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狠狠地一瞪,她赏了他一眼。意思就是告诉他,这种事不用他说,她自己也清楚得很。
「嗯嗯,看妳这眼神似乎是同意了我的话。」既然她已经同意,他也就不好再捂住她的小嘴,「对了!方才我所建议的法子,妳觉得是妳来的好,还是……」
那多出的蒙面男人,一句话都还没机会说个完全,就惨遭司徒星猛然地一推。
防备不及的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啊——」就这么凄凄惨惨的跌下了地,招来一大堆护卫的围捕。
「有贼!有个笨贼闯入。」围住那笨贼的护卫,个个面目狰狞地瞅着那咬牙切齿的男人。
可恶!好狠的女人啊!竟然连让他准备的时间也没有,就这么突然地把他给牺牲了。
接着下来该怎么办呢?
当然就照自己方才所建议的法子行事啰!
在那些狰狞的护卫有所行动之前,南宫宇先发一步制人。
他身子倏地一翻,从地上一跃而起,俐落的先点住几个人的昏穴,跟着转身就逃。
「夜贼逃了!夜贼逃了!夜贼把几个护卫击晕之后,已逃往柳翠阁的方向而去。」
众人一听「柳翠阁」这三个字,更是不敢轻忽,就怕那名夜贼会吓坏自己家的小姐,纷纷紧追直上。
潜伏在屋顶上的司徒星,看底下已空无一人,随即往下一纵,无声无息的打开李家库房,开始进行搜刮的工作。
她心想这李员外既是个以诈赌来进行敛财的大坏蛋,她又何必跟他客套,索性把所有李家的金银珠宝、古董器皿全部一扫而空,才心满意足、姿态优闲的循着原路跨出李府宅院。
唉!这小女子走得如此乾脆,是否忘了还有一个可怜的男子平白无故的为她牺牲呢?
哈!她当然没忘,只是故意忽视那个「他」罢了!
管他死活!她可没要求他来帮她,是他自己鸡婆跑来让她有利用他的机会,她又何必去管他的死活对吧?
嘻嘻,还是赶紧回自己所暂居的客栈,再好好盘算、盘算今夜所得该怎么处理才是。
为司徒星引开众家护卫的南宫宇,这下子可真跑得有几分累了。
他万万想不到这李员外所聘请的护卫之中,竟也不乏高手,因此,他实在难以甩开他们的纠缠。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眼见前方有间黑压压的房间,就急着打开那房间的门往里头一钻。
本以为没人的房间,意外的竟传出问话。
「是谁?」
听这声音,好像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家。
完蛋了!南宫宇暗忖:不会吧!自己总该不会这么倒楣,别的房间不去,偏偏往李员外家闺女的房间里头跑吧?
「你究竟是谁?再不出声的话,本小姐可要大呼救命了喔!」
「不!不要。」一听处在黑暗中的人儿想大呼救命,南宫宇只得被迫开口请求对方给他留条生路。
「你……」颦起黛眉,黑暗中的她正想开口问清楚他的来历之时,门外突然传来护卫的声音。
「小姐,妳是否无恙?今晚府内不怎么平静,是否有惊扰到妳?」
天啊!真是天要亡我也。一听外头之人的问题,南宫宇全身冷汗直沁,就怕这李姑娘当真会把他潜藏于此的行踪告知外头的护卫,到时他可真要累死自己了。
呜!都是司徒星害他的啦!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到现在还不赶紧来支援他,想来定是先走一步,不管他的死活了。
「我没事,也未曾受到任何人的惊扰。」李柳翠声音平静的告知房外之人,还若无其事的从床上坐起,跨向自己闺房的桌案,拿起火石点亮桌上的灯。
没事?外头有人很明显的不相信自家小姐的说法,可看小姐点亮自己房间的灯火,也没发出任何惊叫,不由得想也许是他们多心看错了眼。「小姐既然没事,那属下就往其他地方继续梭巡。」
「你们去吧!」
待房外的护卫全部走开,南宫宇方才放心的开口:「感谢李姑娘相助,若有机会,在下来日再报答姑娘今晚的搭救之恩,告辞。」
「南宫公子。」
四个字的称呼,煞住了南宫宇的脚步,他惊诧万分的缓缓转身睇向李柳翠。「妳能看出是我?」这怎么可能?他脸上罩着一块黑布不是吗?她怎能认出他呢?
