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大会?」吴绝尘不自觉的蹙起眉头。
万兽皆有灵性,就算是只低等的畜生也代表着一个生命体,这狩猎大会若真举办起来,又不知道要屠杀多少生灵了。
她很想开口阻止,可是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分,所以不得不抿紧一张小嘴,就伯自己会冲动地说出不该说的话。
金正阳看吴绝尘皱眉苦思的模样,还以为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人正在担心自己无法参加,于是开口安抚道:「妳若有意,本王可带妳一起参加。」
「我……」吴绝尘直觉地想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又决定改变自己的心意。「既然陛下不嫌绝尘碍手碍脚,那绝尘也就不跟您客气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参加那残酷至极的狩猎大会,之所以改变主意的原因不过是想略尽一点棉薄之力。
生命是可贵的,就算是只低等动物,也不该成为人们的战利品。
这纯粹是她个人的想法,她也天真得期盼自己或多或少能出点力,看看是否能拯救一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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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猎大会当天,吴绝尘一大清早便跟着金正阳一起出现在会场上。
看着眼前人山人海,几乎可称得上水泄不通的盛况,吴绝尘还真被吓了好大一跳。
参赛者有男有女,老少皆有,看他们个个皆像骑马狩猎的高手,吴绝尘知道这场比试竞争将会相当激烈。
这场比试也象征着金乌帝国崇尚武力的表征。
看此盛况,吴绝尘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难怪金乌帝国能被称为当今四强之一,这并非全无道理可循。
虽然斯坦国也曾举办过这种狩猎大会,可是与此比起来,斯坦国的人民就少了那种势在必得的热忱。
就在吴绝尘陷入沉思之际,突然传来金正阳略显不耐的声音。
「妳在想些什么?比试都已经开始了,妳还呆站在哪儿,是想害本王输了这场比试吗?」
一听到他的话,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回头一看,就发现金正阳早已骑在一匹黑马上,看来已然有蓄势待发之势。
再瞧那匹黑马还不断的喷着气,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就怕被那匹看起来很凶狠的马儿踩扁。
金正阳眼看吴绝尘听了他的呼唤之后不进反退,一心想赢得这场竞赛的他干脆拉起缰绳,用力一踢马腹,黑马立即扬蹄跑到她的身旁,他猿臂一捞,也不管怀中的她是否已然准备好,就带着她紧追其他参赛者。
一眨眼就被人拉上马背的吴绝尘,根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扯着喉咙不断尖叫。
「安静!」
她尖锐的叫声几乎快贯穿金正阳的耳朵,他再也忍受不住的狠声警告:「妳若再不安静下来的话,可别怪我松开手,让妳跌断颈子。」
跌断颈子?
天啊!好可怕的威胁。
吴绝尘一听到他的要挟,赶紧闭上自己的小嘴,连一点声音也不敢再发出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抱住金正阳的身子。
「很好,这样总算清静许多了。现在就让妳看看本王的功力,本王有信心能成为今日这场竞赛的最大赢家。」
话落,金正阳一脸自信的催马快跑,还手脚俐落的将怀中的吴绝尘改为安置在自己背后,接着拿起箭矢搭弓一射--
咻的一声,还真是箭无虚发,顺利地猎得第一只猎物。
看到这么残酷血腥的场面,吴绝尘不忍的闭紧双眸,心里更是后悔自己实在不该天真地答应与会。
这下子可好,吴绝尘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闭上眼睛逃避那些恐怖的血腥场面。
这样的折腾不知持续了多久的时间,好不容易吴绝尘终于等到金正阳心甘情愿地停下马,准备下马休息的时刻。
待她双脚一踏上地面,便再也忍不住的蹲在草丛旁大呕特呕一番,几乎把早上吃的膳食全都吐得精光后,她才感到轻松一点。
一旁的金正阳看了真是又心疼又气恼,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用,不过才骑了一小段路就吐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冲动得想骂她几句,可是当他一看到她那张惨白的容颜时,所有想骂的词儿全都忘光了,只记得伸出手不断的拍抚着她的背,嘴上还不停关心的问:「好点了没?」
「我没事。」都已经吐得精光了,比起刚才已经好上许多,只不过就是全身无力了点。
「吐成这样还说没事?本王看妳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一阵子,等妳歇息够了,咱们再循着原路回去好了。」看她一脸苍白的模样,金正阳不禁心疼的建议着。
「嗯。」吴绝尘虚弱地应了一声。
