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那充满关怀的男女嗓音异口同声的说着,「可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紧接着她听到开门与关门声,然后她知道范姜宇文走进了卧房,来到床边。骆琳也不知道她是在紧张什么,她跟他在一起都已有五年的时间,就算每周只做一次,也已不下好几百次的裸裎相见,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她就是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甚至口干舌燥,她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在期待他今晚履行权利吗?
她弄不懂自己的情绪。
可她也没敢睁开眼,深怕被他发现到她的心思邪恶……
彷佛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久到骆琳都要以为自己假睡被发现了,才感到他悄悄坐到床上,手掌轻抚过她烧红的脸颊。
不懂为何,她就是感受到他摸她时是充满温柔的、怜惜的,让她莫名产生一股陌生的幸福感觉。
他收回手,改环上她的腰,只轻声在她耳畔低语,「晚安,我的琳。」
然后他心无杂念,就这样搂着她入眠。
而骆琳,在被他搂住的剎那,心好悸动……他会对她怎样?!是要她吗?那她该配合吗?还是……
但她想太多了,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就只是纯睡觉而已。
到最后,她也睡着了,好安心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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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骆琳望着身旁空荡的位置,嘴角浮出一抹苦笑,「还是一样啊!」
就跟过去没两样,他还是天一亮就拍拍屁股走人,连半句关怀的话语都没有,亏她昨夜还那么的期待。
可她才这么想,浴室的门已打开,范姜宇文像是刚冲完澡,光着上半身,下身则是围着她的大浴巾,头发还不断滴下水珠。
一见她已清醒,他好整以暇的交代,「先去冲个澡,等会儿我们一起进公司。」
进、进公司?
她不解的望着他,像是刚听到外星语言似的。
范姜宇文随手解下浴巾,背着她开始穿上衣物,漫不经心的说着,「妳别告诉我妳那五年的自学是骗人的。」
他……都知道?!
霎时,骆琳满心的激动,「我……我有很努力……」
「那就动作快。」他言简意赅的说。
心底则是大力感念练成梁,多亏他的提点,他才能掌握骆琳真正的想望。
过去的他真是太不尽责,从未将她放在心底……可现在,他绝对会找出她的所有喜恶,认真的与她重新建立感情。
骆琳立刻冲进浴室梳洗,他刚才的意思该是认可她,要她到他的公司里去展现一下实力吗?太好了,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可打开衣橱,她一看到满柜子里的衣物,心却在瞬间变得低落。
但她立刻感到肩上被轻拍了一下,她回过头,讶异的看着范姜宇文手里提着一套上班族的套装,「妳放心,这些都会处理掉的。」他梭巡一眼衣橱里的衣物,「下班后如果妳还有体力的话,我会陪妳去重新采买的。」
骆琳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件事,她都被悄悄的感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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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随时问我。」范姜宇文将她安插在秘书部,并指派资深秘书担任她的指导老师,却三不五时的借机将她叫进他的办公室,「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但她才喜欢工作上的压力呢!
这种能够学以致用、独立自主的充实感,让她终于能抛开自己只是个不事生产,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下的悲惨事实。她就像个海绵似的,什么信息都想吸收、都想学习。
所以她在公司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再累、再忙,她也甘之如饴。
「请教我……」她随时缠在带她的秘书身后,想学习一位称职的秘书该懂的事。
「请告诉我……」她动不动就去请教公司里的同事,深怕自己只能当个无用的花瓶。
「让我来……」等她稍微进入状况后,几乎是事事抢着做,一心只想得到同事的认可与肯定。
她工作得好开心,可范姜宇文却看得好没力。
「唉~~」这是他今天第N次叹气。
练成梁忍不住糗他,「怎么?知道自己的魅力比不上制作报表、影印数据甚至是和同事闲嗑牙,有点不爽了?」
范姜宇文有点哀怨的说:「她的心里根本就只有工作。」
「给她点时间,」练成梁老神在在的说:「她就像只刚被人从鸟笼里放出来的金丝雀,刚尝到自由的滋味、刚体会到振翅高飞的感觉,所以才会如此忘我。」
「可我的时间有限啊!」从带骆琳到公司上班,转眼已月余,他俩的关系虽然变得好很多:每天他都会演出上、下班温馨接送情,以杜绝她和任何一个男同事有过多接触的机会;但在感情上,似乎就只是停滞不前。
就算每周三晚上他有权利待在她那儿,但她总是提出一大堆工作上的问题问他,当他解答完,往往都已筋疲力竭,再加上担心她第二天上班会没精神,就只能上床就寝。
他觉得好心焦啊!