李柳翠羞怯的点了点头,在昏暗的灯火照耀之下,那张绯红的脸蛋又平添几分美感。
看李柳翠那娇羞的神色,南宫宇心里有如明镜一般,清楚的了解她对他抱持的心态。
「李姑娘既然认得出在下,那方才为何?」只要她肯开口,不管他今夜为何原因闯入她的闺房,于情于理,他都得为自己莽撞的举止担负起毁她闺誉之责才是。
「柳翠只是想帮南宫公子脱险罢了,别无他意。」就算她真有心于他,她也了解强求的姻缘是绝对行不通的。
因此,她宁愿选择让他欠她这一份情,好让自己的倩影能永存于他的心中,令他这辈子就算真想把她给忘掉也不可能。
只是想帮他脱险而已!理由真有这么简单吗?他南宫宇可不笨,自然晓得她帮他的目的何在,「好!李姑娘今夜的相助,南宫宇这辈子永志不忘,往后只要李姑娘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竭尽所能以回报姑娘相救之恩,告辞。」
钱债易还,人情债可就难以偿还了,更没个标准也无一定的底线,这下子南宫宇可真要头疼万分啦!
这件事该找谁负责呢?
不用问,自然得找上害他欠人一笔人情债的祸首,司徒星是也。
第4章(2)
南宫宇万万没想到,当他在为司徒星拼命、为她欠了李柳翠一笔人情债之时,那可恶的女人竟早已潜回客栈,安安稳稳的睡她的大头觉。
瞧、听,她还睡得真沉,沉得打起鼾来了呢!
抱着几分复仇、再加上几分恶作剧的心态,南宫宇很不客气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掐住她的俏鼻不放,就看她怎么呼吸。
「走开。」睡得正沉的司徒星,只手用力一拨,翻个身毫不受其影响,继续沉睡,连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也懒。
这样都吵不醒她,那接着下来该怎么做呢?直勾勾的瞅着那兀自鼾睡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微微开启的檀口,好啊!既然她睡得那么死,那他何不……
心中歹念乍起的他,毫不犹豫地身子一压就往她身上贴,跟着还不忘以自己的唇封住她微微开启的小嘴,尽情的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偷香。
在睡梦中的司徒星,根本不知现实的世界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拧着眉暗自心想:难道是「鬼压床」吗?
若非是鬼压床的话,那为何她总感觉呼吸不顺,还感觉有个庞大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不堪其扰的她,总算是睁开了眼,意外的看到一个蒙面男子,正隔着他脸上的那块黑布对她很不规矩。
「呜呜。」可恶!小嘴遭歹徒封锁的她,只能用声音狠狠地骂他一句,跟着伸手用力往他的身上一推,还不忘屈起腿来就想狠狠用力地赏他一腿。
早有防备的南宫宇,怎可能吃下这种暗亏,他动作俐落且快速的翻身一坐,还不忘将她拉起,紧紧的箝制在自己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小嘴已经恢复自由的司徒星,很不客气的破口大叫,更不客气的屈起手来往后一顶,直到一声闷哼传来,她才恢复自由。
「你怎么潜伏进我房里来的?」不对,这不是她要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我?」也不对,这更不是她该问的问题。「你怎可如此无耻地兀自爬上我的床,还非常不要脸的压在我身上?」对!这问题才是重点。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我是用我自己的双腿潜进妳的房里来的;第二个问题是,打从在南宫府与妳相遇之时,我便已知晓了妳的身分以及妳的芳名;第三个问题是,压着妳、吻了妳,不过是为了向妳酌收一点费用罢了。」他不只回答得仔细,还毫不遗漏的把她所想知道的问题回答得一清二楚,也省得她猛伤脑筋,不知自己该先问哪个问题才好。
「酌收一点费用?哈!敢问,你可曾听我说过要你帮忙的话?」根本没有嘛!因此,司徒星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欠他分毫。
「这倒是没有。」这点他无法否认。「不过妳口头上虽然没说,却已经用最实际的行动向我表达妳确实需要我的帮助。」
「什么时候?我自己怎不记得?」就算真有,司徒星也不可能傻得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所干下的卑劣行径。
「真不记得了?」她脸上的神情明明已经写满「心虚」二字,还想抵赖不认帐,谈何容易?
「好吧!好吧!我承认确实是我推你下去的,可就算我真欠了你一份情,你真要索讨,也不该用那种……那种……呃……」粗线条的司徒星,到现在方才察觉她与他之间的纠缠还真有几分的暧昧,暧昧到足以令她脸红、一句话也说不完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