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俊挺的身影突然窜至她们面前,一手抓住一个蠢女人,对曲逸玲说:「你帮我照顾好冬阳,师父由我去追。」话落,他转身即走,就在众目睽睽下,展示他高超的轻功绝技。
「哇!我家少爷竟然那么厉害啊!才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咧。」不懂武功,生活又过于单纯的冬阳,可是头一次看到她家少爷施展这她未曾见识过的神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一心一意只挂念著自己师父的曲逸玲,根本无心理睬冬阳这番崇拜的言词。
她心焦如火,怎么也搞不懂师父为何会跟著他们跑到这地方来?倘若她知道他会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过来,曲逸玲又何须忍痛要自己离开紧缠多年也不肯放手的师父呢?
那人所针对的目标可是他耶!他这般的举止岂不形同羊人虎口吗?若是让那个人给碰上了,他是否应付得来?曲逸玲心里千头万绪,想的恼的全都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蠢师父。
「曲姊姊,你是否很担心你师父的安危?」
看曲姊姊心神已然飞走一半,冬阳这问题还真算是白问,因为曲姊姊的心魂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曲逸玲是怎么想怎么不安,到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追;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把一件事给安排好才成。
「冬阳妹子,我现在先送你回客栈,你要乖乖地在客栈等我跟大师兄回来,好吗?」
知道自己完全帮不上忙的冬阳,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好!」点完头后,她看曲姊姊那心焦气躁的模样,干脆好心的告诉她:「其实曲姊姊也不用送冬阳回去,才不过这么小段路而已,冬阳自己走就行了,你还是赶紧去追回你的师父要紧。」
因为她这般的贴心,曲逸玲忍不住激动的紧紧拥抱她一下,感激的对她低语:「谢谢你,冬阳妹子。」
话落,她也不给冬阳有回话的机会,直接拔腿狂奔,就如司马佾一般,当著所有人的面展示高超的轻功绝技。
就在司马佾与曲逸玲双双离去之时,一个人,一个长相非常平凡的中年人,缓缓的欺近正欲转身回客栈等人的冬阳。
等冬阳发觉有些不对劲,转身一看时,眼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黑,跟著她整个人已然毫无知觉,陷入完全不可预知的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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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玉面神医杜知秋故意让自己的徒弟追上自己,抑或司马佾的轻功当真突飞猛进,不到几刻钟的时间,师徒两人终于相会于一条少有人烟的窄巷之中。
「师父,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何看了我与师妹就急著逃命?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师兄妹二人会对你不利吗?」
对这年纪只长自己十岁的玉面神医,司马佾根本不曾把他当师父看,他对他来说是朋友、是兄弟,同时也是一个足以交心的知己。
「啐!你这小子才多久没见,见了师父也不懂得先叩首行礼,就急著用话来调侃我,怎么?你是否已经太久没尝到我所提炼的神药了?」说是神药,其实是整人的药丸,吞了此种药丸之后,不只会上吐下泻,还会皮痒猛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请师父放心,跟你相处的这十年,徒弟早已练就一番了不得的功夫,再也不像十几岁的孩童一般,是个可任由你要著玩的小玩具了。」
玉面神医平生仅收两个徒弟--
一个是司马佾,老被他当成玩具在耍;另外一个就是曲逸玲,缠人的功夫最是了得,连他这个师父都不得不对她甘拜下风。
第九章
「好了,好了,闲话休提。」一番的唇齿交战,也算是师徒问联络感情的方式,这种方式保证天下绝无仅有,也唯有他们这对师徒而已。
「你可知方才你们的行踪已然落入那个人的眼中,你还是赶紧回去较来得安全,我怕逸玲应付不了那个人的毒招。」
虽说无心无情,可他就是割舍不了对曲逸玲所特有的担忧与关怀,只是当谈到感情这档子事,个性闲散佣懒的他实在怕怕,更恐惧得不敢随便招惹。
「什么?!」一听师父所言,司马佾整张俊脸霎时变得惨绿,他心中低呼一声不妙,身子一转正想回客栈去,谁知迎面竟刚好碰上自己的师妹,「逸玲,你怎么也跟著来了?冬阳呢?你把冬阳安置于何处?」
「放心!冬阳现在正在客栈里头。」初来乍到的曲逸玲根本不知大师兄与师父之间到底谈了什么,几日不见,她眼里、心里所装满的全都是眼前这令她爱得无法自拔的男子。
「该死!你竟然把冬阳独自留在客栈里头,你知道那个人已追上我们,就躲在我们背后等著伺机而动吗?」
此话一出,师徒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同时大呼一声:不妙。
跟著就见三道身影如大鹏展翅般往来时的方向狂奔。
拜托!千万别让冬阳有任何的意外,要不……要不连他司马佾也活不下去了,不要,千万不要啊!
