄,我就不必再管什么规矩,到时就直接放你自由,你能忍耐吗?”荷娃满脸愁容,似乎为自己羁绊着莲花而深感愧疚。
“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莲花假装不高兴的拧拧荷娃的小鼻头,宠溺的说:“我可是你一辈子的监护人耶!警告你,终你这一生,你都无法摆脱掉我的!”
“莲花……”荷娃却没被她逗笑。
事实上,荷娃心知肚明,她这辈子都无法还清莲花的大恩大德。
像她们这支早已没落到不行的部族,又是世上少有的特殊种族,要想重拾当年呼风唤雨的显赫生活,简直是痴人说梦。
能维系她们的下一代,不让她们一族濒临绝种,已是奢望了。
“你看,我说得不错吧?”莲花努力想逗荷娃开心,“就因为我们最近的生活过得太平淡、太无聊,你才会心情不好。”
“我没……”荷娃想反驳,对她而言,日子过得怎样不重要,她现在只在意一件事——他能不能通过法定的约束!
莲花没让她把话说完,因为她听过太多类似的情况,而她,一点都不希望荷娃步上那些女人的后庆。
“不如……”她将自己盘算多日的想法说出口,“你们……我们再偷溜出去吧!”
“我……”荷娃闻言,像看到鬼般的回头紧盯着莲花一本正经的脸,“是我听错了吗?”
莲花摇摇头。
“你是说……可怎么可能……”荷娃因为太意外,以致无法完整的将意思表达出来。
“这些年来,你放太多心思在小只的身上,连你的本性都快忘了。”莲花说出真心话,“可你这样还是无济于事,小只该承受的还是必须承受,为何你不能放开胸怀,让他自己去面对未来?”
“可他才六岁……”
“是我们的族人,就得经历这样的磨难,这是我们这一族的宿命,你是最知道的人。”莲花指出重点,“他的资质比任何人都强,又不是纯种血统,应该是前景最被看好才对。”
“是吗?”荷娃还是不放心。
“你只是犯了每个做母亲的都会犯的毛病而已。”莲花一言以蔽之。
“我是吗?”
“是,你是。”荷娃跟过去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莲花不禁更坚定刚才的想法,“而解决之道就是,我们再偷溜出去一阵子,就当作是散心好了。”
“不会被发现吗?”荷娃担心的问。
“笨!当年你不也偷溜出去过,后来,还不是靠本仙姑将你带回来。”现在当然也可以如法炮制啊!
“这样好吗?”荷娃有些心动。
她本就是族里的异类,天性好动,爱到处趴趴走;可碍于族里的规定,她只有在自己快被“定型”前,偷偷出去做了一次她爱做、想做的事。
后来,因事情发展太顺利,她又被限制住,关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再没机会见识外面的世界。
所以,在听到莲花的建议后,她的一颗心变得雀跃不已,连小脸上都掩饰不住的露出期待的神采。
“当然好,”只要办法是她想出来的,那就是最好的,这是莲花对自己的自信。“我看,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今晚你就带着小只一起溜!我还是跟以前一样,随后赶上。”
“可小只他还那么小……”
“哪会小!”莲花忍不住摇头,“你忘了再过两年他就要接受大考验了耶!怎么会算小呢?我倒是觉得他可以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训练训练自己的胆识……你还可以考虑看看,要不要让他来个万里寻父记?”
荷娃听到这样的话语,立刻变脸,“喂——就跟你说过—小只是我一个人的,不关别人的事。”
“好嘛、好嘛!开开玩笑而已,你干吗这么认真?别气、别气。”莲花捏捏荷娃嘟高的小嘴,“只有生气的时候,你才有点像以前的你。”
而她和诸位大老们,也一直希望她能恢复当年的心性,虽然那样的个性让大伙很头痛,但……他们都好怀念。
荷娃也说不出自己为何反应这么剧烈?她明明从来都没想过那个“陌生人”,只是将他视为一个利用者而已。
她甚至在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小只后,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啊!
那她为何会在莲花三番两次的提到他,甚至拿他的照片想让她瞧上一眼之际,心头像是有千千结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变得跟原来的自己一点都不像。她不该有这样的反应才对啊!
那……为何她早该封闭的心,突然像是敞开了般,莫名的想起他……
他……那个好看的男人,不知他怎样了?!
但她立刻管紧自己的思绪,不准想、不准想!
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也好,她该利用机会让小只看看天下之大,别只做只井底蛙。
荷娃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们非得去那里不可?”
莲花边替她收拾远行需要的物品,边随口解释道:“因为那里你最熟悉,毕竟你曾在那里待过好几天啊!”
是啊!当年她为了寻找适合的种,确实曾在那座小岛上待过一小阵子,以观察对她最有利的情势。
“我们要去哪?”一个酷似岑峻飞的小男孩,满心期待的抬头问。
“去探险!”
“去旅行。”
小男孩来回看着跟他够亲密的两个女人,许久,他决定相信那个比较老的女人,毕竟那可是他的靠山。“莲花,我真的能去外面探险吗?”他好期待。
莲花不顾荷娃的警告眼光,将一个随身包袱背在小男孩的背上,“当然能,小只,记得要保护这个笨女孩。”
“嗯!你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小男孩点头承诺,还拍拍小小的胸膛,一副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