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个丑女人。」雷夕棠生气的指出。
「丑女人?宫里有谁能让你称作丑女人?」在他印象中,好象不曾有丫鬟丑得离谱。
「就是她——」话未说完,雷夕棠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不由得遮住嘴巴,无辜的转动大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哥,不让大哥知道?」雷鹰宇一看就知道他小弟有事瞒他。
雷夕棠拼命的摇头,这下糟了,万一大哥起疑,他就难以解释了。
「不说?好,大哥把所有丫鬟聚集起来,问清楚究竟是谁惹你生气,不肯认错就全拖出去斩了。」雷鹰宇作势起身。
「不要,大哥,我说,我说,是彩香啦!」对不住啦,彩香,迫不得己只好出卖她,雷夕棠在心中暗暗道歉。
「彩香?她不是向来最疼你、最听你的话的丫鬟吗?」他记得她是个有着可爱笑容的一名丫鬟。
「可是她就是惹我不高兴。」
「怎么个惹法?你倒是说来给大哥听听。」雷鹰宇似乎已决定要追根究底。
这下苦了,雷夕棠暗叫。
今天大哥怎么这么难缠啊,是因为他也心情不好,故意找他碴码?
「嗯?不肯说?」
「是……是我想亲她,她不肯啦。」雷夕棠豁出去似的随口瞎说。
雷鹰宇原本还一派悠闲的啜饮着珍酒,雷夕棠的一番话,却让他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你想亲彩香,彩香不肯?」
「所以我才生气啊!」雷夕棠故意鼓起脸。
「你才不过几岁?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踰礼的行为来?」雷鹰宇开始后悔将夕棠带在身边了,八成是效法他这做大哥的。
「我……」雷夕棠一时之间就像哑巴吃黄莲,一句话也不能替自己辩解。
「看来大哥得请个夫子专门教你学些规矩,不能再任由你继续胡闹了。」
「不,大哥,你只是说着玩的,这不是真的,大哥。」他是白痴,竟然挖了这么大的坑洞,让自己跳,这不叫自掘坟墓该叫什么?
「这件事容不得你反对,待夫子一来你就得给我乖乖上课。」雷鹰宇板起脸,以严厉的口气鞭策雷夕棠。
「知道了。」雷夕棠有气无力的回道。
真倒霉,无缘无故竟多出个夫子来,可恶,这全是那丑女人害的,如果她不要惹恼他,他也不至于跑到若月阁,更不会去碰见他大哥。
可恶!早知道就把她招出来,让大哥去教训他。
雷夕棠悔不当初的在心中懊恼着,低头苦思着该如何说服他大哥打消请夫子传授的念头。
思索了许久,雷夕棠终究想不出个好法子,只好苦笑着抬头面对他大哥,可这才抬头却见他大哥根本不曾注意到他,反而又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猛灌酒。
「大哥?」几时见大哥这么灌酒过?雷夕棠一惊,趴在桌上抓住酒瓶,不让雷鹰宇继续斟酒。
「夕棠,你做什么?」
「大哥,你在为何事心烦?」
「别问这么多,快回你的别院去。」雷鹰宇不是心烦,他只是在挣扎着该不该下令放丁晓银出来。
已经迈入第三天了,就是不见看守地牢的侍兵来向他通报她求饶认错的消息,真个是要活活将他气死。
身为龙王他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向他挑战,倘若他先妥协下令放她出来,等于对人宣告了他的失败。
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她香销玉殒,他岂能甘心放手,在他尚未得到她之前,他是不容许她离他而去,就是死神也带不走她。
正因如此,行事从不曾犹豫的龙王雷鹰宇陷入了两难中,也难怪他要在这里喝闷酒。
「大哥,我不回去,除非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何事在心烦,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
「夕棠,几时大哥的事轮到你这小子管了?」雷鹰宇狠狠地敲了他一记。
「好痛!」雷夕棠随即抚住头顶喊疼。
「没出息,大哥说过是汉子就不能轻易喊疼。你都把大哥的话当耳边风了?」
「没有,只是一时之间忍不住才喊出口的。」最讨厌挨骂,雷夕棠解释道。
「依我看是大哥太宠你了。夕棠,从明日起你每天清晨来向大哥报到,大哥准备好好训练你。」他是放任夕棠太久了,是到了该好好训练他的时候了。
「大哥。」雷夕棠苦丧着脸,恨不得在适才就听话的乖乖回别院去。
这下他成了大哥的出气筒,他能怨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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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鹰宇微醺的走回他的别院,回廊上总管常寺冈正恭候着他。
「常总管,这么晚有事?」雷鹰宇知道在这时候看见总管常寺冈,肯定是宫内发生大事。
「属下不知该不该明说。」常寺冈在开口之前,得先替自己要道免死金牌。
「说。」
「是有关丁姑娘的事。」常寺冈满头大汗,事关小少爷,他不得不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丁晓银?这么说她总算求饶了?」雷鹰宇眼睛为之一亮,微醺的脑子瞬间清醒。
她总算开口求饶了,该死的他也只能忍这么久。
「不是。」
「不是?」他一楞,双眼危险的瞇起,「那你究竟想说什么?给我尽快说来。」
「属下也是方才得知小少爷擅自进入地牢将……将……」
「常总管,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雷鹰宇可没什么耐性,「有什么话快说!」
「小少爷擅自进入地牢,将丁姑娘打了一顿。」常寺冈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说夕棠将丁晓银打了一顿?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这不会就是夕棠之所以会心情欠佳的原因吧?