如果他俩同居的期限到期,万一她还是执意要离开他,他该如何是好?
「要对她有点耐心。」练成梁只这么说。
而范姜宇文也只能继续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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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他俩的同居合约就只剩下两个星期。
范姜宇文还是只能扮演她专属司机的角色,在下班时分送她回去,将车停在大楼前方,等着骆琳下车。
而唯一的进展是,她通常会感谢的赏他一个吻。
只不过不是吻在唇上,而是在脸上。「明天见。」因为今晚并非周三,他只能跟她道别。
没想到骆琳却没像过去三个多月一样,跳下车就走,反而坐着不动,看着他的俏脸也愈变愈红。
范姜宇文不是很确定的问:「还有事吗?」
她像是久经思考后,终于做出决定。「要……来我家坐坐吗?」
这是她第二回将她的住处说成是家了,范姜宇文再次感受到他心底情绪的激荡,而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可以吗?」
她点点头。
他立刻将车往地下室开去,心中忍不住浮现许多美丽的幻影。
停好车,与她一起走进骆琳的住处,范姜宇文只觉得自己的心始终处在激荡下──他确实不是第一次踏进这里,却是第一次被她正式邀请呢!
难道他就要苦尽甘来了?
「坐啊!」骆琳像个尽责的女主人,殷勤的招呼着,「喝点什么吗?」
「随便。」他因为太高兴,以致什么都不介意。
她倒了两杯饮料,坐在他的身旁,「我……」她看进他的眼,「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她懂他这几个月来对她的容忍与等待,她不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人。
「不客气。」他明明满心的激昂,想乘机好好对她诉诉衷情,结果,他竟说出这么见外的话语。
「这个家……」她思索好久,终于红着脸说出他梦寐以求的期望,「还少了个男主人──」
范姜宇文简直不敢置信,「妳的意思是……」
不会吧!她终于接受他了?
他这几个月来以静制动的方法终于奏效,她就要接受他的爱,答应做他的妻了?
「嗯~~」她点头,说出自己心底的打算,「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就可以什么时候来。」边说边将屋子的钥匙重新交到他手里。
「只要你能同意让我继续做目前的工作,我永远会是你的情妇。」就这样。
范姜宇文原本欢欣的脸色在霎时变得铁青,这结果并不是他所要的!
「情妇?!」他的嗓音倏地变得冷冽。
骆琳当然没漏看他的反应,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点了头,「嗯~~情妇,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关系。」没有束缚,大家都是自由的。
「为什么?」难道他的付出她都没看到?「我要妳嫁给我啊!」
「因为……我对自己并没信心,我没把握做个好母亲、好妻子,」她顿了一下,决定说出真心话,「我对你也没信心,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停止对我好……」
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他俩互不干涉,当他不爱她、不要她时,就各自分飞。
「妳可以考验我……」他急切的想对她剖心以示自己的诚意。
可她却猛摇头,「不~~我不会相信的……」她一点都不相信婚姻啊!
在母亲过世前,不是曾说她父亲有多么的爱她们母女,可当母亲撒手人寰没多久,她爸就变心娶了别的女人。
她没把握范姜宇文到最后会不会也跟她父亲一样!
他毕竟曾伤过她,而她多少还是余悸犹存啊!
她对未来充满太多的不确定感,是以,她宁可就这样跟他维系感情,在事先就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她才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