能歇息一会儿也好,要不然她真的会受不了,只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就是不敢去看挂在马鞍上那些属于金正阳的战利品。
她恍若感到那些被金正阳一箭射穿的禽兽都在对着她哀号哭泣,不甘成为人们竞赛下的牺牲品。
吴绝尘闭上双眸摒除一切杂念,尝试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直到她的气息平稳许多,全身的力气也恢复不少时,才睁开眼道:「陛下,绝尘现在已然舒适许多,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好……」金正阳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草丛中有一阵骚动,他连想都没想地便搭箭拉弓,打算再为自己添笔意外的收获。
吴绝尘眼尖地看到躲在草丛里的不过是只小小的狐狸,也在同一个时候奋不顾身地往前冲。
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一个拉弓放箭,另一个飞扑出去保护小狐狸,没想到箭矢就这么恰巧地射中吴绝尘的左肩。
当箭矢贯穿她的身子时,吴绝尘只感到左肩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花便软倒在地。
金正阳震惊地抛开手中的弓箭,焦急的逼向那傻得不能再傻得女人身边,咬牙低问:「绝尘,妳没事吧?」
「我……好痛、好痛……」
巨大的疼痛使得她只能吐出这几个字,接着她整个人就像坠入无止境的迷雾般,昏厥了过去。
在即将陷入黑暗之际,她听到金正阳愤怒的嘶吼,以及心慌意乱的呼喊声……
唉,看来她好像又惹火这暴躁易怒的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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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绝尘在昏迷中仍感觉自己的身子很痛,尤其是她的左肩,更是疼到恍若火焚,又如刀割,使她不断地痛苦呻吟。
原本她以为这样的疼痛已然够她受的了,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一股剧痛,让她连最后一点仅存的意识都快要失去。
她恍若听邮有人在她的耳边低语:「好了,箭矢已经从妳的体内拔出来了,再忍一会儿,妳很快地就会感觉舒坦许多。」
吴绝尘不知道说话的男子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唯一知晓的是他说的话果真可信。
在他的安抚下,一股沁凉的感觉驱走了她所受的火焚刀割之苦,她不自觉地松开蹙紧的眉头,逸出舒服的叹息,心情一放松,倦怠感随即涌了上来。
她窝进一个壮硕温暖的胸膛里,找到可以安定心神的安全感。
慢慢地,她仅存的一点意识抽离了她的身子,恍惚中她感觉自己就像回到婴孩时期,沉睡于慈母的怀抱之中。
在临去与周公下棋之前,她露出满足的笑容,只因这微妙又奇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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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绝尘再次苏醒时,看到的竟是金正阳的亲信,也就是金乌帝国的文书官庞德玉。
一看到他,她的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难道她昏睡之前所感受到的安全感是他所给予的吗?
「吴姑娘,妳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帮妳拔出箭矢、疗伤止痛的可不是我。」庞德玉聪明地先与她划清界线,就怕有人会胡乱吃醋,害得他无端受殃吃祸。
「那是……」吴绝尘一边开口,一边试着想坐起身子。
庞德玉一看到她的动作,立刻开口警告:「妳最好别乱动。」他是受命来照顾她没错,但可不想无端惹来一身腥。
「别乱动?」为什么?吴绝尘疑惑地看着他,一边伸手探向自己的身子,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只裹着一件肚兜及亵裤,再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意识到这惊人的事实,她一张俏脸乍然抹上一层红晕,想开口问个清楚,又羞于把这般私密的问题说出口。
「绝尘姑娘请别胡乱猜测,我庞德玉敢以项上人头向妳担保,那绝对不是我的杰作。」至于是谁,相信就算他不说,她自个儿也该清楚才是。
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是宫里的太监、女侍,还是御医?
再转而瞧瞧周遭的环境,吴绝尘非常难以置信自己竟会身处于金正阳的寝宫中,躺在他的龙榻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连她身上的伤以及原本的衣物,全都是那家伙的杰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