「是属下不下放心丁姑娘,特地前去查看丁姑娘,才发现丁姑娘不在地牢里……」
「不在地牢里?她敢给我逃掉?立刻吩咐下去,把她给我抓回来。」一听丁晓银不在地牢里,雷鹰宇直觉是她私逃出宫。
「不,王,丁姑娘是被小少爷带回他的别院,被安置在他的寝宫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给我从头道来!」
常寺冈只好将他从看守地牢的侍兵口中听来的一一说给雷鹰宇知道。
听完了常寺冈的描述,雷鹰宇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把他兄弟俩耍得团团转的丁晓银,他实在有说不出的迷恋啊。
「王,依属下之见,小少爷分明只是为求新奇,并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我自有处置,下去吧。」
常寺冈行礼后随即退了,雷鹰宇则转身往另一头前进,他想该去给他弟一个意外惊喜了。
敢将他的女人藏在他的寝宫里,他准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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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丁晓银要见自己,雷夕棠立刻丢下手中的事物,匆匆来到丁晓银的榻前。
「听说妳要见我?有什么事吗?丑女人。」他不改先前作风,仍是狂妄得很。
「臭小子,谁说要见你,你来这里做什么?」果真是别扭的小孩子一个,丁晓银似笑非笑的看着抬高下巴正高傲的回视她的雷夕棠。
才听说她要见他,他就速速赶到,一来却又说着反话,分明是彩香说对了,这小子极欲和她亲近,却打死也不会承认。
既是如此,就换她来捉弄他一番。
「妳敢耍本少爷?」雷夕棠怒视着她。
「岂敢,所以我没说要见你啊,是你不请自来,臭小子。」她嘻笑道。
「妳明明要彩香去通报我。」
「我没有,你八成在作梦。」
「妳有!」
「我没有!」
「妳就是有,别想诓我!」
「我……」丁晓银才想开口,突然花厅传来彩香的叫声。
「奴婢参见龙王。这么晚了,小少爷已经睡了。」彩香刻意加大声量,提醒着在内室的二人。
「完蛋了!大哥来了。」雷夕棠惊叫,随即将丁晓银推倒在床,并用厚重的棉被盖住她全身,跟着才整个人趴在棉被上。
「你做……」
「嘘!」他细叫,才不准备让大哥发现她的存在,这要是教大哥发现了她,他就玩完了。
「这是怎么回事?夕棠,棉被下的人是谁?」雷鹰宇心里已有个谱,但见夕棠将他的女人压在身子下方,即使他只是小孩子,仍教他不悦的扬起眉。
「大哥,棉被下方哪里有人,大哥,你别说笑了。」雷夕棠为了向大哥证明床上唯有他一人,故意在床上伸展身躯,却压疼了在棉被下的丁晓银。
「好痛!」丁晓银在棉被下方疼得叫出声,这臭小子明知道她的伤尚未痊愈,存心想痛死她啊。
「啊!」雷夕棠一惊,立刻跳下床,再也顾不得是否会教大哥发现她的存在,急忙掀开棉被,查看她背后的伤口是否又恶化了。
只见丁晓银额上冒着冷汗,蜷缩着身子,疼得暗自咬牙。
「妳没事吧?丑女人。」雷夕棠担忧的看着她。
「让开!夕棠,让大哥看看她。」雷鹰宇拉开小弟,上前观视她,这一看他立即眉头紧蹙,青筋浮现,脸色沉了下来。