直到此时,司马佾方才了解自己对冬阳的心,已然不是愤怒,更非幼时那般的怀念。
她的迷糊、她的善良、她的少根筋,不管是优是劣,都已经成为他的最爱,这辈子除了她,他再也无心招惹任何女人。
他要的不是妾,而是一生唯一挚爱的妻子,除了冬阳,任何女人也没那个资格入他司马家门,成为他司马佾最心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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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怕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当司马佾以及曲逸玲,还有他们的师父玉面神医杜知秋三人赶回客栈,仔细盘问车夫,方知冬阳从拉著曲逸玲一起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下子就算是再愚蠢的人,也能料想得到冬阳此时的下场。
司马佾怒火冲天的转过身,对那始作俑者--曲逸玲骂道:「都是你!我临走之前不是千交代万嘱咐要你守在冬阳身边的吗?你为何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好了,冬阳被那个人捉走了,你良心能安吗?」
对司马佾忿忿不平的指责,曲逸玲心愧得无言以对。
没错!冬阳被捉,她责任最大,倘若她不要过于担忧师父的安危,那也许就什么事情也没,现在……
杜知秋看两个徒弟自起内哄,又看司马佾恨得好似想宰人的模样,再看向来伶牙俐齿的曲逸玲愧疚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禁站出来替她说几句话:「好了!冷静一些,你兀自在此发怒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找出那个人藏身的地点,要不师父担心……」
「告诉我,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最有可能对冬阳如何?」杀了她?抑或以她来要挟自己的师父?还是……
「喂毒,以她来试验自己的成果。」杜知秋知他,同样的他也了解他,一明一暗,这整件事无论怎么评估,都是他们这方吃亏。
「喂毒?」
一听见这两个字,司马佾整颗脑子霎时晕眩不已,他不敢想,简直就不敢去想现在的冬阳正在遭受什么样的酷刑。
不行!他得赶紧去救她才成。「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最有可能出没的地点在哪里?是何长相?」
「钟誓童,他长相平凡,看起来就跟常人无异,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想他最有可能出没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只因他现在所练得的毒物,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才能养成。」
「很好。」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司马佾,当即转身就要迈出客栈大门。
杜知秋却先一步的挡住他的去路,「不!你不能独自会他,他太可怕了,使毒的功力也越来越高,你绝非他的对手。」为了不让自己的徒儿平白无故牺牲一条小命,他说什么也不肯放行。
「走开!」他们全都不是他,哪能了解他现在心里的焦急。「冬阳是我司马佾的女人,自该由我去救。」一句话还未说完,心急如焚的司马佾已然先动手攻击自己的师父,他招招凌厉,意在逼他让路。
「听我说,你别这么冲动,这件事等为师的想好法子之后,再来定夺也未迟。」杜知秋边应付他的攻击,边劝哄著他,就希望这已然发狂的徒儿能恢复往常的冷静与理智。
「我不能等,多等一分,冬阳的危险也就增加一分。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无法遏止我闯它一闯的决心。」
两个男人就在客栈一来一往的猛交手,各有各的坚持,谁也不肯让谁。
直到一旁的曲逸玲实在看不下去,趁著司马佾专心应付自己的师父之时,她突然伸手往他颈项一劈,好不容易才结束这场纷乱。
「现在可好了!等这小子醒来,定会闹得大伙儿全都不得安宁。」看著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傻徒儿,杜知秋还真不知该怎么应付醒来之后的他。
「你这可是在指责我多事?」冬阳被擒,最难过的是司马佾,可最感愧疚的却是她曲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